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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無盡重生

第十二章 真是愚昧

女帝之無盡重生 風岳十四 3026 2021-02-06 23:10:09

  本都要盼見父親應允的話語,可這人群中隨后而來的話卻如同驚雷,字字劈到夏青竹的心上。

  滿床滿身的血跡,那人死前驚恐之極的眼神,自己舉起刀的雙手......像是夢魘時刻纏繞在她的腦中,夏青竹渾身發(fā)抖,雙手垂下,卻也不自覺地緊握起來。

  此時太陽已是高照,空氣也越來越焦灼,膝蓋的疼痛到麻木,周圍人的不停議論吵鬧,已讓她的大腦漸于模糊,失去了抵抗的耐力。

  “我看定是不可能啊,你看這二小姐身型柔弱的樣子,哪里能是成年男子的對手?更何況王捕頭本就比常人壯碩,還是個練家子......”

  “不不不,都說是蛇蝎美人。誰知道她那可憐模樣下,裝著什么樣的黑心呢?依我看,這王捕頭定是被她害死的,可真是倒霉!”

  “......”

  她求助地望向四周,卻未看到一個真心想幫助她的人。

  圍觀百姓對她指指點點,多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有指責咒罵,也有爭吵議論,卻沒有真正的同情。也是,未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談什么感同身受,談什么施舍的同情?

  更何況這事還是發(fā)生在夏大人府中,平日里如此風光的大戶人家,也有這般倒霉落魄之時?恨不得人人都踩上一腳,攪得越亂越好才叫痛快。府門口的眾人,門縫中偷瞄的丫鬟仆人們,都是看戲的模樣,主子的事情他們又能做得了什么主呢?只可惜巴巴望著的迎荷和靜霜,面上都焦急的快要落淚了,卻也無半點辦法。

  不過這些人中,最是冷血的便是夏炳忠,他從未有半分的動容,仿佛門口跪的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一條小貓小狗,他唯一做的,便是時時刻刻都在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名聲......

  他不知道,也就是這件事,消磨了夏青竹心中對于這個父親的所有希望。

  倒不如承認了,自己就是殺人了,又如何?自己就是不滿于父親的冷血無情,不滿于丑陋的夫君,大不了抓入牢獄之中,若是死前能看到父親名聲盡毀的模樣,看到他除了嚴肅外,還能露出的驚訝,懺悔的表情,活著的這一趟,倒也不算虧本。

  夏青竹挺直了背,松開了攥起來緊握已久的雙手,正欲承認,卻被一聲尖銳的馬蹄聲掩蓋了下來。

  眾人連忙朝那個方向望去,卻看到了京城中負責通報消息的官兵,官兵有三人,均是騎著高頭大馬,每匹馬前皆掛著赤色金邊的錦布,氣勢十足,但凡城中有重大的通報消息,或者關于宮中對于地方官員的處罰指令,皆是他們負責奔波于各個街巷,將各種重要的消息通報給京城的各處百姓。

  喧鬧的眾人皆安靜下來,低頭聽報。

  “京城縣令李何,貪贓枉法,私聯(lián)外境歹人,昨夜在府中畏罪自盡。其手下親信捕快近十人,均參與其中也在昨夜于各自府中自盡。過十日,宮中將派選新人擔當京城縣令之位,望百姓眾周知!”

  說罷三人便絕塵而去,留在在原地面面震驚的眾人。

  怎么會這么巧?昨夜自己剛殺了王捕快,今日便傳來有關數(shù)人畏罪自盡的消息,連帶著一起,倒是處處俱到,沒有一絲漏洞。

  夏青竹心中明白,這就是王陸昨夜所說的,剩下的事讓他來做,所指之事。

  為掩蓋一個人的死亡,便可以再拉上數(shù)十人的死亡,不愧是他,這般冷血決斷。

  “原來是王捕快畏罪自盡啊,看來我們都冤枉夏家小姐了......”

  “是啊是啊,剛嫁過去就看到夫君自盡,這小姐也是命苦......王捕頭也太不是人了,做了黑心之事還想著高攀夏府,真是報應!”

  果然,百姓的風向態(tài)度轉變得如此之快,看到王捕頭有罪便盡力拉踩,仿佛剛才戳著夏青竹指指點點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呵,真是愚昧。

  夏青竹嘴角冷笑,心中冒出了這句話,卻是她重生前從未想過的。

  “帶二小姐進府!”夏炳忠看夠了眼前的鬧劇,只想著盡快結束,冷冷拋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靜霜和迎荷連忙跑來,眼中還帶著方才的眼淚,“小姐,快起來,跪的這么久看得我們真是心疼!”她們連忙攙著夏青竹,剛起身因跪了太久,她沒有站穩(wěn),腿下一軟又險些倒地。另一只有力的手連忙握住了她的右臂,轉頭一看,是哥哥。

  夏青竹帶著感激,擠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詭異笑容,夏辰牧是滿臉心疼,也是微笑點頭回應,望見哥哥如玉般溫柔的面龐,被他有力攙扶著,在他身旁總是能感到異常的安心,仿佛身上的力量又重新注入了回來。眼前這張臉,不斷與出嫁那日,他舉著酒杯祝賀的臉重合,又忽而散開,令人捉摸不透。

  接下來整月,除了被關在院中緊閉,也無任何事端。退婚之后,父親怕是嫌棄自己,連見上一面都是不愿,也不知是為什么,就連平日里最喜歡找麻煩的夏辰柳也未來,這讓夏青竹倒是寂寞。

  原來自己是有些受虐傾向啊,那個女祖宗這些日子不來找自己的麻煩,怎的感覺枯燥無趣了許多。她心中自嘲。

  王陸的府邸已被朝廷查封收回,早已空無一人,一番落魄景象,不要說想偷溜出府找王陸,夏青竹此刻,就連王陸會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個人就像影子,如影隨形,擺脫不掉,想找卻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蹤跡。想到那張棱角分明,無情到有些變態(tài)的臉龐,夏青竹瞬時渾身發(fā)抖,卻在內(nèi)心的深處,她并不怕他。

  她坐在院中,感受著秋風蕩漾,旁人皆以為她已看透放下,又恢復到往日的萬事不管,淡然處事的狀態(tài),可實際上,夏青竹眼中心上卻時刻不敢松懈,萬一下一秒,林池羽就會回來找她呢?

  盡管那晚他沒有出現(xiàn),最近也是失了聯(lián)系,仿佛從未有這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生命中一般,但夏青竹心中仍是不愿相信,也不愿放棄。縱是他辜負了自己,可是起初他帶來的心動,帶來的希望,卻是永不能磨滅。

  騙了她又能如何?她有什么資格,以什么身份來責怪他?

  只是賭約的關系罷了。

  此番起死回生,像是過了一輩子那么長,曾經(jīng)的一切如同走馬觀花,其中的屈辱,忍受,委屈卻是清楚異常,如今好不容易活下來,一定要賬一筆一筆都算得清楚。

  忽然起風了,可與方才尋常的微風不同,這次的風卻帶著幾絲凌烈的寒意。

  她警覺地望向四周,卻看到身旁的成堆的落葉上,此時不知是用何厲器,竟削出了幾個字。

  回屋

 ?。。?!

  好強的劍氣!直直從自己身邊削過,就能在片刻之間在如此輕的落葉上刻出清晰的字跡。

  如此囂張,如此可怖......

  竟能從院中所設的眾多護衛(wèi)中,不著痕跡的施力,若是有一絲的偏差,只怕她此時肉身也已是不完整。

  夏青竹緩慢站起,控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不著痕跡地一步步回了屋中。

  吱拉一聲關好了門,將外面的陽光也掩了起來,此時屋內(nèi)如冰窖般寒冷。

  她轉身,在眼前看到了熟悉的玄衣男子。

  這個人可真是做作,若是要見自己,說話便是。搞這么多奇怪嚇人的舉動做什么?

  夏青竹心中不悅,卻也瞬間放松了下來,雙手插在胸口,忿聲道,“你來做什么?是不是來檢查我還有沒有活著?”

  不知為何,在這個人面前,自己卻反而不會有太多的擔心。

  也許是因為,他是這世上唯一知道自己全部秘密的人,在他面前,自己也無須遮掩。她心中埋藏著的事情,他不僅知道甚至會知道的更多,就如同飄蕩不定的海面上忽然也有了一起乘舟之人。

  更何況,她心中清楚,眼前這個人并不會殺自己,下毒之人仍在府中。

  盡管如此,他仍然是她見過的最變態(tài),最冷血無情之人。

  王陸輕笑道,“你是否活著,我有什么可擔心的?你可是這世上最不怕死的人......”

  “你既然不擔心我,為何要初見時提醒我,為何要幫我掩蓋,又為何要淌這趟渾水?”夏青竹眼睛睜大,直望著眼前一臉傲嬌的人。

  “你這女人可真是自作多情,你憑什么我做的一切是在幫你?”王陸又是一副冰山厭世臉的模樣,冷聲道。

  說到此處,忽然他面色一緊,彎下腰來。

  夏青竹從未見過他有如此一面,從第一次見面到方才,王陸一直都是高貴傲慢的模樣,仿佛什么都不會讓他在意,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面露他色,可是如今他卻在自己面前彎下了腰,她連忙湊近查看,只見王陸的絕世面龐上已布上了密集的細汗。

  “你怎么了?”她著急問道。

  “走開!不要碰我!”王陸聲音因如死般的疼痛折磨而有些微顫,可此時他仍是抗拒的模樣,右手捂著胸口,左手卻拼盡全力想將身旁的人推開,不讓夏青竹再靠近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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