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請假,孟景逸緊跟著被叫進辦公室。沈雪一直在追孟景逸造成不良影響,還出言不遜,孟景逸情有可原,記小過一次,檢查一份,罰站升旗臺。
孟笙在食堂知道消息,遠遠的望著孟景逸,一直到同學都吃完飯回去上課,她才走過去,站在升旗臺下面,仰頭看著孟景逸,孟景逸低頭看著孟笙,相對無言。她知道不能給他帶吃的,否則還會害他繼續(xù)罰站。
半晌,孟笙哽咽卻不敢落淚,“哥哥,我不喜歡你這樣,我的哥哥應(yīng)該永遠都站在太陽下面,永遠是明朗的,光鮮的,萬眾矚目的……”
孟笙背過身哽咽的說不出話。孟景逸卻讀懂了,她沒說完的話。
孟景逸也背過身摁著眼角,淚順著修長的手指落下,嗓音低沉:“那笙兒……能不能把黑色曼陀羅拔了,把哥哥的向日葵……還回來。”
孟笙聞言僵住,可卻連轉(zhuǎn)身的勇氣都沒有。
孟景逸開口道:“回去上課去?!?p> 孟笙拔腿向班級方向跑,跑到高一一樓盡頭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冷水,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懵了,他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心目中的向日葵已經(jīng)縮成了苗,而他看見的是遍地的黑色曼陀羅。
日子還在日復(fù)一日的過著,沒什么改變,好似那天晚上是錯覺一般,但孟笙知道,那不是錯覺,她心里告訴自己,你不可以病態(tài),你是向日葵,你是向日葵,你是向日葵……
學校公開澄清孟笙跟孟景逸的關(guān)系,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再次嚴肅公告不許早戀。
這周孟笙獨自留校,孟景逸離校前告訴孟笙,周六中午帶她出去吃飯。周六晚上孟景逸還是沒來電話,且孟景逸電話打不通,孟笙慌了,孟景逸從不會對她食言。
她打車去他家門口找他。孟景逸打來電話,她連忙接聽。
“笙兒?!?p> “哥哥你出什么事了嗎?”孟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
“沒有,今天不舒服,在家休息,對不起,哥哥今天沒去找你?!泵暇耙萋詭П傅恼Z氣傳出來。
孟笙:“我快到你家了,你來小區(qū)門口,我現(xiàn)在就要見你。”
“你去小區(qū)找我,你到哪了?”孟景逸語氣急切了幾分。
“馬上要下車了,你出來,我看你一眼就走?!泵象险Z氣強硬,不容分辨。
“笙兒……”
“你不在家?你在哪里?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蹲在你小區(qū)門口等,見到你為止?!?p> 孟景熵沉默片刻,吞吞吐吐道:“我在市醫(yī)院,骨科……”
“市醫(yī)院?”啪,手機掉落腿上,淚剎那奪眶而出,情緒激動萬分,“師傅,掉頭去市醫(yī)院?!?p> 到市醫(yī)院找到孟景逸病房站在門口瞄了瞄,一個女人在,但不是孟景逸繼母,應(yīng)該是家里阿姨。
叩叩……
阿姨聞聲看向孟笙,“你是?”
孟笙微微淡笑,“我是孟景逸同學,我來看看他?!?p> 孟景逸聞聲拉開簾子,淡淡道:“張嫂,你先出去?!?p> 孟笙走到床邊,看孟景逸嘴角一塊青紫,左胳膊用紗布包著,吊在脖子上,半躺在病床上。
孟景逸笑著說:“沒事,昨天晚上碰到幾個小混混?!?p> “我知道,因為哥哥長得太好看了,所以他們嫉妒你,不過哥哥你也太菜了,幾個人呀?能把你搞骨折。你這么菜,怎么保護我?”孟笙笑著調(diào)侃。
孟景逸故笑瞇了眼,“呵,長大了,看不起你哥?哥哥很厲害的,空手一個人打六個人。”
孟笙點頭,“嗯,哥哥最厲害,如果是我,兩個人我都打不過,還是男人,估計得嚇的哭鼻子?!?p> 孟景逸:“今天中午沒去找你,你有沒有餓著肚子等我?”
“沒有,我又不傻,我才不會虧待我的肚子呢。怎么就你自己在這?孟路遠呢?”孟笙左右看了看。
“他剛走,送關(guān)慧洳母子回去,等會就過來?!?p> 孟笙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什么,問:“哥哥,報警了沒有?”
“報了,但那一塊沒有監(jiān)控,所以尋找起來比較困難?!泵暇耙菸⑽櫭?。
“哦……那哥哥你休息吧,我先回學校,明天你這邊空了,我再過來找你?!泵象险f著便起身。
“嗯……你早點回去休息,到了給我發(fā)信息?!?p> “好,我知道?!泵象侠L了音,一副小孩姿態(tài),佯裝嫌棄孟景逸的嘮叨。
孟景逸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異常柔和,山水流轉(zhuǎn)。
出了醫(yī)院,孟笙打車去了一家KTV坐在包間,要了一聽啤酒,一包煙,拿出手機給孟景逸發(fā)個信息。
點了一支煙,細長的兩指夾著煙,拿過一罐啤酒,拉開易拉環(huán),一飲而盡,左手夾著煙,右手捏著易拉罐,瓶身面目全非。
她抽了一口煙,閉上眼睛。腦子里播著畫面,他很少與人結(jié)怨,六個人打一個拿著家伙,顯然有備而來,專門針對他,而且挑在沒監(jiān)控的地方下手,他是一個學生,肯定不是為了搶劫。
與人結(jié)怨…………會不會是她呢?煙頭燙到手指,孟笙睜開眼,丟掉煙頭,起身離開。
周周看元澈心不在焉,貌似還有些煩躁,坐下倒上酒輕碰,“心情不好?”
元澈放下空杯,皺了皺眉,又看他一眼,“沒有?!?p> 周周笑了笑,開起了玩笑,“莫非,元少為成績擔憂?”
元澈聞言失笑。
周周看陸嘉駿那邊玩的歡愉,扯了扯唇角,“你看陸公子這會開開心心的多好。”
元澈看向陸嘉駿那邊,男女成群,打成一片,“你不想訂婚?”
周周看了他一眼,而后,捏了捏眉心,“我才大一,況且婚姻于我們而言不過是利益交涉而已。”轉(zhuǎn)而又道:“也許元少不同?!?p> “不想就不訂唄,哪來那么多說辭?!痹赫Z氣淡淡,不喜不怒,一如既往的淡漠。
周周嘆氣搖了搖頭,“我希望自己是晚婚,玩夠了在結(jié)婚?!?p> “你們倆干嗎呢?”陸嘉駿朝著這邊吼。
“陸少你又輸了,快喝酒……”
“槽,本少會耍賴嗎?”陸嘉駿說著怒氣沖沖的端起酒杯。
“事在人為?!痹憾似鹁票?,兀自喝了杯酒。
周周抬了下眉,“嗯……”又輕笑,“事在人為?!?p> 于是乎,周周少爺便朝著他的目標前進,瘋狂至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