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宋錦嵐的及笄禮了。
宋明歸剛好趕在今日一早回來了,“姐姐可還記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宋臨晚睡得正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還以為有什么大事,一開門就看到宋明歸的笑臉。
“什么日子???”她打著哈欠,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她一定打他一頓,叫他擾了她的清夢,該打。
“姐姐與我的兩年之約呀!”宋明歸一臉興奮,將宋臨晚往屋里推,“姐姐快收拾,跟我去個地方?!庇謫緛砬嘬茷樗闻R晚梳洗打扮。
宋臨晚一臉問號,“哈?”又見宋明歸一臉神秘,好吧,她就去看一看,若不是什么大事,她再打也不遲。
清晨的長安行人匆匆,宋明歸帶著宋臨晚走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然后在一家被紅布蓋著門匾的新樓前停了下來。
他輕身一躍,將紅布揭了下來。
百曉生三字赫然在目。
宋臨晚驚訝,“你的?”
“我的。”宋明歸一臉得意,仿佛在要求宋臨晚夸獎他,“姐姐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百曉生表面茶鋪,暗地里賣八方情報?!?p> 又牽著宋臨晚朝前走了一段路,又揭下一紅布,“姐姐所制的那些器物,已經(jīng)成了長安權(quán)貴家中必備,百盛樓已經(jīng)是長安排得上名號的商鋪了,姐姐想要多少銀子,明歸就能拿出多少銀子給姐姐?!?p> 宋臨晚聞言瞌睡全無,那年她這樣說與宋明歸,只不過是想勉勵彼此,給彼此定個目標(biāo),壓根沒想過時間限制,沒想到僅僅兩年,這個少年真的做到了。
他也才不過十三歲,又何嘗不是驚艷絕倫。
“全妥了?”仿佛在做夢一般,宋臨晚懷疑的問道。
宋明歸一臉自信,趴在宋臨晚耳邊說道:“全妥了,死士也安排好了?!?p> “沒人知道是你吧。”宋臨晚不放心的問道,這樣大的事宋明歸就這樣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完成了,讓她始終難以置信。
“無人知道?!?p> “厲害呀?!彼闻R晚十分自然的拍了拍宋明歸的腦袋,“快把紅布蓋好回去了,我困死了?!?p> 宋明歸癟癟嘴,一個躍身,將紅布蓋好,“姐姐都不夸我?!?p> “我這不是夸你了嘛,我家明歸最厲害了?!?p> 宋明歸聞言這才咧嘴一笑。
宋臨晚回去補了兩個時辰的覺,又被催著起來,宋錦嵐的及笄禮要開始了。
青芷忙給宋臨晚打扮。
宋臨晚看著青芷想要上妝的手,阻攔道:“不用收拾,不能搶了她的風(fēng)采。”
青芷這才停下手來,幫宋臨晚綰了發(fā)髻,就算完了。
一群人圍在大院里,四周掛滿紅色的布條,院里擺放著一盆清水,老夫人坐在正中,宋錦嵐在人群外著正裝,緩緩朝里走進(jìn)來。
鼓手敲鼓,及笄禮正式開始。
老夫人用清水幫宋錦嵐凈了手,又將一枚掛滿藍(lán)色玉珠的金步搖插在宋錦嵐的發(fā)髻中,算是禮成一半。
宋錦嵐回過身來面朝眾人,看著素面朝天的宋臨晚心生好感,踱步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李伶兒上前牽起她的手。
及笄禮就算結(jié)束了。
“姐姐今日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彼闻R晚由衷的贊道,雖然還是少女的模樣,但確實眉間的風(fēng)情難掩。
“妹妹今日怎么也不打扮打扮?!彼五\嵐輕笑,明知故問。
“姐姐的重頭戲,我打不打扮都一樣的,怎么都不及姐姐美?!?p> 宋錦嵐聞言一樂,“就你嘴甜。”
“行啦,我得再回去睡會,困得不行。”宋臨晚打著哈欠,禮完了確實該走了。
宋錦嵐掩面一笑,“早聽祖母說你能睡,我還不信,現(xiàn)在我信了,快去吧。”
約莫睡了一個時辰,宋臨晚又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煩死了!誰啊?!彼荒樑荩瑢⒎块T打開,看著面前淚流滿面的綠芙,“你最好有什么要緊事?!?p> 綠芙怎么會來楚香苑?不是跟宋錦嵐說了去睡了嗎,及笄禮也結(jié)束了,還來找自己做什么,一天天凈會找事。
只見綠芙雙膝一彎,徑直跪在地上,手拉著宋臨晚的衣角,“大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求你了?!辈煌5亟o宋臨晚磕頭,咚咚地,把額頭都磕破了。
宋臨晚看綠芙衣裳有些破碎,沾了塵土,好像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出什么事了?”她沉聲問道。
為什么不去找李伶兒?
綠芙聞言抬頭,仿佛看到了希望,“小姐一時興起說要出去賞花,然后...然后一出府就有備好了的馬車,走出城外,小姐就感覺不對,現(xiàn)在也不知小姐被帶到哪里去了?!彼窃谒五\嵐發(fā)現(xiàn)事情不妙時被宋錦嵐推出馬車的,領(lǐng)頭人毫不在乎她這么個小丫鬟,就任由她跑了,她連跑回來通風(fēng)報信,二姨娘不知去了哪,找不到人,老夫人又在正廳接待賓客,偌大的將軍府,除了楚香苑這位,她實在是不知道找誰了。
宋臨晚眉頭緊皺,“大概多少時間了。”
“一刻鐘了。大小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啊。”綠芙又開始哭了。
若是楚香苑這位不管,那她家小姐該怎么辦啊。
“別哭了,在門口等著?!彼闻R晚一把將門關(guān)上,回房隨意換了身衣裳,又將頭發(fā)隨手抓起束好,將宋臨昀送她的劍配在腰間,這才又推開門。
“跟著我,你來指路?!彼闻R晚大步朝馬廄走著,朝著身后的綠芙喊道。
傅文景這會一進(jìn)院子就看到宋臨晚風(fēng)風(fēng)火火要往外面走,“去哪?”
“有急事!”宋臨晚腳下不停歇,她想起古代女子對貞潔的看重,若真是發(fā)生那樣不好的事,只怕宋錦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命了。
宋臨晚一躍上了逐日,也懶得管那么多,將綠芙一把拉到馬背上,“駕!”兩腳一夾,手中的韁繩一甩,眨眼就跑很遠(yuǎn)了。
走出城門,不知了去向,宋臨晚停了下來,綠芙看著地上的紅色布條,驚喜地大叫道:“大小姐,快看!那布條,一定是小姐留下的?!?p> 宋臨晚眼睛一掃,望的遠(yuǎn)些,果然是有規(guī)律的灑下,一定是了,她將綠芙抱下馬,“我一個人去,你去找明歸,帶人追上我?!本G芙就是個累贅,帶著她跑不快,而且到時候萬一有打斗,她也護(hù)不住她。
綠芙站在平地上,望著宋臨晚,“大小姐你要小心啊,奴婢這就去。”匆匆往回走,可是她該上哪找宋明歸。
他近日來都不怎么在府上。
但這不是宋臨晚要思考的問題,她已經(jīng)跟著紅布條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