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望去,少女穿著一身繡海棠金絲軟煙羅,大多海棠花從裙擺勾勒至腰際,淺色腰封裙帶隨著主人的動(dòng)作輕輕晃動(dòng),頸間戴著紅寶石瓔珞,發(fā)間流蘇自耳畔垂下,一雙鹿眸靈動(dòng)明亮。
躲在墻角的宮人都紛紛探頭張望,宮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獨(dú)寵百里幼歡,但是卻從未見過百里幼歡踏出過東宮,所以也鮮少有人見過她。
幼歡一出現(xiàn)便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站在她身旁的趙闕都不加掩飾眼中的驚艷之色,百里洛清心下嫉恨不已。
幼歡淡然地從趙闕身邊走過,徐?的意識(shí)清醒了些,動(dòng)了動(dòng)唇,“郡主……”
幼歡心底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垂眼看著徐?,“起來?!?p> 徐?撐了撐手臂,卻渾身發(fā)軟,身子也只是微動(dòng)了一下。
幼歡眼神微凜,指尖動(dòng)了動(dòng),最后蹲下身子,也不嫌棄徐?身上都是水,把他扶了起來。
“你麻煩死了?!庇讱g不耐煩地道。
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是絲毫沒有丟下徐?不管的樣子。
幼歡看向趙闕,趙闕一雙狹長的眼露骨的目光不加掩飾,“幼歡郡主就打算這么走了?本王這頭都還疼著,幼歡郡主怎的連句關(guān)心的話都不說?”
“王爺頭疼找我做什么,我的話又不是什么靈丹妙藥,能給王爺止疼治傷?!庇讱g反唇相譏,笑著道,“王爺頭上有傷,那還是快去太醫(yī)院看看腦子吧?!?p> 趙闕冷下臉,攔在幼歡面前,道:“本王的傷怎么來的,你比誰都清楚?!?p> 幼歡微怒,壓低聲音道:“王爺既然還想追究這件事,我也可以奉陪到底,看看是我的清白重要些,還是王爺?shù)拿曋匾??!?p> 趙闕瞇了瞇眼睛,他想非禮幼歡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拿阮家掩飾住了,若是再掀波瀾,怕是一時(shí)半會(huì)兒也找不到第二個(gè)替罪羊。
幼歡比趙闕更豁得出去。
若真把幼歡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昭帝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是王爺沒有別的事了,那我便帶他回去了。若他方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爺?shù)?,我代他向王爺?shù)缆暻?,王爺要是還覺得不夠,非要置他于死地,那就去找太子殿下要人吧?!?p> 徐?身子一顫,愧疚足以將他整顆心都淹沒似的。
趙闕也不再攔著,就這樣讓幼歡過去了。
幼歡扶著徐?往東宮走,一路上徐?小聲嗚咽著,幼歡不耐煩了便道:“你哭什么,道歉的是我,丟臉的是東宮,你也就嗆了兩口水還有臉哭。”
徐?踉蹌著步子,啞著聲,卻連一句完整的字眼都說不出。
幼歡唇角微垂著,道:“我不想麻煩太子殿下,不過一句道歉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和趙闕之間的仇也是因我而起,救你不過是不想欠你什么?!?p> “我在這皇宮中沒了太子殿下就是自身難保,更沒精力去保你,你自己以后要強(qiáng)大起來。”
說到最后一句時(shí),幼歡也曾經(jīng)對(duì)自己說過。
然而聽了幼歡的話后,徐?哭得更大聲了,幼歡真想把人直接丟下就走開。
徐滿月的弟弟怎么這么煩人,若是塵安能長這么大,一定比徐?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