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楓微笑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反而成了不哭不笑的奇怪模樣。
白川槿都不屑于看他的臉,只是雙手交叉站在云亦氿的身側(cè),鼻間還哼哼著。
“南門......倓......倓哥?!”顏楓立馬換上了吃驚的表情,其中還夾雜著驚喜與激動。
“誰是你哥?”南門倓的咬了咬大牙,兩腮動了動。
顏楓趕緊把紙筆扔給身邊的助理,卻沒有讓她避開。
“可我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劯?,你離家出走的這些天爸特別著急!一直到處打聽你在哪里,生怕你受了什么委屈!”
南門倓瞇了瞇眼睛,這句話里,可真是挑了他不少刺啊......
“我和你什么時候成一家人了?‘爸’叫的可真快。南門禾家要是真的關(guān)心我,早該知道我在哪里了?!蹦祥T倓淡淡地說,但眸中映射出的冷靜卻讓顏楓十分不爽。
顏楓繼續(xù)說:“可爸最后只聽說你在咖啡館打工,一直在想方法聯(lián)系上你,而且爸說了只要你回家,肯定會在公司給你安排好工作的,倓哥,你就別任性了,回家吧!”
“我什么時候需要他給我安排工作了?”南門倓的聲音有些提高。
云亦氿意識到要出問題。
“但是在咖啡館那種地方打工根本就不符合你的身份??!懷阿姨現(xiàn)在一個人孤身在外,你再不回家,她一個人怎么辦?爸特別希望你能回南門家繼續(xù)生活......”
顏楓煽風(fēng)點火的話還沒說完,南門倓的拳頭就已經(jīng)攥緊,他的左瞳黑如一灘深不見底的泥沼,右瞳又清醒無比。
可云亦氿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了他所有即將爆發(fā)的行為。
“您的話真的很沒有禮貌,不知道是您的情商低還是如何,南門倓是成年人,用不著您的指手畫腳,我直說,您的話中帶刺,真是難聽到了極點,這可和您在大眾面前的形象完全不一致?!?p> “喂!你在瞎說什么!”顏楓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瞪著云亦氿,“顏楓好心給你簽名,你怎么說話這樣!”
白川槿擋在云亦氿面前,他絲毫不懼這些人身上的“明星風(fēng)氣”,而且正面看的話,白川槿和南門倓兩人,哪個都比顏楓更像明星。
“她只是給朋友要簽名,自己又不是顏楓的粉絲,憑什么要給你們家偶像說話?”白川槿哼笑看著顏楓,“連出歌名額都能走后門的人,唱歌技術(shù)也就那樣了?!?p> 顏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面前的三人,他常常被各種人群相擁,虛榮心早就非比尋常了,什么時候被這么嗆過?!
“這是我和倓哥的家務(wù)事,請你們不要插手?!?p> 南門倓?wù)龔娙讨怀鍪?,他感覺大腦疼痛感強烈,像是被分成了兩部分,卻又十分的清醒。
“倓倓!大白!一九姐!——”
“什么?倓倓!噗!”白川槿沒忍住笑了出來。
南門倓的眉毛蹦了一下。
言啟抱著一只帝王蟹向這邊奔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年洛森和安六花,京墨與雙初兒在最后慢悠悠地走著。
年洛森和言啟滿腦的都是汗,身上沾著的都是沙子,倆人剛比賽結(jié)束就往這邊跑來了,上衣都沒穿。
“我和年年拿了第一!獎勵是一只帝王蟹!帝王蟹??!”言啟興奮地原地轉(zhuǎn)圈。
不過大家似乎意識到了南門倓這邊奇怪的氛圍,紛紛集中到了南門倓身邊,抱著張牙舞爪的帝王蟹的言啟尤其顯眼。
白川槿提前在言啟耳邊把事情的大概說清楚了,因此言啟也就沒有見到顏楓的興奮勁了。
“倓哥,怎么了?”
年洛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和沙礫,問身邊一直板著臉的南門倓。
看著身邊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南門倓感覺到一種名為“溫暖”的情感。
“這就是您口中‘不符合身份’的咖啡館全員,有什么意見不如現(xiàn)在說一下?我們洗耳恭聽?!?p> 顏楓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這群圍繞在南門倓身邊的人,他一張嘴說也說不過,打,更別提了,看那一具具肌肉發(fā)達(dá)的身體......
“倓哥,我真的是真心希望你回家的,有什么忙就隨時聯(lián)系我,我一定會幫你。”
“哦豁?怎么這么熱鬧?不會是有人想要欺負(fù)我們的南門吧?”京墨突然伸出一個腦袋,雖然戴著眼鏡,但是此時眼神卻犀利無比,仿佛可以穿透顏楓。
南門倓沉了沉臉,他看向顏楓,余光掃到擁在他身邊仿佛一個個保護(hù)墻的人們,壓住脾氣說:“我和你從來就不是兄弟!回去告訴南門禾家,我南門倓是不可能找他的,趁早死了讓我去給他賣命打工的想法!”
云亦氿疑惑地側(cè)仰腦袋,盯著南門倓的眼睛——
現(xiàn)在,這是哪個南門倓?
“你們,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顏楓突然將矛頭轉(zhuǎn)向南門倓身邊的人。
“他可是南門集團(tuán)董事長的兒子!南門倓!現(xiàn)在他離家出走,不管自己的母親,爸爸還一直擔(dān)心他在外的生活質(zhì)量問題,你們還不勸一勸?”
言啟拿著帝王蟹,撅了噘嘴,說:“我們當(dāng)然知道。”
南門倓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帝王蟹沖顏楓招呼著鉗子,嚇得他又趕緊往后退了一步。
“那又如何?兄弟不就是要尊重他的選擇嗎?”白川槿摳了摳手指說。
年洛森拍了拍頭發(fā)上的沙土,“倓哥就是倓哥,跟身份有什么關(guān)系?”
京墨笑著說:“對啊,不管是誰,就算是流落街頭的流浪漢,只要是我們咖啡館的一員,身份又有何關(guān)?”
云亦氿往前一步,撐著最后的好臉色,說:“謝謝你的簽名,我們就不打擾你的行程了。”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去,“咱們走吧,晚飯燒烤,再轉(zhuǎn)轉(zhuǎn)就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
言啟高興地舉起帝王蟹,喊道:“把你烤了——!”
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還處于認(rèn)不清現(xiàn)實狀態(tài)下的顏楓。
“這群人什么素質(zhì)!顏楓,你別跟他們生......”
“滾??!”
南門倓處于人群的中央,周圍是七嘴八舌的雜亂叫喊聲,心中卻并不因此感到煩躁,反而——很舒服,很溫暖。
“嫂子能吃螃蟹嗎?”年洛森突然想起來問道。
“少吃一點是可以的吧?看我大展廚藝喔吼吼!”言啟說道。
京墨無奈地看著言啟,一邊牽著雙初兒的手,“你可別把螃蟹嚇?biāo)懒?,那樣真的就吃不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