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胡茬,發(fā)絲凌亂,翹著二郎腿,還不斷摳著鼻孔的中年人,正擺著一副欠揍的表情坐在木凳上。他的面前,是一個一臉無奈的女仆。
“先生,你再不還我們酒錢的話,我們就要報告帝國守衛(wèi)局了?!迸湍樕铣霈F(xiàn)了惱怒的神色。
胡茬男人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說:“真是的,我都說了會還的會還的,你們?yōu)樯犊偸遣幌嘈盼夷?,再給我來一桶吧?!?p> 這個女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你又來,以前哪一次不是這么說的?在這么讓你白喝下去,我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旁邊的人們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聚攏去圍觀,只是看了兩眼,搖了搖頭便各做各事了??磥磉@種事情,已經(jīng)不是發(fā)生了一次兩次了。
趙瑾也聳了聳肩,繼續(xù)無所事事。這種事情,他沒必要管,也懶得去管。
“小子,等等!”戒靈突然敲了一下趙瑾的腦袋。
“師父,咋了?”趙瑾顯得有點不耐煩,叉著腰與戒靈交流道。
戒靈一臉神秘地微笑著說:“你去幫幫那個大叔吧?!?p> “不去?!?p> “你去不去?”
“不去?!?p> “不去的話,我就不確定你會不會有更好的機遇了喲?!泵鎸﹂]著眼睛一臉無所謂的趙瑾,戒靈笑得卻是更加的燦爛,對于勾引年輕人這種小事情,他簡直是太在行了。
“更好的機遇?”對于這種神秘的話,趙瑾腦子里充滿了疑惑,但看著戒靈一臉的笑意,他還是確定去幫幫忙算了,就當是行善積德了。
大跨步走到那張桌子旁邊,趙瑾伸手制止了女仆對中年大叔的呵斥。
“哦,這位大人,請問您需要什么?”女仆仔細打量了趙瑾,換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旁邊的中年人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連忙抓住趙瑾的褲腿說了句話:“這個人是我侄子,他有錢,你們要要債就找他吧!”
說完,他抱起旁邊的一桶酒就跑了,速度簡直比博爾特還快。
女仆正欲上前追趕,卻被趙瑾一手攔住,說:“好了,別追了,他欠你們多少錢?”
聽到有人還債,女仆自然是特別高興,連忙進酒館去拿賬本,不一會兒,他便拿著賬本走了出來。
“看來這大叔真的是能喝啊?!笨粗偣惨话侔耸嘟饚诺膫?,趙瑾嘴角抽了抽,幫他把所有的欠賬都還清了,還花了二十多金幣買了兩瓶最好的酒,在女仆的感謝和馬屁聲中離開了酒館。
黛安娜看著離開的趙瑾,不禁黛眉微蹙,擺了擺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剛剛那個大叔在哪去了?”疑惑地四處轉(zhuǎn)悠著,趙瑾心中也是非常的不爽,要不是戒靈,這種事自己根本就不會去管。
走到一個街道的轉(zhuǎn)角處時,一張中年大叔的臉突然伸了出來。
“媽耶!”這可把趙瑾嚇了一大跳,兩瓶酒也是脫手而出。
這時,大叔一個飛躍把兩瓶酒完好無損地接住了。
“還好還好,幸好我接住了!”大叔一臉慶幸,還打開了瓶口的木塞深深地聞了一口,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
……
看著正在品嘗美酒的大叔,趙瑾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就這樣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一個乞丐正享受地品嘗著美酒,另一個少年正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乞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品嘗了一口酒后,大叔轉(zhuǎn)過頭看著趙瑾問道。
“艾蘭特?!壁w瑾簡單的回答。
“哦,艾蘭特,不錯,還有日月雙生狼當寵物?!贝笫妩c了點頭,看了一眼趙瑾肩上的小灰灰,“我叫韋科羅,多謝你的款待了,另外,我也不想欠別人人情,這東西,你收下吧。”
韋科羅用枯瘦的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遞給了面前的趙瑾。
趙瑾皺了皺眉,沒想到他竟然認識日月雙生狼。雙手接過了玉瓶,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
韋科羅端起巨大的酒桶又喝了一大口。
“剛剛我出賣了你,實在是不好意思,那些家伙你不用太過在意,一天催債催得比誰都緊,為了報答你,我決定給你一些幫助。說吧,只要我老家伙能拿的出手,當然,錢我可是一分也沒有?!?p> 看著韋科羅這賴皮的模樣,趙瑾心里也是一陣無奈,他實在想不出來這樣一個無賴能幫自己什么,也在心里把戒靈咒罵了一通。
但趙瑾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微笑道:“哦,前輩,幫助就不用了,反正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你是我什么?你是我兒子?”而韋科羅聽到這話,竟是放下了酒壇子,脖子伸得老長,直勾勾地盯著后者的眼睛。
趙瑾被這眼神盯得有些發(fā)虛,慌忙說:“呃呵,不是,那個,我是說,我……我去幫助您完全是自己內(nèi)心使然,沒想過要什么幫助的?!?p> 韋科羅縮回了腦袋,左手突然化爪攻向近在咫尺的趙瑾。
如此近的距離,如果被擊中,趙瑾只能被擊飛到湖中。
趙瑾萬萬沒想到韋科羅會對自己出手,不過在哈迪斯森林中的狩獵生活也養(yǎng)成了他天生警惕的本性。頓時,趙瑾迅速往反方向一個懶驢打滾,竟是躲過了韋科羅的一爪。
“呦呵,小家伙反應力不錯嘛!”自己的一個偷襲被躲開,也是出乎了韋科羅的意料,看向趙瑾的眼光中也更多了一抹贊賞。
滾到一旁,趙瑾迅速爬起身來,當機立斷:跑路!
此時趙瑾的心中充滿了十萬個為什么,從剛才對面的氣勢也看出來了,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更不是一個普通的無賴酒鬼。也把韋科羅祖宗八十代的女性都給問候了一遍,撒丫子亡命奔跑。
“想跑?”韋科羅滄桑的臉上拂過一絲嘲笑,一個閃身便擋住了趙瑾的去路。
前進的路被堵了,趙瑾只好掉頭繼續(xù)跑。
不出意外的,前面又突然出現(xiàn)了韋科羅,他還喝了一口酒,擺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臥槽!他勒個閃現(xiàn)沒得冷卻時間邁?”趙瑾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低下頭來喘著粗氣,看來不管怎么樣,只能拼一把了。
“跑啊,繼續(xù)跑啊?!表f科羅放聲大笑起來,酒桶中僅剩下的最后一點酒被他搖得嘩嘩作響。
趙瑾此時心中非常憋屈,狠狠地咒罵著面前的韋科羅和戒靈。如果這個世上有詛咒魔法的話,趙瑾早就學習了,我咒死尼瑪比的!
“我?guī)湍氵€清了所有的債,還給你買了最好的酒,你為何還要對我出手?真是太不講道義了!”趙瑾站直了身子,指著韋科羅的鼻子罵道。
韋科羅喝光了桶中的最后一點酒水,一下子將酒桶扔向不遠處的大石頭上。頓時,木制的酒桶竟然被撞了個粉碎。
“道義?哈哈,孩子,你要記住,在這個大陸上,是沒有絕對的道義的?!表f科羅笑著說了這樣一句話,便突然在原地消失,也沒有再突然出現(xiàn)攻擊趙瑾。
站在原地,趙瑾愣了愣神,拿起一塊石頭“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還機遇,雞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