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借著說道:“青山子一水匪都能讓蔣巍出兵,您覺得我不能讓他出兵洞庭湖?”
他乾十一自然也能。若是十一以身份讓蔣巍出兵,蔣巍肯定樂意這么做。畢竟乾十一的身份和青山子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在云端,一個在爛泥里。
到時候乾十一胡亂的編排個理由;由著乾泰發(fā)封疊子到朝廷中去,朝廷肯定會下旨讓蔣巍出兵平了這洞庭湖上的各處水寨。
乾十一道:“若真是那樣做了,我想大當家這個蠡水寨恐怕也留不住了把;到時候大當家肯定是忙著摘干凈和這里的關系”。
李廣智冷笑道:“那時候你西北邊軍的兩處寨子不也照樣完蛋?”。
十一道:“你怎知我魚梁寨不是岳州境內(nèi)的編內(nèi)水師?大當家應該聽聞了最近的風聲把,我“乾十一可是領著人四處去攻打水寨呢”?!?p> 李廣智怒罵了一句道:“這青山子真是笨蛋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樣給你乾十一做嫁衣”。
十一呵呵一笑道:“他也不是完全笨蛋,只是他錯估了自己的身份和我的身份罷了”。
沒有辦法,十一的身份在這大唐境內(nèi),誰敢真的低估他?西北邊軍少將軍,晨陽公主未來的駙馬爺,大財神王朗的女婿。種種身份讓那些人不得不考慮清楚其中的關系。
若是沒有一擊必殺的能力,那么十一這方陣營的反擊可是很讓人頭痛的。到時候只怕他們也不得不棄車保帥。
洞庭湖的事情若是乾十一有時間,那么徐徐圖之,一路上并不會有太大的難題,可是十一在此并沒有多少時間。他的時間很緊,三年的時間他需要給自己打造下堅實的基礎,不管是自身還是外在,都需要在這三年里完成。
三年之后他會真正的進入京城,那時候的十一,便是京城也在關不住他。
李廣智望著十一微微笑道:“乾十一,你越是這樣鋒芒畢露,你可知你越危險?”
十一輕嘆一聲道:“時不我待,我沒有太長的時間來做這些事情,所以必須要快”。
議事堂內(nèi),十一和李廣智兩人話語爭鋒;不管如何,劍門所轄管的蠡水寨還會漢王所扶持的蠡水寨,在這洞庭湖中都和乾十一綁定在了一塊。
李廣智走下坐,走到十一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蠡水寨可以名義上與你結合,但是你想要借我蠡水寨去做那殺人的刀,那是萬萬不行的”。
十一道:“借你這東風便已經(jīng)足夠,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蠡水寨出手;往后這洞庭湖中,只要我有一口湯喝,便有您蠡水寨一口肉吃”。
十一道:“只要往后這湖面上,蠡水寨不要壞了我的事情,那么我和大當家的這個生意還是可以一直做下去的;畢竟這快肉也足夠大”。
李廣智笑笑道:“家父,常說朝廷里面若是說誰比較精明頭腦的,除了你那未來老丈人王朗之外,便是你的父親乾泰了”。
“不想,今日見著你之后,發(fā)現(xiàn)你也是如此的精于算計”。
十一道:“無奈之舉,無奈之舉罷了”。
湖面上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這次的結合比起十一預想的要容易一些;畢竟他從岳州成中和吳碩谷在一塊時便已經(jīng)安排下了;今日湖上若是自己被逼退了,那么想要在和蠡水寨有所往來,自然是千難萬難。
但是,那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放棄了追殺了;那么就如十一所言,踏上了這赤山島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注定了此次的合作。
十一對著一旁的白狼伸手說道:“將東西給我”。
白狼從后腰處拔出兩支弩箭交給十一;十一拿著這個弩箭對著李廣智道:“大當家,可知道此物出處?”
李廣智瞥了一眼道:“你認為是我派人劫殺的你?”
十一搖搖頭道:“我不這么認為,我只是想讓大當家看看是不是知道此物出處?”
“那些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湖面上劫殺我,說明根本不懼怕我會秋后算賬”。
李廣智道:“你若是真死了,我想你說的秋后算賬也沒有意義”。
乾十一冷笑道:“別的我不敢說,我若是真死在了洞庭湖;我想整個洞庭湖肯定魚蝦不留;所謂的一十八寨也只不過是我西北邊軍鐵蹄之下的無辜亡魂。
到時候的乾泰是東出,還是戍守西域四州,我想可就沒有人說的清楚了”。
十一的這話,讓李廣智眾人覺得背后發(fā)涼;朝廷之中為何對于乾泰如此的縱容忌憚。
其一,便是因為他是完全尸山血水里面滾出來的將領;完全是由一名普通士兵崛起的,在軍中有著如山般的權威。多少次惡戰(zhàn),多少次如全軍覆沒般的戰(zhàn)疫,成就了這位將軍的威名。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句話對于乾泰來說最恰當不過。乾泰的威名是一次次的苦戰(zhàn)惡戰(zhàn)打出來的。
其二,有他戍守的西邊四州雖然和吐蕃和北邙接壤,但是多年來他們卻不敢在踏入大唐國土一步。
這其中是乾泰和數(shù)十萬西北邊軍一次又一次,用尸體擋住敵人前進的步伐,用尸體鑄成的倒馬樁。
如今的西北邊軍朝廷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能力和威望取代乾泰,鎮(zhèn)守西邊四州之地。
所以便是朝廷中彈劾乾泰的碟子如雪花一般,李瑞也并沒有作出什么指責的舉動。
他想將乾十一用一駙馬之名,控制在京城身邊,那也是一位君王的無奈之舉。
乾十一是乾泰的獨子;他若是真有什么不測;那時候的乾泰是不是還猶如現(xiàn)在一般,為大唐戍守著西域四州?為李家守著那期待萬代永傳的李氏江山?
有人想看到乾泰和朝廷翻臉的局面,那么利用乾十一的死是最好的刺激手段。有人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或者擔心這樣的局面發(fā)生,所以寧愿給予乾十一足夠的保護,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也心中自知。
李廣子心中知道,只要乾泰還是鎮(zhèn)西大將軍,那么乾十一就會安好無恙;換句話說這洞庭湖上的事情;不是乾十一要這么做,乃是乾泰要這么做。
雖然此舉對于深宮中的那位有些逾越之舉,但比起三十萬西北邊軍東出比起來,這點上面的事情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李廣智想通此節(jié)后,覺得自己現(xiàn)在和乾泰一方交惡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既然乾十一親自來到赤山島做了說客,那么自己何嘗不可以順著這個臺階走下來。
給了乾泰一個面子也好;自己漢王一脈鎮(zhèn)守的益州之地也和吐蕃接壤。如今自己在這些方面給了他幾分面子,到時候若是吐蕃趁機攻他益州,他乾泰也不好坐視不管。
往后之事如何發(fā)展,那時候便在說便是;他哈哈一笑道:“那好,這洞庭湖上我助你一臂之力又如何?畢竟這事情我蠡水寨也能獲得不少好處,我為何不做?”。
十一也笑道:“大當家能如此,我自然高興”。
李廣智看著那兩支弩箭,說道:“弩乃是朝廷管制的武器,他們可以大批的調(diào)動,看來這人背后勢力也不容小覷”。
十一腦海中想起那個狐裘男子,嘴里說道:“不是一位藩王,也想必是一位世子殿下”。
李廣智道:“這岳州管轄范圍內(nèi)若是有世子殿下或者藩王入境,我想刺史蔣巍不會不知道的,你回岳州成去拜訪一下他,應該會有結果”。
十一聽出這話語之中有點逐客的味道,便說道:“也好,我去問問他便是;今日我?guī)讉€叨擾大當家了,以后若有事情,我會差人送信過來告知于大當家的”。
十一領著大家出了水寨,吳碩谷則被他留下了,理由也很粗暴,說是現(xiàn)在的他跟著他們只會連累他,還不如在這蠡水寨中好好養(yǎ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