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意難平
“老李啊,真是羨慕你生了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不但長的帥氣,還是個學(xué)霸,我家閨女要是你家兒子一半懂事,我死都能閉眼了……”
李伯永面前,一個大腹便便,頭發(fā)半禿的男子感慨道。
“哈哈,張大哥,不要這么說晴兒,她對你們還是很孝順的,對了,晴兒今天怎么不一起過來?!?p> 半禿男子微微搖了搖頭,嘆氣道:“前段時間送去腐國讀書了,她媽也一起跟著過去了,正好讓我可以清靜段時間?!?p> “青崖過來,這是你葛阿姨,你以前見過的?!?p> 歐陽芳菲把李青崖拉到身邊,對著身邊一個身材略微豐腴,但打扮貴氣的中年婦女道。
葛姓貴婦樂滋滋的看著李青崖,連聲道:“兩年不見,青崖已經(jīng)是個小伙子了,真是越來越俊了,阿姨來的急,也沒有準(zhǔn)備什么禮物,這里有張時代商城的卡,你到時喜歡什么就自己去買。”
說著就將一張黑色會員卡塞到了李青崖的手里,隱約可以看到會員卡的角落面額處有幾個零。
歐陽芳菲只是笑著道:“阿婷,你來就來,還帶什么禮物……”
十幾分鐘后,寧海大酒店最大的包廂內(nèi),兩個大圓桌上擺放著豐盛的佳肴,旁邊坐著十多個人,他們基本上都認(rèn)識,笑著交談著,不時發(fā)出響亮的笑聲。
“多謝各位今天能撥冗前來,伯永在這里先敬大家一杯?!?p> 李伯永將手中的小酒杯倒?jié)M,然后朝著周圍示意了一圈,一口飲盡。
“好,伯永豪氣?!?p> 那個姓李的半禿中年頓時大聲喝彩,鼓起掌來,場間的氣氛瞬間就活躍起來。
包廂中的人基本都算李伯永和歐陽芳菲這個圈子里的,關(guān)系密切,不用顧忌太多,而且大多具有一定身份。
何俊才此時有些拘束的坐在角落,看著桌上其他人笑著聊天打趣,他應(yīng)該算是這個圈子里唯一的新人,除了自己的同學(xué)秦亮,并不認(rèn)識其他人。
“一起去敬個酒去?!?p> 何俊才正在發(fā)呆時,秦亮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
“敬那個少年?”
聽到秦亮的話,何俊才有些訥訥的道,他人到中年,雖然有求于他人,但主動給一個高中生敬酒,實(shí)在是有些做不出來。
“想什么呢,當(dāng)然是給李伯永和歐陽芳菲,順便把你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拿過去?!?p> 秦亮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低聲道。
何俊才是他中學(xué)和大學(xué)六年的同學(xué),大學(xué)時更是一個寢室的,交情相當(dāng)深厚,所以這次秦亮才愿意幫這個忙。
“歐陽,伯永,這就是我好友何俊才,《江夏文學(xué)》的總編,聽說青崖是寧海中學(xué)文學(xué)社的社長,所以想過來湊湊熱鬧,哈哈。”
秦亮帶著何俊才走到歐陽芳菲和李伯永身前,笑著道。
何俊才連忙和兩人打過招呼,然后拿出一張新華書店的五百元購書卡,放到李青崖的面前,他不善言辭,并未多說話。
“媽,我正好要買套史記呢,這購書卡剛好用的著,謝謝何叔叔?!?p> 李青崖忽然開口道。
何俊才沒有想到李青崖居然滿意自己的禮物,他剛才坐在角落時,見到不少人送的都是厚厚的一個紅包,李青崖也只是微笑著收下,并未說話。
他呵呵干笑了兩聲,忽然道:“李青崖,且放白鹿青崖間,不知道是歐陽臺長還是李先生取的名字,真的是好?!?p> 聽到他的話,歐陽芳菲本來有些淡漠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微笑,開口道:“是我取的,何先生不愧是《江夏文學(xué)》的主編,很多人都不知道青崖這個名字的來歷?!?p> 何俊才的地位在這個圈子中算是末層,剛才她觀察下發(fā)現(xiàn)對方性格也是沉默,所以歐陽芳菲對他觀感偏低,如果不是身為寧海電視臺臺長的秦亮親自介紹,她是不會讓何俊才來今晚的生日宴的。
看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婦臉上露出笑意,何俊才終于松了口氣,雖然《江夏文學(xué)》和寧海電視臺屬于兩個不同的系統(tǒng),但是歐陽芳菲的名頭他曾經(jīng)有所耳聞,是個手段相當(dāng)厲害的女人。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也不愿意來給一個中學(xué)生過生日。
這幾年紙媒漸漸沒落,純文學(xué)雜志更是境況慘淡,何俊才之前得到消息,《江夏文學(xué)》也要面臨改制,到時很有可能經(jīng)費(fèi)什么的需要自籌。
作為一本銷量不高的純文學(xué)刊物,想要賺錢,只能靠企業(yè)來做廣告,但拉廣告談何容易,所以他只能拜托自己的好友秦亮,而秦亮考慮許久,才建議他今天來參加這個李青崖的生日晚宴。
歐陽芳菲只是電視臺的副臺長,但李伯永是寧海民和集團(tuán)的董事,負(fù)責(zé)臨安分公司的事務(wù),權(quán)力極大,只要手頭稍微漏點(diǎn),就足夠讓《江夏文學(xué)》吃到飽了。
“我平時也有訂《江夏文學(xué)》雜志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給何叔叔投稿?”
李青崖忽然笑著開口道。
不知道為何,自從聽母親說起今天的生日晚宴會有《江夏文學(xué)》的總編來,李青崖心中就一直在想著一個人,韓楚。
《揚(yáng)帆》上發(fā)表作品,現(xiàn)場作文大賽拿一等獎,語文知識競賽拿一等獎……
這些東西本來在李青崖眼中,完全算不得什么,但是很多東西,自己不要和得不到,是不一樣的。
其實(shí)他心底深處,一直對于自己那個二等獎耿耿于懷,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意難平。
他對于韓楚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怨恨,只是見到有些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現(xiàn)在居然在別人那里,下意識的有不爽而已。
作為寧海中學(xué)文學(xué)社的社長,《江夏文學(xué)》是什么級別的刊物他當(dāng)然很清楚,相對于《揚(yáng)帆》而言,完全就是碾壓式的逼格。
他以前也曾偷偷給《江夏文學(xué)》投過稿子,可惜都如石投大海,杳無音信。
而現(xiàn)在,《江夏文學(xué)》的總編就在自己面前,而且看他的模樣,應(yīng)該是有求于自己的父母,李青崖雖然年輕,卻輕易能看出這點(diǎn)。
如果自己投稿的話,對方會不會給通過呢。
李青崖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