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此刻的沈裳正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躺著,她看著自己扭到的腳,真的是欲哭無淚。
“好你個小子,這么久沒來看過我,這一來就給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門診室內的方奕此刻甚是激動地看著陸之褰幾乎是吼道,“不過你就算來看我,也不用穿得這么正式吧?”
陸之褰只感覺被他搞得耳朵很是不舒服。
“我最近跟師哥忙著拉投資。她怎么樣了?”陸之褰覺得雖然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并且這方奕還比他年長兩歲,可是他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是大嗓門,若不是他還擔心沈裳的腳,這會兒可能已經扭頭走了。
“喲,你個臭小子可以嘛,自給自足!不過你不先問問我最近怎么樣,倒反過來先問那個姑娘,我告訴你,她沒救了,腿瘸了!”方奕雙手抱臂,一副甚是傲嬌的模樣。
“如果她腿瘸了,我不介意現(xiàn)在把你打瘸?!标懼揭桓彼菩Ψ切Φ哪涌粗睫?。
“好你個臭小子,見色忘義!”方奕氣得直跳腳。
“我見色忘義也不是一兩天了。你今天才知道?怕是有些晚了。更何況,我是關心我未來的孩子她媽,有問題嗎?”陸之褰仍是之前的模樣,面不改色地說著。
“什么?陸之褰,你說什么呢?什么孩子她媽?你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方奕此刻的眼睛像個銅陵一般地盯著陸之褰,他深以為一棵白白嫩嫩的小白菜就這么被一只無良黑心豬拱了。
“遲早的時候,并且,她也遲早會在我的戶口本里?!标懼揭桓毙赜谐芍竦谋砬?,仿佛這會兒他就已經妻兒雙全的模樣。
別人都道陸之褰是謙謙君子,不茍言笑,可是方奕只覺得他完全是君子的皮囊,小人的內心,可是他還偏偏小人的那般明顯,那般磊落地讓你無話可說。
“算你狠。欺負我孤家寡人的。”方奕現(xiàn)在真的是痛心疾首,當初怎么覺得這么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肯定是個乖孩子呢,并且還逢人就夸他。方奕現(xiàn)在覺得自己需要有空去找找眼科的小徐看看眼睛了。
“她到底怎么樣了?”陸之褰的語氣突然嚴肅了些,可是表情依舊是那種云淡風輕,嘴角笑意似有似無的表現(xiàn)。
“就是扭到了,最近多多注意休息,我回頭給你開點藥,然后你有空幫她揉一揉,反正你家那個老太爺不經常打太極的時候扭到嘛,你不經常給他老人家揉嘛,我懂得,你肯定經驗充足。嘿嘿?!狈睫惹鞍攵卧掃€比較嚴肅,可是說到陸之褰的老太爺的時候,就繃不住了,一秒破功。
“既然知道我的手法還可以,那你過會兒跟她講,就說她不方便自己揉,需要別人幫忙?!标懼秸f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
“喂,人家又不是手扭了,而且人家只是扭的腳踝,膝蓋可以彎曲,自己怎么就不可以揉了?”方奕自顧自的說著,根本直接忽略陸之褰的真實意思。
“因為我想幫她揉一揉而已?!标懼揭琅f淡定自若地說著這么直白露骨的話。
“真真兒沒天理了!這種有損我醫(yī)德的事情,我不干!”方奕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我看我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也沒見有人來看病啊。”陸之褰冷不丁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喂,誰沒事天天骨折!”方奕像被人踩著尾巴似的炸了毛。
當年方奕全家都不同意方奕學醫(yī),想讓方奕跟著他的父親從商,哪知道他一門心思跟著陸之褰的老太爺學起了醫(yī),之后還考了醫(yī)學院。后來家里看他學醫(yī)學得還可以,也算沒給方家丟臉,這才關系緩和了些??墒撬厴I(yè)后又非要呆在Y市這個小城市發(fā)展,因為這事,又跟他爸媽干了一架,許是他媽年紀大了,再加上她媽平時又很舍不得他吃苦,就老是隔三差五來找他,這就把他爸氣得真真兒的是吹胡子瞪眼了,并且對方奕放出了狠話,說要是不想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
這方奕平日里看著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實際上氣性還是很大的。自此方奕也就一門心思的扎根在Y市了,他倒也過得逍遙自在,反正一年到頭也沒幾個病人來找他看病。其實說到底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名聲沒有隔壁的張?zhí)燔庬?,畢竟人家都已經為骨科事業(yè)貢獻了一大半頭發(fā)了。另一方面則是來找他的都是沖著他的美色去的小姑娘們,這些小姑娘哪可能真的做到為了愛去打折自己的骨頭。于是每每到了門口,也便只是一副望穿秋水等君的模樣,含情脈脈看一眼方奕便走了。其中也有膽大的,直接進去問方奕要聯(lián)系方式的,結果方奕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不喜歡這些姑娘,還是沒眼力勁兒,竟然留得都是值班室的公用電話。自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值班室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這不,又一個風一樣的女子闖進來了。方奕捏了捏眉心,正在想著要不要換一個值班室號碼給。
哪知道這個女子直接沖到了陸之褰跟兒前,氣喘吁吁道:“我……我……等會兒……先……喘個氣……喘個氣?!?p> 陸之褰看著南爰,輕輕地點了個頭。
南爰剛回到宿舍,就被隔壁宿舍姑娘告知,沈裳腳扭了,并且她男朋友竟然還在宿管阿姨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抱著沈裳走了。
男朋友,一聽到這個詞,南爰立刻就知道是誰了,立即給陸之褰打電話,問他把南爰帶到哪里了,便直接殺過來了。
方奕覺得自己被無視了,他開始在心里誹謗起了陸之褰,覺得分明他才是醫(yī)生,咋不先問問醫(yī)生呢。
南爰氣喘過了之后,才想起來,應該先問問沈裳傷勢怎么樣,至于怎么摔的,之后再搞清楚。
“啊,醫(yī)生,你是醫(yī)生嗎?”想到這個,南爰轉身將目光投向了方奕。主要是因為方奕這會兒沒穿白大褂,所以南爰有些不太確定他究竟是不是醫(yī)生。
方奕一想到自己剛剛被忽略了,就很來火,說話也變得有些沖:“這個房間統(tǒng)共就三兒人,不是你,不是那個臭小子,你覺得還能是誰!”
南爰看著這個眼前讓她感覺不修邊幅的男生,她再看看坐在那里一副氣定神閑的陸之褰,她倒是覺得陸之褰更像是醫(yī)生。
可是南爰也是個爆脾氣,一點就炸道:“那你怎么不穿白大褂,上班期間,不穿白大褂,那我哪知道你是醫(yī)生,就像我現(xiàn)在不穿京劇服裝,你還能知道我是個唱戲的?。 ?p> “你!你……”方奕被氣得滿臉憋紅,偏偏這件事情上,他理虧。
南爰索性不問他了,轉頭問陸之褰:“小裳怎么樣了,嚴重嗎?”
“就是扭到了,沒太大問題?!标懼降难凵裼肿兓亓吮虮蛴卸Y的感覺。
“她是怎么摔的啊?我就一晚上沒回宿舍,她腳就扭了?”南爰一副敵意的表情看著陸之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