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那個都說誒~~沂蒙山好~嗷~嗷~沂蒙那個山上誒~~好風(fēng)光~~”
龍兆陽鬼哭狼嚎的聲音響遍了整個九龍山外圍,外圍的山霧里面撲棱棱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嚇跑了,他還是怡然自得。
小咪在旁邊尷尬得臉都黑了,根本不想承認(rèn)自己認(rèn)識這個人。
親衛(wèi)在旁邊小聲提醒道:“殿下,咱這里叫九龍山,沂蒙山……是哪里的山???”
“哦,沂蒙山啊,沂蒙山是山東的。”龍兆陽喝了一口水隨意說道。
親衛(wèi)愣了一下,轉(zhuǎn)頭朝著九龍山的東邊看了看,還是沒弄明白沂蒙山到底在什么地方。
九龍山的東邊,不是劍閣城嗎?
龍逸云一臉嫌棄地看著坐在馬車上怡然自得的龍兆陽,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人今天為什么會這么高興。
龍兆陽當(dāng)然高興,從御書房出來,他就去皇朝寶庫拿了地圖出來,然后連家都沒回,帶上親衛(wèi)就跑到了九龍山。
不用時候挨老頭的打,簡直爽得一批好嗎?
所以一路上龍兆陽都是哼著歌來的,一直到見著龍逸云都沒有停下來。
為了防止被龍秋月追出來,他這一次出來速度極快,不出三天的時間就趕到了九龍山的附近,和小咪龍逸云碰了頭。
朝廷的快馬幾乎和龍兆陽一起到了,龍逸云對于龍兆陽的到來,十分的反感。
“你別唱了行不行?走一路唱一路,石璧聽到早就跑了!”龍逸云見到他又要張嘴,忍不住冷聲說道。
“呵!”龍兆陽輕笑一聲:“哥這叫情調(diào),你不懂。說不定石璧聽到我的歌聲如此婉轉(zhuǎn)動聽,就自己鉆出來了呢?不是省得你們到處找了?!?p> 龍逸云都要氣炸了,鬼才會喜歡你唱的歌。
不得不說,騰龍大陸這個世界的音樂審美是真的不行,他們還停留在上一世春秋戰(zhàn)國時代的音律水平上,喜歡的都是那些叮叮咚咚的東西,每次龍兆陽聽到都會忍不住打哈欠。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就從九龍山的迷霧里面鉆了出來,嘴角留著哈喇子,四處張望滿臉癡漢。
“小帥哥?唱歌的小帥哥在哪了?誒嘿嘿!”
龍兆陽哈哈大笑:“你還不信?!?p> 龍逸云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揮手說道:“抓住他!別讓他再跑了!”
“啊!”石璧(癲狂)大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跑,那結(jié)果卻被一個九王府的親衛(wèi)直接擋住了去路,只好朝著九龍山外面跑去。
“別跑!”親衛(wèi)在后面緊追不舍。
“噫!好!我中了!我中了舉人了!哈哈哈哈!中了!中了!誒嘿嘿嘿!”石璧一邊跑,一片拍著手又笑又叫,好不快活。
這人果然武藝高強,幾乎不在龍逸云之下,身法精妙速度極快,幾個親衛(wèi)在山谷中圍追堵截,結(jié)果卻摸不到他的衣角。
只見此人披頭散發(fā),身上沾滿了污泥,衣服都是敞開的,就差沒有解開褲腰帶了。
他的臉上全都是癡相,興奮、迷茫、激動,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聽,只是一邊跑一邊叫:“中了!哈哈哈哈!我中了!”
龍兆陽不由得一愣,高聲喊道:“范老爺,您也穿越過來啦?”
龍逸云氣不打一處來:“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
說著,他手掌一拍馬背,翻身便飛向了瘋瘋癲癲的石璧。
石璧見狀抬手便打,一手大力摔碑手虎虎生風(fēng),與龍逸云越打越激烈,一直從地上打到了天上,然后又從天上打到了地上。
周圍的親衛(wèi)將他們圍成了一圈,防止石璧再次逃跑進(jìn)入九龍山去。
龍逸云這個天命榜第六果然不是蓋的,如果按照實力劃分的話,龍兆陽覺得石璧的真正實力應(yīng)該在第十名左右。
現(xiàn)在瘋瘋癲癲一點戰(zhàn)術(shù)都沒有,他又不是濟公和尚,戰(zhàn)斗力自然大打折扣,還要下降個劉啟名,估計也就是齊楚那個水平。
龍逸云出手之后,很快便以絕對的優(yōu)勢將石璧給鎮(zhèn)壓了下來,兩名親衛(wèi)馬上掏出繩索將其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龍兆陽饒有興趣地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恚粗厣弦廊贿€在口角流涎,嘿嘿笑著的石璧,嘖嘖稱奇:“第一次見到九龍山的病人,果然神妙非常?!?p> 神妙非常你個鬼啊!
旁邊氣喘吁吁的幾名九王府親衛(wèi)心中都是罵道,龍逸云也是沉著臉說:“你可別給我放跑了,否則你親自去給我抓回來!”
他還以為龍兆陽真的是二十名的水平。
龍兆陽也不生氣,擺擺手說道:“我省得,你不用提醒。我就是比較好奇九龍山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能讓一個高手變成這樣?!?p> “你還是省省心,九龍山的秘密,諸多神通不滅都參悟不透,何況是你?”
“嘿!人要是沒有夢想,和龍秋月有什么區(qū)別?”
龍逸云眼神更加鄙視起來:“九公主如此青睞與你,你竟然背后說她壞話!你這個人真是沒救了?!?p> “呵呵,我是大咪,你是小米,大家半斤八兩?!饼堈钻栆痪湓挷铧c把龍逸云給氣跑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看的,馬上收監(jiān),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來!”龍逸云將石璧交給了親衛(wèi)。
龍兆陽卻問道:“你真的覺得這人還能問出什么來?”
“誒嘿嘿!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舉人了!中了!中了!”石璧突然大聲地喊道。
旁邊的人都是滿頭黑線。
龍兆陽心頭一動,頓時面露兇相,劈手就是一個大巴掌:“該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
“我曹!你要干啥?”龍逸云連忙跳起來將龍兆陽推了一個趔趄,眼神中滿是憤恨。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虛弱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我為什么坐在這里?”
親衛(wèi)瞠目結(jié)舌:“殿……殿下!他醒了!”
“嗯?”龍逸云怡憐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過身來,就看到石璧正一臉茫然地坐在地上,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
給了親衛(wèi)一個顏色,他們便將繩索解開,石璧看了看四周和自己的身上,茫然不知所措。
“你怎么樣?”龍逸云問道。
石璧連忙站起來:“兩位殿下駕到,小人誠惶誠恐……”
龍兆陽更加確定這就是九王爺?shù)墓妨?,天下有些實力的武修,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別說是殿下,陛下來了都不一定能這么謙恭。
而石璧這個樣子,理由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他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是九王府給的。
龍逸云也是皺了皺眉頭,岔開話題問道:“你還記得些什么?”
石璧說道:“我這幾日渾渾噩噩,如同在夢中一樣,實在是記得不得了……”
“那你去九龍山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龍兆陽比較好奇這個。
石璧搖頭:“進(jìn)去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識,什么都記不得。醒過來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p> 龍兆陽惋惜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己的馬車:“你們繼續(xù)吧!小咪啊,記得處理完范老爺?shù)氖聝?,來幫我調(diào)查九龍山的謠言!你被我奉旨征調(diào)了!”
龍逸云和石璧先是一愣,有點不明白范老爺是誰,隨后便怒從中來:“你竟然敢假傳圣旨!”
“嘿!我假傳圣旨又怎么樣?”龍兆陽重新坐在了馬車的軟墊上,伸手捏著門簾:“我知道是假的,你也知道是假的,但是如果傳到皇帝耳朵里,到時候假的也會變成真的了!你愛去不去!”
看著龍兆陽將門簾放下,馬車朝著劍閣城的而去,龍逸云臉色鐵青。
他說的沒錯,誰都知道龍兆陽是在假傳圣旨,皇帝根本就不可能讓龍逸云幫他調(diào)查謠言的事情,但是這又有什么重要的?
龍兆陽那可是老祖宗看中的人,只要是不太過分的事情,只要他做了,皇帝便會默認(rèn)下來,假傳的圣旨早晚會變成真的。
難道他龍逸云還真的敢抗旨不成?
這就是他最恨龍兆陽的地方了,為什么大家都是世子,你就可以隨心所欲,那么多人都可以包庇你,而我養(yǎng)個替死鬼都要偷偷摸摸的!
馬丹!
但是他最終還是要了老老實實地跟著龍兆陽去處理問題。
陰沉地看著龍兆陽的馬車消失在山那邊,龍逸云問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石璧苦笑:“殿下,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九龍山是個什么地方,您又不是不清楚……”
“行了!”龍逸云說道:“跟我說沒用,你還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我父王交代吧!”
說完,龍逸云便帶隊朝著另一座城而去,準(zhǔn)備將石璧送回銅陵,交給九王府來處理。
現(xiàn)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石璧是九王府的人,他們再遮遮掩掩,恐怕皇帝就會更加的不開心,還是趁早送回去想轍為上。
龍兆陽來到了劍閣城,廉州府尹于執(zhí)八十六歲高齡,帶領(lǐng)著廉州府各級官員在城門口迎候,眼看著就搖搖欲墜了。
“于大人。”龍兆陽親自下車將于執(zhí)給扶了起來,笑著說道:“于大人年歲已高,不需大禮?!?p> 于老頭受寵若驚,連連說道:“禮數(shù)不可廢!禮數(shù)不可廢!”
見過了各級官員之后,龍兆陽就請于執(zhí)一起上了車,然后來到了廉州府的衙門,在會客堂坐下來。
下人奉上茶點,龍兆陽端起茶杯喝了兩口,看到于執(zhí)也歇得差不多了,便問道:“于大人,不知道九龍山謠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奏折上語焉不詳,陛下很是疑惑啊?!?p> 于執(zhí)馬上恭敬地說道:“回稟世子殿下,有關(guān)九龍山的傳言,并非只是最近在廉州及各府風(fēng)傳,實在是時日已久?!?p> “哦?如今更加嚴(yán)重了嗎?”龍兆陽問到。
于執(zhí)嘆了一口氣說道:“近些時日愈發(fā)的嚴(yán)重,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九龍山附近,想要進(jìn)去一探究竟,各州府紛紛設(shè)卡攔截,但是依然收效甚微?!?p> “兩個月前,我與周邊各州府尹商榷之后,上述一封奏請陛下,可惜至今沒有回應(yīng)。近些日子更是有天命之人入內(nèi),所以老夫便斗膽再次上書,那個……催促了一聲……”
龍兆陽算是聽明白了,九龍山謠言的事情,其實老頭也算是盡心盡力,聯(lián)合周邊的同事做了一番努力,但是奈何江湖上的小學(xué)生頭太鐵。
所以他們便聯(lián)名上書,請求朝廷支援,那一封奏報上面,應(yīng)該是詳細(xì)記錄了有關(guān)九龍山的事情。
可惜這封奏折如同泥牛入海,再無音訊,周邊的同事們都開始慌了。
皇帝是不是怪我們辦事不利???如果再請求支援,恐怕烏紗帽就不保了!大不了死的人太多,到時候給朝廷做個假賬,造假賬我們是專業(yè)的??!
何況都是江湖中人,死了就死了唄?江湖人總有一死,或死在這個山,或死在那個山。
于執(zhí)可能也是這么想的,他都已經(jīng)八十六了,熬到九十直接乞骸骨,何必多事?
但是石璧這個傻缺就突然打破了老頭的幻想,把他給嚇了一跳。
要知道石璧是九王府的人,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是只要等級到了,總會受到一些風(fēng)聲。
有風(fēng)聲,就可能有事實。
石璧進(jìn)了九龍山,如果真的被九王府追究起來,到時候誰負(fù)責(zé)?
所以老頭思來想去,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寫了一篇長長的奏折,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然后順便把九龍山的事情隨筆帶了一句放在了內(nèi)容里面,算是委婉地催促了一下。
這才導(dǎo)致了龍正中和龍兆陽剛開始看到這封沒頭沒尾的奏折之后,都覺得于執(zhí)老糊涂了。
可是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人家可沒有老糊涂,精明著呢!
想到這里,龍兆陽點頭說道:“這件事情責(zé)任不在你,你將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我先聽聽再說?!?p> 于執(zhí)愣了一下:“奏折上……”
“我知道你之前的奏折上都寫清楚了,但是九公主的那條龍調(diào)皮,把你奏折給吃了,我們誰也沒看見,懂了嗎?”
“懂了!懂了!”于執(zhí)頓時點頭如搗蒜,心道世子殿下果然也是個甩鍋的好手,便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所謂九龍山里面有九龍的傳言,是從十幾年前便開始流傳的。
流傳的原因,是因為那一年日食的時候,周邊的城市,包括劍閣城里,都有很多人見到了九龍山的云霧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后來便開始傳出九龍山里面其實是住著龍的傳言,然后傳著傳著就變成了九條龍。
當(dāng)時的朝廷連忙辟謠,經(jīng)過了一番分析之后,得到的結(jié)論是由于日食導(dǎo)致的光線異常,讓九龍山內(nèi)部分成不同層次的云層呈現(xiàn)出了不同的透光度。
透光度高的就成了云層,透光度低的,就變成了龍形的陰影,隨風(fēng)涌動的時候,就好像是有東西在云層里游動一般。
這個說法維持了十幾年的社會安定,但是就在前些日子的時候,九龍山里面再次出現(xiàn)了這樣的現(xiàn)象,而且是青天白日的,有目共睹。
這下朝廷散播出去的謊言徹底被打臉了,九龍山里有真龍的消息再次傳來,許多人都動了心。
其實也不怪他們的動心,騰龍大陸上,或者說這個世界上,能夠養(yǎng)龍的,就只有騰龍皇朝的皇室龍家了。
這代表著什么?在很多人的眼中,這都代表著得真龍者得天下!
這不是說著玩的,如果真的讓一個天命之人得到了真龍,到時候還就真能和龍家分庭抗禮也說不定。
這不是因為一條龍,也不是因為天命,而是因為,這條龍和天命,能夠給很多人,很多勢力一個反對騰龍皇朝的借口。
只要是符合他們的利益,便會有太多的人趨之若鶩,積少成多之后,對騰龍皇朝的打擊將是難以估量的。
但是九龍山里到底有沒有龍?
“其實當(dāng)年放出假消息說是云層透光度影響之后,朝廷也沒有停止研究,我們當(dāng)然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可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果?!?p> 于執(zhí)無奈地說道。
龍兆陽心里不屑,在上一世的時候,他就從曾經(jīng)在什么專家身上吃過虧,這個世界就更不堪了,所謂專家全都是一群玄學(xué)家。
指望他們?
不過他卻從于執(zhí)的話里找到了一絲的線索,于是問道:“于大人,你剛才說,九龍山上一次的異像,是十幾年前?具體時間到底是什么時候?”
于執(zhí)一愣,想了想搖頭:“我已經(jīng)老啦!腦子不行了……那個誰?去請劍閣城的歷官方大人過來,就說殿下有事要問他!”
“是!大人!”
所謂的歷官,就是觀察星象運轉(zhuǎn),揣摩自然規(guī)律,制定歷法和參悟天機的官員。一般這樣的事情,他們都記錄在案,并且有詳細(xì)的分析。
沒過多久,劍閣城的歷官方天罡就到了。
“大人,殿下!”方天罡見禮。
于執(zhí)點點頭,問道:“方大人,九龍山上一次異像出現(xiàn)的具體記錄你是否帶來了?”
方天罡從寬大的袍袖里面摸出了一本線裝書:“回稟殿下、大人,帶來了。”
他將線裝書交上來之后,直接說道:“上一次的異像出現(xiàn),大概是在十七年前的這個時候,時間上相差不多?!?p> 龍兆陽心頭一動:“也就是說,兩次異像出現(xiàn)的日期是大致相同的?”
“是的!”
“哦……”龍兆陽翻看著書上的記錄,心道果然如此。
這不就是他借尸還魂,和“寧峰”悟道的時候嗎?
見了鬼!
青檐閣主
致敬經(jīng)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