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之后,我回到家,蘇雅已經睡了。
我突然發(fā)現我的心安定下來,沒準是那罐蜂蜜起了作用.......
說來也奇怪,我明明可以選擇直接敲開白藥的房門,卻選擇了坐在她家門前發(fā)微信,僅僅一墻之隔我都缺少一些勇氣去敲開,我總覺得白藥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后對我十分疏遠,連說話都變得簡短許多,她的客氣在我眼里就是另一種方式的拒絕......
該解釋的我都解釋過了,一切放任自流吧……
......
早飯過后,蘇雅還在睡懶覺,我沒有叫醒她,只給她留了張字條,說明我的去向。
出門之后,我直接給楊肖去了一通電話,約他十點解放路見面,工業(yè)區(qū)房子的事情,我勢在必得!
如果這件事真的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我會放手一搏,加價到八十萬,拿出我的全部身家,這真的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
我準備去馬叔那買上一條好煙,以備不時之需,干體力活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會抽煙,所以煙不僅僅只能用來抽,還能用來當作叩開大門的鑰匙。
“馬叔!給我拿一條一九一六!”我沖里面正搬貨的馬叔喊道。
“一條?你要這么多干什么?遇到事了,要走關系?”
“不是!”我擺了擺手。
“那你自己抽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買藍樓,說實話!口味都一樣!反正我嘗不出來有啥不同,但價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咱有錢也不能瞎花不是嗎?”
我笑了笑說:“你看你這生意做的,有錢不賺!”
“那我賺錢也是分人的!要是個陌生人我肯定賣??!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你小張兄弟不一樣!平時照顧我生意我當然看得出來,我人年紀是大了,可眼睛不瞎。好幾回,你車都開出去老遠了,又折回來,來我這買包煙!你說我能坑你嗎?聽叔的,買藍樓,我給你抹個零!”
馬叔說著就要從柜子里拿煙,我連忙阻止了他。
“馬叔!別,就要一九一六,我和您實話說了吧!這煙我不是自己抽,我多大本事,自己心里還是清楚的。能抽得起這煙的人都不需要買,買的人基本上都抽不起?!?p> “不還是送禮嘛!早說??!我去給你取去?!?p> 我連同上次賒的脹一起給了馬叔,他是個厚道人,我記得有段時間藍樓漲價,每包漲了一塊錢,只有馬叔還堅持著原價,直到現在。
這個社會總需要一些“小人物”來支撐,各司其職、各盡所能,一些“小人物”做的“小事”帶來潛移默化的影響沾粘著所以人,社會就像是個大染缸,形形色色的人物應有盡有,它往往會讓外表光鮮靚麗的人出盡風頭,卻又掩蓋了下面的人真實生活的痕跡……
我在車上把一條煙打散,隨身揣了好幾包,但我抽的還是藍樓.......
......
中午,和楊肖會面之后,我倆又一次一起到了“城中村”。
我之所以叫它城中村,的的確確是因為形容得十分貼切,這里的建筑與周圍所有的都不一樣,而且還“低人一等”。
“哥們帶來一個勁爆的消息,想不想知道?”
“說說看!”我點上一支煙。
“今天什么日子?”
“周末啊!”
“還有呢?”
“什么什么還有?又不過年又不過節(jié)的?”
“今天齊羽結婚你不知道嗎?就在離這不遠的一個星級酒店,男方還挺闊氣的,十幾輛奔馳排成排隔路上晃悠,我剛剛從那路過時看見的。你還真別說,以前齊羽和你在一起時我都覺得長得挺一般的,今天穿上婚紗讓我眼前一亮??!而且.......”
我原以為他打聽到關于工業(yè)區(qū)規(guī)劃的消息,沒想到齊羽今天結婚......
我盯著路上的一條斑點狗看得愣神,甚至沒聽見楊肖后面說了些什么。
“喂!我剛剛說的你聽見沒?喂!”楊肖舉起個手在我眼前晃悠。
“啊?你說什么了?”
他嘆氣:“唉!我看你啊,就是太在乎臉面,你說你要是還愛著她,當初拉下臉去求復合不行嗎?我不相信五年的感情,她齊羽能說斷就斷,只要你一開口她肯定心軟,結果人家說分手你還就真答應了,兩三個月沒給人打一通電話,你說這擱誰身上誰不死心?我要是個女的肯定還得給你來兩巴掌.......我敢肯定前兩天齊羽就是想借著結婚這個事來逼一下你,你還是八桿子打不出個屁來……到頭了,你自個又傷心的像個傻逼?!?p> 他停了一下又說:“我看你也別天天說我鬼混,在這方面我不如你,你是個高級渣男,我只是個走腎不走心的小嘍啰……”
我不想和楊肖狡辯這些歪理,說實話,我早就看開了,就在和齊羽最后一次見面的咖啡館,我也并沒有因為齊羽結婚的事情而傷心,我只是突然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仿佛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變了……
就像夏天里有陣大風突然刮過,你發(fā)現有樹葉落下來,走進一看,原來樹葉黃了,再抬頭時,樹上已經沒了樹葉.......
齊羽結婚就像是那陣吹黃樹葉、吹枯大樹、吹走夏天的風,讓我凌亂無序……沉默了好一會兒。
楊肖看我興致不那么高,也不說話了,我倆就坐在路邊的一個石板上抽煙,一只接著一只......
“說說關于工業(yè)區(qū)改造的消息吧!你打聽的怎么樣?”很長一段時間過后,我問他。
他一下子又來了興致,臉上的激動無以言表。
“昨天晚上,我專門把城建局的朋友約了出來,一開始我問他有沒有改造工業(yè)區(qū)這回事,他什么都不肯說,只要關于這個的,回答那就是不知道,你說這個項目有多重要?”
“后來呢?他說什么了?”
“后來我就給他畫了個餅,我說我想在那做點小生意,讓他占五個點,他這才松口;這里的的確確是要修路,而且不是一條兩條的事,以這里為起點會修建一個新的火車站?。。』疖囌?!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