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一點都不好笑
溫洛聞言趕緊做深呼吸,用了三十秒才調(diào)整好,于是再次坐起來,邊擦拭眼淚邊以正常聲音道:“他們見面的地方約的是一個酒店?!?p> “房間都開好了,女傭聽到有人敲門,知道她等的人來了,于是裹著浴巾去開門,結(jié)果一看哈哈哈……一看……哈哈哈不行了,我現(xiàn)在講不下去,你們再等會兒,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還從沙發(fā)上摔了下去,最開始笑聲也算富有磁性,很好聽,但到后面,可謂魔音貫耳。
讓屋中另外三人腦子里嗡嗡作響,額頭無不掛滿條條黑線。
若水舔舔唇瓣,收回視線,已經(jīng)不忍直視了,這都什么跟什么???一點都不好笑。
心中那叫個失望,世上還真沒十全十美的男人,為什么?為什么他要來打破她對他的幻想?唯一留長發(fā)的男人居然是個神經(jīng)病。
嗯,還是厲銘更讓人舒心一點。
“哈哈哈哈……”
魔性笑聲還在繼續(xù),肖晴搔搔頭,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真無語!
卓玉川對那什么笑話已經(jīng)完全不感興趣了,剩下的就是深深惡意,瞟一眼兩個已經(jīng)開始被噎住的女人。
哼,這才哪里到哪里?以后有得你們受的。
“哎喲你們都不覺得好笑哈哈哈哈好笑嗎?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那個居然居然是哈哈哈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zhuǎn)瞬已是五分鐘之后。
礙于對方都是來探病的,若水跟肖晴也不好下逐客令,更沒開口的空間,因為笑聲那么大,就算講話他也聽不見吧?
而且都有點餓了,這個時候離開去買吃的,會不會很不禮貌?
別說離開了,連動作都不敢轉(zhuǎn)換,她們可是素質(zhì)人群。
“哈哈哈沒關(guān)系,明天再講一樣,以后我天天都來逗你們哈哈哈哈開心……”
若水聽后,下意識吞吞口水,顧不得疼痛,一把抓住好友:“肖晴,我想出院!”
天天來?那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更痛快些。
從沒聽說過一個笑話能分兩天來講的,看那樣子,估計兩天還不夠呢。
這里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倆老太太關(guān)系不好,一言不合就開吵,溫洛腦子又有問題。
到底是她要把厲銘逼瘋,還是厲銘身邊這群極品要將她逼瘋?
“沒事的,就當(dāng)是我們給他講了個笑話吧!”肖晴摸摸好友手背,示意對方學(xué)著去換位思考問題。
卓玉川見對面的人還停不下來,若再不阻止恐怕是真不行了,抬腳狠踹了茶幾一腳:“你他娘有完沒完?要么就好好講,要么就閉嘴,開門到底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好好好……”溫洛沒想到會惹卓玉川生氣,趕忙住口,爬那里強行憋笑。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便又開始聳動起來:“結(jié)果她哈哈哈哈發(fā)現(xiàn)網(wǎng)戀了兩年的人居然哈哈哈哈,居然是哈哈哈查著額查!”
六只高高豎起的耳朵在聽到最后那句模糊不清的話后,瞬間塔拉下來,然后面面相覷,眼神皆在問‘你聽清是什么了嗎?’
很顯然,全都一臉不知所謂。
肖晴看看溫洛,估計又要笑很久了,煩悶地抓抓頭發(fā),管他什么待客之道,都見鬼去吧,邊往外走邊說:“我去弄吃的,你們自便吧!”
“哈哈那……那我也去吧,好久沒去你家醫(yī)院食堂轉(zhuǎn)轉(zhuǎn)了?!别埵遣煊X到自己不招人待見了,溫洛也仍然憋不住笑意。
但作為一個國民老公,除了出門時要注重個人形象外,還得學(xué)會知趣。
卓玉川自雜志中抬頭,用腦袋點點門外,示意趕緊滾蛋,再笑下去,他就真要打人了。
溫洛整理整理衣襟,還有弄亂的飄飄長發(fā),大步跟上已經(jīng)快走遠的鄉(xiāng)下妹。
為啥叫她鄉(xiāng)下妹呢?如今這個新時代,誰還會穿洗得泛白的牛仔褲?
搭配上更是隨便,不過以他的專業(yè)角度來看,這位小妹妹稍加打扮打扮,畫個妝,絕對遠甩寧若水十條街。
“等會,呵呵,一起去!”
肖晴回頭,長嘆道:“你別笑了,不是我講話難聽,你那笑話我們真不覺得好笑,而且你一點都不適合講笑話。”
溫洛不以為意,雙手揣到風(fēng)衣兜兜里,抬頭挺胸散漫地走著:“我管你們笑不笑,我自己高興了就行,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或許……”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俊俏臉龐上的燦然笑意正一點點流逝。
但也沒有多沉重,望向窗外街道上的車流呢喃道:“或許當(dāng)有一天你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后,再想笑就難了?!?p> “這么說你即將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會失去?既然如此,那就想辦法留住啊。”
反正她不覺得會是女人,溫洛風(fēng)流之程度,不亞于卓玉川,而且在他們四個好兄弟里,就屬溫洛最不務(wù)正業(yè)。
標(biāo)準(zhǔn)被寵壞的巨嬰。
“如果是已經(jīng)失去了呢?”溫洛歪頭與之對視。
?。侩y道這些富二代的思維邏輯跟她們這些平民是有出入的?
既然已經(jīng)失去了,那他還笑什么?搖搖頭,表示不懂。
溫洛長嘆,見前方走廊還很遠,便自嘲傾訴:“其實小時候我挺悶的,四年級那會吧?有個女孩兒告訴我,她喜歡陽光活潑一點的男孩兒。”
“我很喜歡跟她一起玩,為了她,我變得越來越開朗,成為了班里最能活躍氣氛那個?!?p> “而她對我這種改變非常滿意,我倆便越走越近,上初中后,明白了那種感情叫暗戀。”
“我以為她對我也是這樣,直到有一天她居然拜托我將一封情書送給厲銘。”
“我這人其實特別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但那次破例了?!?p> “因為我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或許情書不是她寫給厲銘的,是在幫別人在傳達。”
“呵呵,更可悲的是厲銘拒絕她后,她居然自殺了,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
“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生氣嗎?氣厲銘為什么不接受她,于是和他干了一架。”
“氣她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為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而放棄生命,棄父母、朋友于不顧!”
肖晴面露詫異:“那你現(xiàn)在是走出來了還是沒有???”應(yīng)該走出來了吧?那為什么她還是能感受到一點點憂傷呢?
“嗯?”溫洛似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問,同樣很驚訝:“你會沉浸在八百年前的往事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