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小姐,你可是老爺最疼愛的女兒,老爺怎么會舍得罵你呢?”話雖如此,可花言還是有些擔憂,“但愿如此吧。”
兩人來到前廳,見花均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喝茶,花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上前去,“爹爹······”
花均盛看她一眼,放下茶杯,“坐吧?!被ㄑ怨郧傻淖谙率?,沒法從她爹爹的臉上看出喜怒,只能乖乖的不說話。
過了會,花均盛還是先開口了,“你們······和好了?”花言眨巴著眼睛點點頭,卻沒有等來她預想的狂風暴雨,上首的老父親只是有些失望,“爹爹本以為你失憶后,性情變了許多,不再似從前那般沖動任性,想著騙你將婚事作罷,沒想到······你還是再一次喜歡上了他?!?p> 花言自是知道是為了她好,可是,她就是想與他在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對著花均盛說到:“爹爹,從前女兒確實是不懂事,吵著鬧著非要嫁進王府,害您操心了,”已經(jīng)走到廳外的蒼凌洲恰好將這句話給聽了去,不由得停住腳步,“她這是······后悔了嗎?”
“可是,爹爹,自從女兒失憶后醒來,便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女兒不怕,即使將來面對的,會是千難萬險,我依舊愿意,刀山火海陪他走。”
這樣的花言是花均盛沒有想到的,回味了好幾遍依舊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自家女兒嘴里說出來的,“你說的可都是遵從本心?”
有些話說出來就是舒暢,不再緊張的花言笑得幸福,“爹爹,自女兒失憶后再次喜歡王爺,就不再是從前的玩性大發(fā),是認真的。相信爹爹也看得出來,王爺心里也是有我的,爹爹不必擔心。”
廳外的蒼凌洲聽罷,心事重重的離開了,來到伏藤閣,卻見西西已經(jīng)等在那了,將西西領進書房,“何事?”
此時的西西全然沒有了今晨在花言跟前的迷糊,取而代之的是睿智與謀算,“今日花側(cè)妃見郡主咳嗽得厲害,便令奴婢請來秋太醫(yī)為郡主診脈,花側(cè)妃單獨送走秋太醫(yī),回到緲溪閣還將我們譴出去,單獨與郡主聊了許久,花側(cè)妃走后,郡主心情大好,可······兩人說話內(nèi)容······奴婢不得而知。”
這些蒼凌洲已經(jīng)從暗衛(wèi)那兒得知,“嗯,還有其他異常嗎?”
“今日奴婢請來秋太醫(yī)時,恰巧碰到陳側(cè)妃在東園門口,想要進去卻被侍衛(wèi)攔住,將一只步搖贈與奴婢,托奴婢帶話給花側(cè)妃?!薄笆裁丛??”“說她聽說東園的景致不錯,讓奴婢代為轉(zhuǎn)告,她在門口等花側(cè)妃。”
“她怎么知曉花側(cè)妃行蹤的?”“這個······奴婢尚不清楚,不過,陳側(cè)妃去的倒是挺快?!薄班牛杏衅渌藶樗k事,這件事本王照顧好東園便是?!薄芭久靼住!?p> 蒼凌洲見她還站在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還有其他事?”西西有些猶豫,“今日,奴婢在東園中聽到了一段花側(cè)妃與她身旁的小珂說的話,不知······”
“說來聽聽。”
“花側(cè)妃說·,郡主身份尷尬,若是真的傾心于哪家公子,也未必能得個圓滿,還說······還說,王爺明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權傾朝野,背地里卻不知會與多少心酸、凄涼無人可說,實則,王爺和郡主,是最可憐之人······”
蒼凌洲默默聽完,表情有些落寞,西西小心翼翼地繼續(xù)說:“王爺,奴婢覺得,這位花側(cè)妃是真的很關心王爺和郡主,也懂得王爺?shù)碾y處,是位能陪伴王爺身側(cè)的良人?!?p> “嗯,本王自有分寸?!蔽魑鲄R報完畢,利落的出去了。要說她一個小小的婢女是不能如此對蒼凌洲這么說話的,這些事也不是她該管的,可她身份特殊,她的母親是原先蒼凌洲生母身邊一起長大的老嬤嬤的女兒,自小便伴著蒼露,也一直養(yǎng)在蒼母身邊,后來,蒼家起火,西西的母親在救下蒼露又返回去救蒼母時,火勢漸漸大起來,兩人都沒能再出來,就這樣陪著蒼母永遠的留在了火海里,也應此,有些事,她往往能多說幾句。
偌大的書房又只剩下蒼凌洲一人,此時的他有些茫然,這種久違的被準備用生命去陪著自己的感覺,使得他有些害怕,同時又有些渴望,他怕自己擔著的責任會傷害到那個單純的女孩,又怕自己不再理會她,會傷了女孩愛自己的心,自己也是真的想要在一起,他沒有把握功成后全身而退,他不愿拿自己愛的女孩冒險。
前廳里,花均盛見自家女兒估計是鐵了心和蒼凌洲在一起,自己再說什么都是多余,便只能由著她了,“好吧,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當父親自然是不會強行干預,只是,言言,不管什么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爹爹永遠都在你身后,若是有一天,有任何變故了,你只管回來,爹爹就是拼了這個官職,這半條老命,也定保你周全!”
花言聽的眼眶泛淚,前世的她的爸爸也是這樣,雖陪自己的時間少之又少,但對自己的父愛從未缺席,真好啊,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最熟悉的依靠?!班?,爹爹,女兒記住了?!?p> 花均盛是受不得看自家女兒淚眼汪汪的模樣的,急忙起身,“行了行了,好好的,爹爹回府了,不然你母親又要嘮叨爹爹了?!?p> 花言將他送到府門外,看著他的馬車越來越遠,直到最后一片影子也消失在街尾,這才回了府。
花均盛回到府上,曹氏已經(jīng)等在府外,一見他的馬車,立馬迎上去,嗔怪道:“這是怎么了?回來的這樣晚,再不來,我都要派人去尋你去了?!被ň⒗氖诌M府,“剛才去了一趟攝政王府,見了言言?!?p> “那言言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