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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最后的希望

第五十五章 掌門師父

諸神最后的希望 睿芮朱 2137 2020-04-24 08:22:41

  從第二日午后,暗流漸漸轉(zhuǎn)到明面上,大有暗流變激流之勢。

  各方的支持者私下奔走、碰頭,商議接下來的對策。其中的牽頭者之一有意無意幾次換位置,最終換到靈堂前面,徐晨雨旁邊。

  “三師兄,掌門師尊仙逝,郴山不可一日無主。我等都希望師兄出面,主持大局。”

  徐晨雨閉目合十,卻是對來人不言不語。

  “三師兄……”

  來人再三勸說,徐晨雨終于睜眼,只是依舊不看對方,輕聲道:“師父剛走,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六,且虔心為師父祈福?!?p>  “師兄!”

  “不必多言?!?p>  第三日,有明德院弟子指證,曾親眼目睹李應(yīng)飛行兇殺人,以未知手段將明武院弟子劉豐化為一堆焦骨。

  王英偉聽完大怒,當場就要前往玄鐵石牢拿人,被眾人牢牢拉住,再三勸說方才作罷。

  第五日,有風聲被放出。老掌門身上兩處致命傷,一處在后頸,一處在后腦。后頸上為利刃所切,這個利刃不是實體刀劍,乃是虛破山的劍氣,而且是徒手虛破山。而另一處后腦上的凹洞,則是北疆宋家軍的軍體拳——沖雷!

  所有人大嘩!這兩處傷痕全部指向李應(yīng)飛。他在擂臺上驚艷無比的表現(xiàn),那徒手揮出的虛破山,那剛猛絕倫的沖雷,便是最直接的明證。

  有現(xiàn)場,有物證,只差動機。

  到了第六天,流言再一次四起。不知從哪里傳出的消息,道出當年李應(yīng)飛是半路被趙從容撿回來的。而撿到李應(yīng)飛的地方,正是暴風要塞以北,曾經(jīng)的龍族敵占區(qū)。

  “奸細!龍族的奸細!”

  義憤填膺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高喊出這樣一句。

  到此為止,現(xiàn)場、物證、動機齊備。失去理智的弟子高舉著“打死四腳蜥蜴為掌門報仇”的旗號,瘋狂涌向玄鐵石牢。

  陸無傷收到消息,第一時間派出執(zhí)法弟子前往玄鐵石牢勸阻。然而去到現(xiàn)場的弟子裝模作樣阻攔了一會兒,有的撤到一邊冷眼旁觀,有的干脆加入了洶涌的隊伍。

  人群瘋狂地朝著石牢扔去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泥巴石塊,也有雞蛋狗屎。

  當陸無傷親自趕到驅(qū)散人群時,只看到花生一身污穢,卻死死用那小小的背脊擋在石牢的鐵柵前。

  第七日。

  清晨。

  有雨。

  趙從容跪在靈堂前,雙眼緊閉。

  這七日來,他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跪了整整七天七夜。

  期間陸無傷想和他說話,看到他這個樣子,最終還是沒能開的了口。

  老掌門生前有七名弟子,老大趙從容,老七陸無傷。其中以陸無傷與趙從容最親近。

  現(xiàn)在連和他最熟悉最親近的老幺都沒敢上前說話,其他就更沒有人了。

  或許是不敢,更或許是刻意保持距離。

  手刃龍神的虎威,天下第一人的名頭,可以讓人敬若神明,也可以讓人敬而遠之。

  尤其在如此敏感的時候。

  老掌門還沒有下葬,兇手還沒有定罪。沒有人知道誰會是郴山下一任掌門,也沒有人知道趙從容會否徇私包庇。尤其是后者,對于這個問題,光是在心里想想就覺得很可怕了。

  一邊是師恩如山,一邊是衣缽傳人。沒有任何折衷取巧之法,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總會傷到一邊的師徒之情。

  這個難題,只有留給趙從容自己去解。

  其他人所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不去觸霉頭,僅此而已。

  小雨淅瀝,流落一地的傷感。

  有弟子自雨中來。

  層層傳話之后,最終傳到了明志院院首余定邦這里。

  主持老掌門后事的,正是余定邦。而他也是老掌門生前的同門師弟,在一眾年輕的院首當中,唯有他是上一輩的人。在老掌門離世之后,郴山一眾掌權(quán)任職的人中,就屬他輩分最高資歷最老。

  在老掌門那一輩的人中間,余定邦是最年輕的。但再年輕也是上一輩的年輕,實際上好幾百歲的他,也已經(jīng)是個頭發(fā)斑白的老人了。以他此時的年紀,料想也不會再去和小輩爭什么掌門之位。畢竟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所以在這暗流涌動的幾天里,余定邦私下不知被拜訪拉攏了多少次。但凡有意掌門之位的,都希望得到這位德高望重的宗門長輩支持。

  其中拜訪次數(shù)最多的,當屬明武院院首王英偉。其次則是明劍院院首徐晨雨。

  “大師兄,走吧,余師叔已經(jīng)下令。時辰到了?!彪S著余定邦出殯的指令下達,陸無傷再次來到趙從容身旁,低啞著嗓子,哽咽說道。

  趙從容扶著膝蓋慢慢站起,默默走到靈柩旁邊。

  然后,跪了下去!

  原本站在前面準備抬棺的弟子看見他這一跪,趕忙讓到一邊。

  開什么玩笑,天下第一人的一跪,除了仙去的掌門還有誰受得起!

  趙從容伸出手,灰白的麻衣袖裹上抬棺木,等待起柩的號令。

  下葬的隊伍浩浩蕩蕩,沿著蜿蜒陡峭的山路緩緩而行。遠遠看去,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白色長蛇。

  雨一直下,仿佛天哭。

  白色的尖頂孝帽似乎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披麻戴孝的郴山弟子,睫毛上依然粘著晶瑩的水珠。

  只不知那是蒼天的眼淚,還是弟子們的傷悲。

  蜿蜒的白色長蛇最終來到了思過崖,那是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地。也是郴山歷代掌門下葬的地方。

  郴山高聳而險峻,其中最為陡峭之一便屬思過崖。思過崖背后堪稱是一面絕壁,從上往下望,只看得到一片漆黑如墨的無盡深淵。所以將這邊山崖命名為思過崖,大有警醒門下弟子“背臨深淵當靜心悔悟、一錯再錯則萬劫不復(fù)”的意思。

  思過崖背后這一面絕壁往下,在目所能及的黑色深淵上方,是一排排整齊的懸棺。排列齊整的懸棺緊貼著絕壁,乍眼一看,給人一種整座山崖被懸棺托起的感覺。

  歷代掌門身隕道消之后,便是葬在這兒了。

  之所以選在這里,之所以葬在這個地方,托在思過崖的下方,就仿佛一代代郴山掌門在訴說著:“我最愛的郴山、最愛的的弟子們啊,你們的萬般過錯千方不是,都有我在下面為你們撐著。所有的過錯,都由我來背負。哪怕我死后,哪怕是深淵的邊緣?!?p>  子不教,父之過。師父師父,半個老父。

  而掌門,是所有人的師父。

睿芮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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