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人屏息以待。
等了一會兒。
周庭臉色突然一苦,道:
“沒…沒測出來……”
在一瞬間周庭已經(jīng)極其頹然,他根本不想承認(rèn)這是自己廢物的緣故。
遠(yuǎn)方縹緲處并未對周庭多加責(zé)備,而同樣聽到那道聲音的幾位長老,此時也是噤若寒蟬。
下一刻,就在臺下測試學(xué)員議論紛紛時。
一位仿若九仙謫女的女人翩若驚鴻。
從無盡遠(yuǎn)處無名一踏。
轉(zhuǎn)瞬之間就來到了屠芙的身旁。
曜日下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畫,但卻并無一人敢假以輕薄神色。
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是萬獸宗的神女,也是現(xiàn)任天都武府的校長,他們的頂頭上司。
只要被對方看中,那么不管你家世如何,出身如何,天賦如何。
都會有一個好的前途。
女子來到屠芙身邊,對周庭微微點了點頭。
周庭一下子受寵若驚,站在原地就如熱鍋上的螞蟻,腳卻是都不知該怎么放了。
在驀然的寂靜中,柳言兮輕輕看了屠芙一眼。
一瞬間她的眼中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柳言兮櫻唇微啟,用平靜到仿佛能深入人心湖的聲音道:“七品天賦,七品上階。”
隨著這道極為平靜地聲音落地,本還沉寂到極點的場面一瞬間卻仿佛被引燃了一樣。
刺耳的,震驚的,妒忌的,崇拜的,還有自暴自棄的。
各種聲音一瞬間不絕于耳,全場都充斥著冗雜的尖叫,嚎叫,咆哮。
之前對天賦就沒有概念的顧迎楠,此刻在場就如歌者中的啞者。
聽著四周仿佛“那臺上就是自己”的各種另類激動,顧迎楠面色沉著。
顯然在他看來,這或許也不是什么好事兒,畢竟天才顯山露水早了,易折。
但卻也沒辦法了,不是嗎?
平靜地聽著,看著,感受著全場熱烈的氣氛。
略微心焦在“以后這就是我女神!”“殘廢中還能出這等天才?”的繁雜世界里望著另一側(cè)。
一側(cè)仿佛與世隔絕的世界。
而從這一刻起,顧迎楠就再也沒見到過屠芙了。
據(jù)說對方是被府主直接領(lǐng)走做了入室弟子,未來將獲得一身傳承,然后入駐萬獸宗,成為其中一個名望長老。
……
記憶中的深刻如畫一般刻在腦海里。
用力劈開一根柴,顧迎楠擦了擦額角的汗,輕輕舒了口氣。
做雜役已經(jīng)三年,那日的震驚他還記得。
屠芙被帶走時滿面淚花,毫無反抗能力。
而之后,她的結(jié)果也出來了。
14歲,28000斤力,相當(dāng)于玄機(jī)境的初期。
雖然顧迎楠不懂為什么那么成熟的屠芙卻是14歲。
但這等驚艷卻是如鳳凰一般閃落了全部人的雙眼。此后的天才也就沒那么耀目,哪怕是作為第二名的顧迎楠,3400斤。
“3400斤?!”
“那算什么!剛才還來了一個28000斤的妹子呢~”
“什么??兩萬八???哪個宗門的長老下凡來了吧?這玩意兒要是新人我直接倒立吞糞!”
“好!記住你的承諾,看好了啊!嘿!兄弟,剛才是不是有個獨臂妹子兩萬八千斤?”
黑白樣的相片在顧迎楠的腦中沉淀。
當(dāng)然。
對于天才,應(yīng)有的待遇還是有的。
就在顧迎楠剛剛揮完拳頭,被一位專修體術(shù)的長老看上的時候,盛怒中的大長老不知何時也是上了臺。
然后大長老就是一聲大吼。
“這位選手是個一品天賦!屬于作弊者。”
接著,體術(shù)長老望而卻步,立馬就沒人敢再要他了。
“???”
當(dāng)時的顧迎楠自然滿臉疑惑,自己和屠芙是拿了推薦函進(jìn)來的??!怎么可能是作弊者?
再后來,在大長老魔霸天又當(dāng)場掏出了兩封紙函,顧迎楠才明白了。
自己的東西被人掉包了。
“瑪?shù)隆?p> 死死攥著雙拳,顧迎楠卻沒法反抗,他甚至沒法發(fā)言,只能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原地,就仿佛是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一樣。
而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那撒比的大長老直接用秘術(shù)把他給偷偷定上了。
再之后,那流程就更容易了。
“府主弟子屠芙仁心悲憫,特懇弟子顧迎楠免遭刑罰,并入本宗,加入雜役。”
一場戲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成了。
而其中的演員卻沒誰有操控劇情,甚至知曉劇情的權(quán)利。
想到當(dāng)時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個大撒比魔霸天,現(xiàn)在或許自己也成為了一位長老的親傳或入室弟子。
他顧迎楠就氣得牙根疼。
再次狠劈斷一根柴,終究卻只是一聲悲嘆。
那本就沉寂的系統(tǒng)這三年間仿佛也陷入了永寂。
一直沒再發(fā)布任務(wù),更無什么“將你的英雄召喚到你身邊”這種功能的增添。
孤獨的顧迎楠如此獨自走過三個春秋,期間給家中送了八封書信,收到了十八封來信。
“嘎吱?!?p> 破舊的庭院木門被一白袍外門弟子突然打開。
來人袍子上面的飄逸火焰符號代表著對方是火堂的人,也就是燒火,廚堂行當(dāng)?shù)募一铩?p> “喲!顧天才!再給你一批活兒!接著!”
來人一聲吆喝,顧迎楠面前就又多了一大捆柴。
“尼瑪?shù)摹?p> 這嚴(yán)重的不屑態(tài)度顧迎楠是那么熟悉。
而對這有意無意動不動整自己的玩意兒,他今天也沒了好脾氣。
斧子一撂,堅韌的斧頭便深深刻在了一粗壯的圓木墩子上。
一踩墩子,顧迎楠青銅的皮膚表面閃耀著太陽的光輝,其上的汗?jié)n更是熠熠。
“今天沒空,要干自己干?!?p> 微咧的嘴中叼了根雜草,他高昂著頭望著來人。
火堂弟子頓時一愣。
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拽了?
要知道這幾年間,作為一個可以天天欺負(fù)這昔日的“天才”的家伙,他劉大村可是爽得很。
莫不是以后沒了機(jī)會?
想到這里,劉大村眉頭一皺。
雖然自己只是最卑賤的外門弟子,但卻要比門中雜役高了幾個等級。
只是…那是普通雜役……
面對著這個被大長老親貶的家伙,劉大村說老實話還是很有壓力的。
最終,前思后想,劉大村仗著半分孤傲。
微微“哼”了一聲,也不撿柴,就這么扭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