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兒記憶深處的場景不斷變換,讓她無法理解那些慘烈的“碎片”到底是什么。
若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為何自己不記得。若一切都是親身經(jīng)歷,為何雪月宮的人從未跟自己提過?
一時間,月凌兒心亂如麻。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月胚”,甚至今日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些秘密,也都是因為周圍那五具銹跡斑斑的鐵棺。
“想不到,還有雪月宮的人來救這小子!”
“她應(yīng)該就是雪月宮的圣女,我們接下來的目標?!?p>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p> “啰嗦!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這半天沒打雷了,那兩個老家伙似乎停手了?!?p> “把這三個一起殺了!”
聲音落下,五具鐵棺中分別有一縷氣息飛出,輕而易舉地破開了鎮(zhèn)陵妖身上的寒冰。
五個鎮(zhèn)陵妖抖了抖身上的冰渣子,儼然一副毫發(fā)無傷的樣子。
怎么會這樣?月凌兒眉頭一皺,顧不上思索其他,一連將五道寒芒打了出去,但都被五具鐵棺擋住了。
盡管月凌兒不明白那些鐵棺的玄妙,但棺中流轉(zhuǎn)的氣息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既然暫時找不出擊退鎮(zhèn)陵妖的辦法,月凌兒只好退而求其次,施展雪月宮秘法,用冰雪將五個鎮(zhèn)陵妖隔絕在外。
“真不明白!我為什么會救你!明明覺得你該死……”
月凌兒嘴上說著,紅著臉把手放在妱兒腰間,準備帶妱兒從天上離開。
突然。
一陣虛幻的刀光劍影,穿透風(fēng)雪構(gòu)筑的墻。甚至還有一面無形氣盾,將懸在半空中的冰雹掀飛過來。
冰雹砸在周圍“蓬蓬”直響,把護身結(jié)界一般的風(fēng)雪徹底轟碎。
五個鎮(zhèn)陵妖根本沒有廢話,同時扛起面前鐵棺,張口將棺內(nèi)流動的氣息一飲而盡。
僅僅剎那,月凌兒只覺四周空氣都凝固了,空間猶如泥淖,變得愈發(fā)厚重。就算她想動一下手指都十分困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緩慢。
月凌兒盯著妱兒,自己也想不通為何要出手。只是覺得在萬事恒通醒來之后,自己必須要找到這個登徒子理論一番。
如今倒好,出師不利,救人不成還把自己搭進來了。
“喂!你知道嗎?我其實并不討厭你,就是覺得你挺好玩的。
從小在天寒地凍的雪月宮長大,身邊沒有男孩子,更不會有人像你那樣無視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把你當(dāng)什么,朋友?亦或者僅僅是朋友……”
月凌兒臉上洋溢著笑容,終于下定決心擺脫眼前困境,沖擊體內(nèi)下一道封印。
恰在這時。
妱兒半瞇的雙眼猛然睜大,無數(shù)星光在她眼中一閃而逝。
馥郁的香氣由內(nèi)向外四散而出,頃刻間便將月凌兒和葉子包裹在內(nèi)。凝固的空氣漸漸柔和,身上的重壓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月凌兒仍然保持著要救走妱兒的姿勢,手放在妱兒腰間還未松開。她只覺的眼前“昭公子”似乎有些不一樣,可是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雖然妱兒的境界略有提升,但依舊是萬年不動的一劫修為。
月凌兒不明白妱兒身上有什么秘密,可就眼下能擺脫禁錮的本事,不得不讓她刮目相看一次。
“你怎么在這?還抱著本公子,想趁我不注意輕薄不成!”妱兒故作嫌棄,狠狠白了月凌兒一眼。
再看面目全非的葉子,妱兒有幾分心疼,更多的是憤怒。
月凌兒小臉又是一紅,這才不好意思的松開手。正要解釋些什么,就看見妱兒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漸漸虛幻,殘影如煙。
這是……什么功法?
不足眨眼功夫,妱兒就像風(fēng)也無法捕捉的幻影,依次從五個鎮(zhèn)陵妖面前走過。
她重復(fù)著天女的動作,簡簡單單伸手,安安靜靜收回,天香冊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再消失。
等到妱兒再回到葉子身邊時,五個鎮(zhèn)陵妖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渾身妖氣盡數(shù)散去,就連手中氣息凝聚的兵器也無法繼續(xù)維持,變成一縷縷氣息回到鐵棺中。
“嗯?”
妱兒猛然回過頭看向五具鐵棺,隱隱感受到一絲絲熟悉。
“你們到底是誰?從何而來,又為何對我出手?”
五個鎮(zhèn)陵妖你看我我看你,既沒有跪地求饒,也沒有回答妱兒。
倒不是他們不敢說,而是像他們這樣隱藏在俗世間的鎮(zhèn)陵妖很多,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秘密。
它們都是按指令行事,從來沒有資格過問為什么。
妱兒深知自己領(lǐng)悟心法已經(jīng)在此浪費太多時間,不愿繼續(xù)耽擱,直接憑借天香冊聚氣成門,把五個鎮(zhèn)陵妖和鐵棺都扔了進去。
“殺來殺去不是我的風(fēng)格,不過正好缺幾個撿石頭的,我看你們五個就挺合適……”
做好這一切,妱兒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帶著葉子就要離開。
五個境界堪比羽化的高手,就這么被“昭公子”輕松解決了?難道他是故意隱藏修為?月凌兒看的有些走神。
可是妱兒一只腳剛邁入香氣幻化出的門內(nèi),月凌兒便開口說道:“好歹也是我救了你,你就這么走了?”
月凌兒并不好奇眼前這道門通往何處,就算是雪月宮也有很多這樣的移位門。
妱兒示意葉子先行一步,收回邁出的一只腳,背對月凌兒。
“月姑娘,我還從來不知道你們雪月宮里的人,臉皮這么扛凍……”
“什么……意思?”月凌兒捏著自己的臉,一副完全沒聽懂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說,臉皮夠厚!”
“你!”
“我說的是實話,而且剛才明明是我救了你,怎么反過來我還要謝你?”
“你無賴,你個登徒子!對人家做出那番舉動,現(xiàn)在還……”
月凌兒一時語塞,可是她竟然不覺得生氣。甚至她在萬世恒通昏迷之前的記憶,也僅僅只有難以啟齒的感覺而已。
妱兒略一回想,似乎有些明白月凌兒為何跟來。
“那個……咳咳,呃,都是誤會,誤會!當(dāng)時你突然……”
妱兒不知該如何解釋,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
是該告訴月凌兒自己也是女兒身?還是要挑明說自己不喜歡女孩子?
反觀月凌兒,雙手交叉捂在心口,似在等一個答案。
“咔嚓~”
寧靜片刻的天上又是兩聲雷,一團黑氣緊追著一團白芒,借著雷光徑直向地面沖來。
白芒之中的正是酒仙,顯然只是受了輕傷。
“這時候還有心思濃情蜜意,現(xiàn)在的年輕人,唉~”
聲音還未落,月凌兒就被一道身后而來的仙氣裹挾,迎面撲向妱兒。
妱兒瞳孔一縮,透過氣息早就看清了來自天上的兩個人影。
他沒有反抗,任憑酒仙一前一后帶著月凌兒和自己,飛進了香氣凝成的門。
幕水公子
賒香小課堂:妱生慢慢,她也要開始裝了,不靠顏值,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