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果然被他這句小桑兒膩歪的抖了抖身子,卻不敢吐槽,恭恭敬敬的回道。
“不用查了,屬下剛好在?!?p> 還替您老人家英雄救美了一把。
“哦?”
墨池便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將事情的原尾說書一般講了一遍,著重夸大了一番林桑桑是怎么受欺負的,自己又是出現(xiàn)的多么及時,怎么救林桑桑于水火之中的。
如果不是她出現(xiàn)的及時,她家主上風華絕代的臉上怕是要扣上一頂油光锃亮的綠帽子。
慕容爵聽得目眥欲裂,生壓下一股現(xiàn)在立馬就提刀砍了燕九可的沖動。
墨池的故事講完了,滿室都是慕容爵陰沉沉的怒氣,她站在慕容爵身后,倍感壓力。
良久,慕容爵才緩緩道,“你做的很好?!?p> 墨池是個經(jīng)得住夸獎的,飛快的回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p> 慕容爵看著睡得一片香甜的林桑桑,感念復雜,難怪她剛剛委屈的不成樣子。
“輕語是怎么做事的,區(qū)區(qū)一個燕九可都擺平不了?!币崎_目光后的慕容爵眼中一片風云詭密,他算計人的時候向來是這般神色。
墨池聽著他語氣不太好,縮縮脖子,不知道該同情輕語還是該同情燕九可。
“你去告訴她,加快進度,若再無法得手,燕國也不用混了,回林國去接客吧?!?p> 讓輕語這種自恃清高的高級暗衛(wèi)去接客,還不如一刀劈了她來的痛快,墨池呲牙咧嘴,她家主子發(fā)落起人來真的是毫不手軟。
她不敢耽擱,生怕多呆一會自己也受連累,幾個起落消失在李府,跑去清音閣傳話去了。
慕容爵穩(wěn)了穩(wěn)心神,他脫靴上床,林桑桑便自覺的鉆進他的懷里。
盡管還在睡夢中,卻毫無戒備,一副任君擺弄的樣子。
慕容爵抱緊了懷里的人,貼心的為人蓋好被子,心情有些復雜。
看她如此依賴他,應該是喜歡的??伤帜貌粶市乃迹逻@一切只是醉酒后的失態(tài)。
以林桑桑的鴕鳥性子,喜歡也不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承認,承認了也只會逃避。
慕容爵還在謀劃著關于自己追妻的終身大事。
他必須逼到她退無可退,直視這份感情,直視他。
而這廂輕語收到了墨池捎帶的斥責和恐嚇,這個恐嚇很管用,輕語知道主上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為了防止她真的被趕回林國接客,她必須要加快進度。
于是第二日燕九可一覺醒來,除了覺得自己的腦殼疼,還看到了自己身邊躺了個玉體橫陳的大美人。
他看了看自己赤裸裸的身子,再看看身邊的美人,床上一抹鮮紅的印記提醒著他發(fā)生了什么,他覺得腦仁更疼了。
他昨晚明明逮到謝長莘了。
難道是個夢不成?
“殿下醒了?”輕語睜開雙目,就看見皺著眉頭沉思的燕九可,她嚶嚀了一聲,玉臂枝蔓一般攀爬到燕九可心口,嬌嗔道;
“殿下昨夜,好生勇猛……”燕九可按住突突猛跳的太陽穴,面色陰沉的問道:“昨夜是你?”
輕語雙目中閃過一絲不悅,很快便被柔情代替,她企圖勾撩死燕九可的欲火,嬌媚道:“不然呢?!?p> 燕九可眉頭皺著更深了,所以謝長莘根本就是一場錯覺?
或者是……一場夢?
燕九可撥開輕語纏著他的雙手,跳下床去,將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一撿起來,穿好。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殿下!”輕語急急忙忙的開口喚住,已經(jīng)走到門前的燕九可頓了頓,他回過身子,看到輕語楚楚可憐的一張臉。
這張臉眉目間和謝長莘太像了,讓他狠不下心來。
“殿下就這么走了么……那殿下以后會來看我么。”
燕九可終是不忍心,他一邊踏出房門一邊道:“我忙完就來看你?!?p> 房門關上的瞬間,輕語精致的臉上滿是不甘。
憑什么,這張臉艷絕燕都,卻偏偏迷不住一個燕九可?
燕九可,你跑不掉的。
……
林桑桑一大早起來,毫不例外的頭痛欲裂。
她趴在床上,昨晚的喝的太多,越是往后面的事越是記不清,她聞到一旁的位置上有淡淡的檀香味。
難道成蹊來過?
這么想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李安端著一碗湯藥,見了林桑桑,無奈的紅了紅臉。
林桑桑還在琢磨成蹊的事,她沒在意李安的異樣,也不知道自己昨晚酒壯慫人膽,竟然親了李安。
“把藥喝了,你的頭痛會好些。”
雖然頭痛會好些,但是藥苦啊。
林桑桑抱著藥碗,覺得自己是一個頂?shù)姑沟娜恕?p> “我才斷了藥幾天啊,又喝上了?!?p> 李安聽了林桑桑的抱怨,溫潤的眉眼間釀出寵溺的笑意,他屈指敲了敲林桑桑光潔的額頭,悶笑。
“你啊,乖一點不胡鬧,自然沒人強迫著你吃藥?!?p> 林桑桑只敢在心里反駁,面上捧著藥碗,一干二凈。
李安收回藥碗,卻不急著離開,他帶著些許試探的問道。
“林桑桑,你還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嗎?”
林桑桑唯一記得的,大概就是燕九可那張怒氣沖沖的臉,她有預感,自己下一次被他逮到,只會更慘。
“回家之前的都記得,回家之后的……記不太清了。”
果然……
不知為何,李安心中騰升出一種淡淡的失望。
不過他善于掩飾,未表露分毫,面色平靜的囑咐道。
“濫飲傷身,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不要在外面喝太多?!?p> 林桑桑捂住耳朵,覺得李安越來越有慈母范了,她哀嚎著求饒道。
“兄長,我知錯了,放過我吧?!绷稚IN嬷涞氖诌€沒放下,就從手縫里聽到有人拍門的聲音。
“阿林……”
這聲音有些熟悉,林桑桑與李安對視一眼,后者很自覺的去開門。
樂君站在門外,不比其它女子畏手畏腳嬌羞的姿態(tài),她負手而立,因是騎馬而來,一身簡單的便衣,也依舊是紅色。
只高高束起的頭發(fā)上新別了一只煙雨色的玉簪,襯的小姑娘英姿颯爽中又有幾分柔情的味道。
似沒想到來開門的是李安,她清咳一聲,低頭微微急促的見禮。
話到嘴邊卻卡了殼一般的頓住,她尚弄不清楚要喊這位眉清目秀的公子什么,林桑桑喚他兄長,莫非他也姓林?
李安沒有等她將客氣話說出口,側了側身子往院子里面請了請人,他人長得溫和,聲音也好聽的緊。
“君姑娘是么,林桑桑在房間里,跟我來?!?p> 樂君不敢造次,小貓一樣亦步亦趨的跟著李安。
李安將樂君送到林桑桑門前,便識相的離開了,將獨處的時間留給兩個小姑娘。
“你昨天同我說的話,果然不是誆我的?!?p> 樂君踏進房門,看到林桑桑一副病美人的模樣臥在床上,就知道她昨晚過的并不怎么舒服,心下愧疚,樂呵呵的問道。
“哪句?我得空來找你玩這句?”林桑桑笑,一副眉眼彎彎還在回味的樣子。
“錯了,是清音閣是個好地方這句?!彼^續(xù)補充道,“的確是好酒,好菜,好曲子。”
也好驚險。
樂君面有喜色,來燕都這么久,林桑桑倒是難得一個志同道合的。
“你會喜歡真的太好了,以后做了同窗,還可以一同出去找樂子?!绷稚IB犃诉@話眼神不自覺的暗了暗,算了算,三日后就是出榜的日子,她可是盼望的緊呢。
二皇子府。
二皇子自打接了和賑災的差事,門口熱鬧一天多過一天。
慕容爵身在書房,老遠的聽到皇子府的管事招呼的聲音。
“呦,劉大人,您也來了,我們爺這會沒空見客,要不您等等?”
慕容爵輕輕的笑了笑,指骨清秀分明的手托起茶盞。
書房里不知備了什么茶,普一端近茶香四溢,別樣清雅。
他這邊還有閑情逸致的品茶,那邊二皇子已經(jīng)焦頭爛額的踏進門坎。
沒空見客,自然是因為他要密會一番爵先生。
慕容爵不急不忙的放下茶盞,起身,帶著幾分笑意見禮道:“如今殿下的日子,過的越發(fā)充實了?!?p> 可不是,要見他的人還要提前遞上帖子。
二皇子同燕九可斗了這么久,第一次體會到手握實權的滋味,便覺得從前那些事都白斗了。
他雖忙的焦頭爛額,卻難掩面上的春風得意,施施然與人還了禮,關切的道了聲,“先生請坐?!?p> 慕容爵自不與他客氣,他眉眼微垂,等著二皇子的說辭。二皇子捧了捧茶又放下,嘖嘖稱贊道,“先生上次教我,不要同老九爭春試的差事,還說會有更好的差事等著我。”
他頓了頓,眼中有些好奇。
“可是先生怎么會提前知道賑災一事?”
慕容爵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覺得燕國皇宮里養(yǎng)的一眾酒囊飯袋甚是可愛,他反問。
“難道殿下身處燕都沒覺得,今年的雪,下的有些勤快了么。”地處中原的燕都尚且如此,莫說北方酷寒之地了,這些個常識,他是怎么做到一竅不通的?
二皇子訕笑,捧起茶盞半遮了臉,吹捧道,“先生遠見,非我等常人可比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