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和伊杰同睡一張床的原因,也是因為上完德育課回來。
我困的要死,說是上德育課也就是通宵了一整個晚上,然而不管是來了什么人,講了什么全都拋之腦后了,困的只想拉張軟床倒頭就睡。
這一走出門就看到一個黑影貓撲一樣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
當然,我還瞄到不遠的森納好像在看樹上的螞蟻,雖然基本上從蘇醒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過交流,但是在每個我不經(jīng)意注意到的角落都能找到他的身影。
像個纏人的冤魂。
結(jié)束德育課后女生就一天不用上課,我也只想睡個好覺,就連提起精神去打探消息的心情都沒有了。
尹杰跟個樹懶一樣粘在我身上,有個人說了句我先走了,半夢半醒的我還以為是森納,卻在回到公寓的門口時還看到森納在屁股后面。
可能是聲音太小又不特別,導(dǎo)致我到了現(xiàn)在才想起她來。
那是德育課上認識的在隔壁班的女生——尤挽青。
“艾茗,有個人在看著你欸?”還是令人痛苦的理數(shù)課時間,只好看德育書來打發(fā)打發(fā)這令人煩躁的氣氛。
或許過會下節(jié)課到了文史老師來就可以趴下好好睡一覺了。
尹杰一直在推搡著做小動作,我沒理他。
實在是無聊的很,他拔了我一根頭發(fā),我被突如其來的觸痛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頓時目光都向我聚集過來。
“出去!”暴躁老頭可沒好氣,雙肩顫抖的指著我狠勁的瞥向門外。
自然,被叫的人還是只有我,畢竟誰讓我是全班唯一的女性呢……尹杰這個王八蛋又在偷笑。
算了,正好這下被趕出去的話,沒了尹杰還能去逛逛校園看看。
當然沒想到的是外面真的有人在等我,正是三6班尤挽青。
一只個頭嬌小玲瓏可愛的小妹妹。要具體形容的話就是我得低著頭看她,人臉紅紅的像撲了粉。
我還手賤的摸了一把,滑嫩的手感可以稱得上一份上好的羊羹了。雖然我沒有吃過那些東西,但那些可能也不過如此。
尤挽青可不是什么能吃的東西啦!
她眼神躲閃,張口要說什么,“砰!”一聲。有什么重物摔了嚇了一跳。
我想去找聲音的來源,卻被尤挽青拉著一路跑下了樓。
她像一只驚弓之鳥。
本意去探測別的班的上課情況,畢竟每次我下課的時候,我那個樓層的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而課間時間伊杰又纏著我哪也不準去。
倒是上課時間的教學(xué)樓之外,還能聽到鳥聲。尤挽青也像一只小鳥。
“下一堂德育課在明天中午12點,全校放假除了我們,只要明天你跟著我一起走就好了?!?p> 當然她說的我們大概是指全校的十五個女生了,但是為什么我要跟著她???
“你把我?guī)聛砭蜑榱诉@?”
“看來你真的是全忘了?!庇韧烨嗫嘈χ?,“不如先好好認識一下這所‘學(xué)?!伞!?p> 拉著我的手還沒有放開,要說對這個小兔子的印象話,記起來的也不多。大概是因為關(guān)于德育課的事已經(jīng)忘的差不多了。
那一整個晚上都在打瞌睡,具體的記憶在一個四面環(huán)合的高墻里,中間繞著一圈蠟燭,陸遠方老師就坐在蠟燭之間。墻的四角都放著一面高鏡,女生們分為幾個團坐在一起,當然也有獨自一個人的。
比如我,比如尤挽青。
高墻沒有窗,靠著二樓的長梯下來,抬頭看的話,會覺得屋頂是何其的遠,仿佛隨時都會砸下來。蠟燭的微光印著人影落在的鏡子上,難免會覺得壓抑恐怖,這想當然也不是什么正常課程吧。
在那二樓有欄桿圍成一圈卻又埋藏在黑影中,唯一的光就是圍著陸遠方的蠟燭。
等會,我的記憶又斷層了?
“艾茗,你在看什么?”尤挽青把我的思緒牽回了現(xiàn)實,“唉,剛剛我說的你聽了到嗎?”
已經(jīng)走到了學(xué)校的邊緣,同樣是高墻,不同的是電線柵欄在高墻上圍了一圈,偶爾還閃爍著光。真虧的高,就算起跳也夠不著墻的一半,不然估計我迷迷糊糊碰一下可能人就沒了。
“這嘛…我們這是什么關(guān)系啊。”我樂呵的瞎扯,就像在說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具體她剛剛說了什么,我是真的走神了啊。
但我更想說的是,我們很熟嗎?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鑒于我剛剛那手賤的騷擾別人的模樣,我這么說反倒像提上褲子不認賬了。
尤挽青也看著高墻,“大概是A obey B的關(guān)系吧,這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
服從?那還裝什么學(xué)生老師的,這里不就是人販子和被販者的集合地嗎?不過男生和女生似乎又有些不同,畢竟他們不用上什么披著德育課的“邪教儀式“。
“但你是不一樣的,我們一定是最好的同伴,只要我和你就夠了。”她真切的拉著我的手心。
“下來的時候聽到了嗎?那些不聽話東西砰的就全碎掉了…”
“所以好好聽我說話啦,不然四分五裂的滋味可不好受噢?!?p> 她好像在笑,明明是一張兔子一樣人畜無害又可可愛愛的臉,卻讓人覺得瘆人。
嘰嘰喳喳的鳥聲從高墻之外傳來,頓時又寂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