我是長青山扶云上仙座下的小徒弟,排行十七,所以師兄師姐們,都叫我小十七。
我今年剛好也十七歲,所以我格外喜歡十七這個稱呼,本名倒不愿再向陌生人介紹。
我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長青山,因為是師父目前為止最小的徒弟,所以格外地受寵愛。
法術(shù)習(xí)得不精沒有人怪罪,摔碎了師父的琉璃盞也沒有人怪罪。
我的生活多快樂啊,我才十七歲。
這一天,我決定做一票更大的事情——溜下山去玩!
長青山禁止弟子隨意下山,因為長老們都說現(xiàn)在外面正在……正在那什么……
哦對了,仙魔混戰(zhàn)!
師兄師姐們也告訴我外面很危險。
可是我才不信呢!
他們肯定是騙我的。
因為這個謊言我已經(jīng)聽了十七年了,從我不會說話到現(xiàn)在。
他們就不會換個理由唬我?
我一邊忿忿地想著,一邊東躲西藏,很快便溜到了山門邊。
守山門的兩個人是外門弟子,我沒有見過。
從小到大,我只跟我的師兄師姐們熟絡(luò),其他的最多僅是一面之緣。
正在我犯難之時,山門左邊的某處灌木叢中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異響,把兩個守門弟子立馬就吸引了。
我神情一亮,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們走過去查看,我趁機發(fā)動瞬移術(shù),一掠便出了山門。
然而我還沒有走出山頂?shù)娜种荒?,一個身著玄衣的人就攔在了我的面前。
他俊逸出塵的臉上血色全無,手執(zhí)一把玄鐵重劍直指我的心門,周身泛著凜烈的墨黑色煞氣。
“你、你是誰?”我很害怕。
活了十七年,還沒有誰用劍指過我的心門。
“你是誰?”他反問。
然而下一瞬,他便吐出一口血來。
“你受傷了?”我驚呼。
但沒有上前一步。
這不是因為我沒有愛心,實在是因為這人的劍還抵在我的胸口,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我的問話,他神情依舊冷漠,就連自己又吐血了也不見表情波動,只淡淡地抬手抹凈了嘴角余血,仿佛吐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吐血之后,他見我至今沒有動作,神色瑟縮也不似作假,不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遍。
罷了,忽然嘲諷地說道:“呵,本座當(dāng)是什么人從長青山上下來了,原來只是個靈力低微到可憐的小螻蟻!”
話落,他倏地收回長劍,跌坐在旁邊的草地上。
致命的危險解除,可此時我的心情卻尤為復(fù)雜。
我雖然不勤學(xué)好進,日日荒廢修煉,但也不至于成為一只令人看輕的螻蟻吧?
這人還真是好生狂妄自大,一點也不尊重人。
重點是,我雖法術(shù)不精,卻是極擅診療之術(shù)呢。
師父說,這是我的天分所在,所以長青山內(nèi)但凡有哪位弟子貪玩受了重傷回來,都是經(jīng)我妙手回春的。
這么一想,這人不單單是狂妄自大,還運氣極差。
身受重傷還得罪了一個近在眼前的神醫(yī)仙子。
我嘖舌地想得入神,完全沒發(fā)現(xiàn)身旁之人已經(jīng)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