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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馭三界

008 前夫再婚

鳳馭三界 凌一銘 2062 2020-04-01 10:30:00

  “鏡子?”李大道,他決不相信這姑娘半夜三更打上門來,只是為了一面鏡子。

  “鏡子!”紅玉怒道。

  “哦?!崩畲蠡琶牡厣吓榔饋恚苓M(jìn)門房給紅玉找了一面鏡子出來,下人用的鏡子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可依稀還是能照出人影來,紅玉仔細(xì)瞧著自己鏡子中的臉,沒變啊,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這個李大怎么就認(rèn)不出她來呢?

  莫非是陳啟飛在搞什么鬼?

  想到此處,紅玉怒摔了手中的鏡子,欺身上來,一手掐住李大的脖子,道:“我再問你一遍,陳啟飛何時大婚?”

  紅玉的指甲倏地變長,陷進(jìn)李大的脖子中,縱然李大是個傻子,此時也能猜到眼前這女子非尋常人,為了活命,李大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明天,就明天。”

  “明天?”紅玉心底漫上一股冰涼,發(fā)妻昨日才死,他明日便要大婚,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紅玉攥著李大的脖子,就像攥著一把豬腸子,恨不得把屎都給他捏出來,直到李大呼吸漸弱,紅玉才堪堪松了手,道:“今日之事不要說出去,待明日陳相公大婚之時,我必有一份大禮相送?!?p>  李大縮在墻角,嗑巴道:“你可不要亂來啊,你要送、送什么給我家相公?”

  “這個嘛……”紅玉狡黠一笑,道:“到時你自會知曉。”

  紅玉俯首看著李大,從李大的眼神來看,他確實是不認(rèn)識她,并不是裝的,可是如果他將今晚之事說了出去,讓陳啟飛有了設(shè)防,也是極不好的。

  紅玉返身走出陳府,抬手一揮,陳府的大門便恢復(fù)了原樣,她可以想像到,門內(nèi)的李大定然是驚掉了下巴,如此震懾,足以讓他對今晚之事守口如瓶。

  紅玉化作狐貍往相府跑去,同陳府的寂靜不同,相府還亮著燈,恢弘氣派的相府大宅,還有丫環(huán)宅院里忙碌來往,想必這個阮相爺也是極愛這個女兒的。

  阮若清!紅玉恨得握緊了拳頭,這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阮若清,她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卻偏偏要跟她搶一個無名無份的皇子?她擁有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卻居然還覬覦著她的男人?

  除了陳啟飛,她已一無所有,可是這個女人,卻連她最后的寄托都要搶走,這到底是為什么?

  透過窗子,紅玉看到阮若清的母親正在房里和阮若清淚眼婆娑地說著什么,她拉著阮若清的手,憐愛地摩挲,仿佛一松手,阮若清就會插上翅膀飛走似的。

  阮若清的眼睛也紅紅的,可是嘴角卻噙著笑,似乎有感應(yīng)一般,阮若清的目光朝紅玉所在的窗邊投過來,紅玉一驚,閃身避了過去。

  離開阮若清的閨房,紅玉在相府的大院轉(zhuǎn)悠著,阮若清的相爺老爹正親自盯著下人們替阮若清盤點嫁妝,九只紅木大箱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待再轉(zhuǎn)回到阮若清閨房的時候,阮若清的閨房已熄了燈,紅玉走進(jìn)阮若清的房間,看見旁邊的架子上撐著阮若清的鳳冠霞帔,紅玉走過去,摸著那柔軟的面料,想起那日從自己腹部汩汩而出的鮮血。

  阮若清的這鳳冠霞帔,是用她的血染成的!

  紅玉一揮手,便將這嫁衣從衣架上取下,旋身穿上,竟就似為她量身而做一般。

  紅玉走到床邊,看著正在熟睡中的阮若清,笑道:“沒有了嫁衣,我看你明天還怎么嫁?!彼p輕拿起阮若清放在枕邊的鳳冠,緩步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看著鏡中自己毫無瑕疵的容貌,比阮若清不知要勝上好幾籌,這個阮若清唯一能贏她的,也只有身世罷了。

  紅玉舉起鳳冠,戴在自己頭上,重金打造的鳳冠,讓紅玉的頭上猛地一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幽幽道:“明天,我還要和你嫁同一個男人?!?p>  紅玉笑著打開房門,緩步走出相府,穿過黑夜里寂靜的青石板街道,一路走回陳府,穿墻而過,坐在陳啟飛和阮若清的新房,安靜地等著天亮。

  她望著門外,看著天光一點點散開,將黑夜驅(qū)逐出這片高天厚地。

  門外已熱鬧起來,早起和仆婦打開房門走進(jìn)來,她們端著一應(yīng)吉物走到床邊,將“棗、花生、桂圓、花子”撒在床上,那些果子穿過紅玉的身體,落在柔軟的床鋪上。

  曾經(jīng),陳府也這樣為她操持過大婚,此情此景,卻已物是人非。

  紅玉幾乎能聽到,遠(yuǎn)在另一條街的相府里,阮若清正尖叫著找她的嫁衣,相府肯定亂做一團了。

  紅玉笑了笑,從床上撿起一顆棗子塞進(jìn)嘴里去。

  門外響起鞭炮聲,外面人聲鼎沸,賓客已至。紅玉的耳邊盡是那些虛偽的奉承和虛情假意的奉承,上一次,他們也是這樣,這一次,他們?nèi)詷反瞬黄!?p>  一陣敲鑼打鼓,陳啟飛騎上高頭大馬,往相府迎親去了。紅玉依舊坐在新房里,她想著,當(dāng)陳啟飛來揭阮若清的蓋頭時卻看見兩個新娘坐在這里,該是一副什么表情。

  午時,紅玉聽見拜堂的聲音,接著,阮若清被一眾仆人攙扶進(jìn)來,坐在床邊,她就和紅玉并排坐著,肩并著肩。

  陳啟飛還在外面應(yīng)酬,紅玉撩開蓋頭,看見阮若清穿著一身新的嫁衣,雖不如她身上這件,卻也是精工細(xì)琢,價值不菲。紅玉冷笑,相府果然還是相府。

  不知是餓了,還是等得急了,阮若清掀開了蓋頭,活動了下筋骨,她在新房里轉(zhuǎn)悠著,看看這里,摸摸那里,臉上露出一副不甚滿意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些嫌棄。

  然后,阮若清有些氣餒地坐回床邊,她離紅玉太近,紅玉只好往邊上挪一挪。阮若清抓起床鋪上的干果,坐在床邊想剝開來吃。

  紅玉微微一笑,使了一個術(shù)法。

  無論阮若清如何用手、用指甲,用牙,都沒法將手里的花生剝開,阮若清一時氣惱,將花生甩在地上,抬腳狠狠踩過去,花生還是沒有碎。

  阮若清恨恨地又跺了幾腳,罵道:“陳啟飛,你就用這種東西來敷衍我!”

  紅玉終于還是忍不住,幽幽開口:“知道你為什么剝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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