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十皇子和南枝
嗯?
蘇澤頗為好奇。
他們在做什么?
竟然要脫下衣服?
當(dāng)然,蘇澤不認(rèn)為兩個人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來。
蘇澤停下腳步,往外套的上方看過去。
只見外套的正上方,樹葉之間,懸吊著一個鳥窩。
鳥窩里面,三只光禿禿的雛鳥不斷地?fù)潋v著翅膀。
看那架勢,似乎要掉下來。
蘇澤視線再次落向一男一女。
看著兩人一臉緊張的神情,蘇澤有些想笑。
這兩二貨,還等著三只雛鳥落下來!
鬼知道要等多久?
當(dāng)然上樹是最快的。
不過,看他們的穿著,應(yīng)該是礙于顏面吧!
這個類似于古代性質(zhì)的架空世界,大多數(shù)人很注重禮儀。
太學(xué)的二十本文化書籍里,就有專門的禮儀一書。
尤其是有身份的人,更加注重這些,蘇澤在洛家深有體會。
就像洛虞要是爬樹,蘇澤也無法想象。
蘇澤捏著下巴,站在遠(yuǎn)處看著兩人許久。
能夠憐憫小鳥的人,而且如此緊張,應(yīng)該不是性格難以相處之輩。
這樣想著,蘇澤就走了過去。
怕個捶捶?
自己又不需要巴結(jié)他們!
蘇澤快步走了過去。
青年男女正焦急地等待著雛鳥落下來,猛然聽到腳步聲,都轉(zhuǎn)過頭看了過去。
蘇澤也沒有理會兩人。
來到大樹下,蘇澤直接爬了上去。
作為農(nóng)村長大的孩子,蘇澤爬樹倒是好手。
初二還是初三的時候,冬天,天氣異常,大批的麻雀遷徙。
晚上的時候,寢室前方的幾棵梧桐樹上,落滿了麻雀。
蘇澤記得很清楚,為了不被宿管阿姨抓住,寢室?guī)讉€人凌晨拿著買來的手電筒,爬到梧桐樹上抓麻雀玩的場景。
那麻雀在晚上十分笨。
你抓它,它也沒有反應(yīng)。
除此之外,小學(xué)的那種旗桿,蘇澤每天都要一天爬上個幾次的。
看著一群女生在下面仰著頭,一臉崇拜的神情,那小心情別提多得瑟了!
青年男女顯然沒有想到蘇澤竟然直接上樹了!
看那矯健的身姿,兩人都有些喜悅。
“公子,你小心一些,頭頂,有樹枝擋著!”青年女子提醒道。
蘇澤低下頭,俯瞰著青年男女,沖他們笑了笑。
不錯的兩人??!
一點都不像之前遇到的那個黎讓鋒。
看來,百家米養(yǎng)百樣人。
即使都是富二代、官二代,有紈绔也有性格好的人。
沖青年男女?dāng)[了個“OK”的架勢,蘇澤小心翼翼地爬向鳥窩。
蘇澤有些郁悶。
這鳥窩筑的位置有點太邊緣了,靠近枝椏末端了。
伸手夠不著!
蘇澤只能左手抱著樹干,身子向前傾。
還是夠不著!
蘇澤深呼吸了一口氣,松開抱著樹干的左手,左手拽著幾根枝條,向前試探著、小心翼翼地邁著腳步。
視線掠過下方的青年男女,見他們倆臉色緊繃,一臉緊張的神情,蘇澤笑道:“信春哥,得永生。別怕,想當(dāng)初哥可是爬樹好手,什么樹都爬過,沒——”
蘇澤的話還沒有說完,右腳踩在枝椏上。
一聲“咔擦”的響聲驟然響起。
“臥槽——”蘇澤嚇得打了個激靈。
青年女子驚呼道:“小心!”
好在蘇澤只是試探性地踩著,并沒有完全站上去。
看著那已經(jīng)裂開的枝椏,蘇澤深呼吸了一口氣,兩手各自拉著十幾根枝條,干脆走了下去。
“咔擦擦”的聲音不絕于耳。
在青年男子和青年女子斂氣屏息之中,枝椏緩緩斷裂。
在枝椏頂端的鳥巢帶著三只雛鳥掉落了下去,被青年男子的外套接住。
青年女子急忙將三只雛鳥包了起來。
青年男子仰頭看著蘇澤。
只見蘇澤懸吊在十幾根枝條上,費力地朝著主干方向的枝條探出手,準(zhǔn)備回去。
猶豫了片刻,青年男子張開手道:“你跳下來,我接住你?!?p> 嗯?
蘇澤低頭看著身下的青年男子。
接住自己?
來個公主抱?
腦海里浮現(xiàn)自己緩緩旋轉(zhuǎn)著掉下去,被青年男子攔腰接住,兩人含情脈脈對視的場景,蘇澤全身打了個激靈。
絕對!
絕對不可以!
自己性取向正常的,只喜歡做龍騎士,可不想做斷背山。
沖青年男子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蘇澤拒絕道:“那什么,不用了,我慢慢來。”
青年女子見狀,也道:“你跳下來,你這樣很危險!十殿下雖然不會爬樹,但是他武功不錯,接住你沒問題的。”
瓦特?
十殿下?
蘇澤一臉錯愕地看著青年男子。
這個青年男子是十皇子?
青年女子見蘇澤一臉震驚的表情,愕然道:“怎么了?”
十皇子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道:“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想來是不認(rèn)識我們,你這一提醒,他感到不可思議?!?p> 青年女子恍然,依舊道:“你別怕,十殿下會接住你的?!?p> 蘇澤回過神來。
看著十皇子張開的雙手,滿臉的笑容,蘇澤咽了咽口水。
特么的,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瑪麗蘇戲碼:霸道總裁暖心出手,挽救作死女主人公。
蘇澤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
堅決地沖十皇子搖了搖頭,繼續(xù)探向枝條道:“不用了,十殿下,我不太適應(yīng)這樣子。”
十皇子和青年女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一臉疑惑。
不太適應(yīng)這樣子?
適應(yīng)?
需要適應(yīng)嗎?
只是接一下而已!
蘇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是安全落地。
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蘇澤就準(zhǔn)備走。
十皇子笑著道:“你叫什么名字?”
蘇澤淡淡笑了笑道:“韓青,字蘇澤。”
十皇子點了點頭道:“我叫孫安邦?!?p> 又指了指身旁的青年女子道:“她叫南枝,御史大夫南柯的女兒,我的未婚妻?!?p> 南枝沖蘇澤笑了笑,將裝了一只雛鳥的鳥窩遞給蘇澤道:“你也喜歡小鳥吧?否則,也不會爬上去救它們了。這三只小鳥都沒有了親人,我們?nèi)艘蝗艘恢?,把它們養(yǎng)大吧!”
蘇澤“哦”了一聲,接過鳥窩道:“好吧。那我走了,后會有期?!?p> 蘇澤轉(zhuǎn)身就走。
十皇子和南枝目送著蘇澤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南枝這才道:“他好像不喜歡和我們接近?!?p> 十皇子看向南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趨吉避兇,人之本能。他能夠為了幾只小鳥而爬上那么高的樹,已經(jīng)說明了是個善良的人,不能要求更多了?!?p> 南枝“嗯”了一聲,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