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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將走上學(xué)霸的不歸路

第二十六章?命運

    陳白瑜安撫好女兒,然后腳步很輕的走向臥室。

  吱呀一聲輕響,推開房門,借著客廳的燈光,隱隱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床上。

  “怎么沒有開燈啊宋軒?”

  陳白瑜低聲問道,一邊打開床頭燈。

  床上那個人影沒有理她,只是無聲的注視著墻角的某處地方,不知道已經(jīng)看了多久,連剛才漆黑一片的時候都沒有絲毫變化。

  只是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死寂,還有瘋狂。

  陳白瑜低下身子,拾撿起地上被砸碎的玻璃碎片,柔聲道:“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菜市場劉二嬸家的醬牛肉,你稍微等會啊,馬上就可以吃飯了?!?p>  “你為什么這么遲回來?”

  床上那個叫宋軒的男人緩慢的轉(zhuǎn)過頭,死死的盯著陳白瑜。

  “今天我最后節(jié)有課……砰!”

  陳白瑜剛想解釋,但是她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玻璃杯猛地在她身后的墻壁上砸落,發(fā)出一聲可怕的巨響。

  “啊……”

  陳白瑜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發(fā)出一聲痛苦的低吟,她看了下自己的手臂上,被四濺的玻璃碎片劃出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緩緩的滲了出來。

  陳白瑜緩緩的低下了頭,拿出一方手帕,先包裹著傷口,然后拿起旁邊的畚斗,繼續(xù)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宋軒砸完杯子,不再說話,又將頭轉(zhuǎn)回到一邊,繼續(xù)呆滯的望著雪白的空無一物的墻壁。

  陳白瑜不再說話,收拾完垃圾,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媽媽,爸爸又生氣了嗎?”

  坐在沙發(fā)上的宋小羽忽然放下手中的餅干,脆生生的問道。

  陳白瑜勉強笑了笑,摸了摸宋小羽的頭,輕聲道:“沒有,爸爸只是身體不舒服,不小心把水杯掉到了地上,小羽乖乖的,不要害怕?!?p>  將近七點,窗外的夜色已經(jīng)深濃,陳白瑜終于將飯菜端到了桌上,囑咐宋小羽認真吃飯后,她端了一碗盛好的飯菜,輕輕的走進了臥室。

  這么長的時間,宋軒的身子似乎完全都沒有動過,見到陳白瑜進來,他沒有再轉(zhuǎn)過頭來。

  陳白瑜小心翼翼的將碗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又輕輕的退了出去。

  ……

  “小羽,快點睡覺吧,明天早上還要起床上學(xué)呢?!?p>  陳白瑜微笑著將宋小羽的被角塞好,輕聲道。

  “好的,媽媽晚安!”

  小蘿莉眨了眨眼睛,突然抬起頭,在陳白瑜的嘴角輕輕的啄了一口,甜甜的道。

  陳白瑜疼愛的在宋小羽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關(guān)上了燈。

  等關(guān)上了門,陳白瑜坐在沙發(fā)上,臉上的疲倦之色再無需掩飾,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貼心而懂事的女兒已經(jīng)是她唯一的溫暖。

  她的丈夫宋軒是以前讀書時的同學(xué),工作之后經(jīng)人介紹走在了一起,結(jié)婚后生下了宋小羽,雖然不能說多么的恩愛,但也算平凡順利,這樣的日子卻在兩年前被打破了。

  宋軒在上班途中被一輛摩托車撞到,身受重傷,雖然騎那輛摩托車的青年沒有逃逸,但他家里條件并不好,竭盡所能也只賠幾萬塊錢。

  經(jīng)過全力的救治,宋軒總算被救了回來,但是摩托車剛好撞到了他的脊椎,使他的脊椎神經(jīng)受損,也就是俗稱的高位截癱,宋軒除了雙手和頭部還能動,從胸部以下的整個身體都是沒有知覺的。

  這對于一個正處壯年的男人來說,是多么沉重的打擊,陳白瑜當(dāng)時請了長假,帶著宋軒到魔都,到燕京各大醫(yī)院求治,但是那些專家名醫(yī)只是匆忙而惋惜的告訴她,無藥可治。

  從那以后,宋軒就將自己關(guān)在了這個房間里,窗簾永遠都是關(guān)著的,不見天日,甚至連燈都不怎么愿意開,性格變得越來越乖戾,越來越暴躁,家中的碗筷杯碟,不知道被砸碎了多少。

  陳白瑜也慢慢的從勸解到悲傷再到沉默,逐漸變得習(xí)慣,不管在家中有多么的難扛,她在學(xué)校中的工作從來都沒有松懈過。

  她和宋軒的父母都在鄉(xiāng)下,而且年歲已長,不可能長久的在家中照顧,這家中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承擔(dān)了起來。

  幸虧也有許多人同情她的遭遇,愿意幫助她,像正在讀幼兒園的宋小羽,每天三點多就放學(xué)了,陳白瑜下午基本上都是有課的,請不出假去接她放學(xué),所以很多時候都要她的同學(xué)張晴幫她接宋小羽,張晴的女兒正好和宋小羽在同個幼兒園。

  陳白瑜輕輕的噓了口氣,走到衛(wèi)生間,倒了點熱水,用熱毛巾擦了擦臉,讓臉上的疲憊洗去了一些。

  做完家務(wù),哄完宋小羽睡覺,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九點半,陳白瑜走進有些狹小的書房,拿出一疊作文本,開始批改起來。時不時的用紅筆在詞句上劃起來,評論著什么。

  直到時針指向十一點,陳白瑜才扭了扭脖頸,收回學(xué)生的作業(yè),從包里取出了一本雜志,這是剛出的《江夏文學(xué)》,她之前下班的時候從小區(qū)下的郵箱里取的。

  作為中文系畢業(yè)的語文老師,陳白瑜以前也算是大學(xué)中的才女,經(jīng)常會有一些作品在各種報刊雜志上發(fā)表,只是后來遭逢大事,她也沒有時間再去寫東西,不過這本雜志,她還是每期必看。

  在暗黃色的燈光下看著這些美麗的文字,也是她僅有的一點享受了。

  陳白瑜斜靠在椅子上,翻開雜志,看到首篇居然是首長詩,不禁一愣,她買這本雜志已經(jīng)好些年,首篇基本都是名家的散文或者雜文,幾乎沒有見過現(xiàn)代長詩。

  《黃河》。

  等陳白瑜的目光挪到作者處時,徹底愣住了,韓楚?

  這是自己班中的韓楚?

  不同于《揚帆》報上,還有作者的學(xué)校班級信息,《江夏文學(xué)》里,就只有孤零零一個名字。

  陳白瑜還是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自己班里那個韓楚,她對于韓楚的寫作水平很清楚,雖然在在中學(xué)生里算得不錯,但這可是《江夏文學(xué)》,江夏省中一流的文學(xué)雜志,哪怕在國內(nèi)算頗有名氣里,怎么可能錄用一個中學(xué)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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