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夜闖房間
紀晚清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手中拿著酒杯,仰起頭望向繁星滿天。
它們?nèi)缤@石般璀璨,在暗色的天幕上點綴出一個又一個美麗的精靈。
“天啊,這個地方也太美了吧。”她伸出手,臉上的笑意更濃,“好像我一伸手,馬上就能碰到天上的星星一樣?!?p> “的確!”
劉愉生也學著紀晚清的模樣伸出手,馮蕾一直在拿天文望遠鏡看著遠處。
“你們快來看,用這個望遠鏡看的更清楚。”
兩人聽聞,馬上放下手中的酒杯,跑到望遠鏡前張望了起來,三個人樂成一團。
雖然之前遇到了傅景琛和傅萱,不過紀晚清覺得,他們并不一定會來自己所在的地方,所以就想把他們暫時拋在腦后。
事實證明,這一次她的運氣沒有那么差。
從爬上觀星臺一直到離開,她們都沒有碰到傅景琛和傅萱。
等回到各自的房間時,紀晚清因為上下山的緣故,即便之前休息過,卻也累的不行。
她脫下衣服走進浴室,打算洗個澡就好好的睡一覺。
溫柔的水將身上的疲倦沖洗殆盡,她感到舒適極了,因為屋里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圍著浴巾就走了出來。
可就當衛(wèi)生間水汽氤氳,爭先恐后的逃出,紀晚清擦拭著自己還在滴水的頭發(fā)時,她又被坐在她床上的人嚇了一跳。
“你怎么進來的!”
紀晚清丟掉了手中的毛巾,緊緊的拉住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滿臉驚恐且憤怒的看向坐在床上的傅景琛。
這個人怎么總是陰魂不散,出來度假碰見他也就算了,他怎么也不知道避讓著自己,居然還不知不覺的闖進了自己的屋里!
紀晚清只覺得怒氣難擋,看向他的眼神越發(fā)兇狠。
“在我沒有開口叫人之前,我勸你最好馬上離開,無論你是怎么進來的!”
“自己進屋之前,從來都不鎖門的嗎?”
傅景琛聲音清冷,似乎帶著某種不屑。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紀晚清靠近,眼看著女人不停后退,直到背后抵到了冰冷的墻面,她才終于停了下來。
“我鎖沒鎖門,這和你有關系嗎?我沒有鎖門,這也不是你能闖進來的理由!”
她據(jù)理力爭,可惜傅景琛根本不聽她說這些話。
一個多月了,他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看見紀晚清。
自從酒吧不歡而散之后,傅景琛以為自己會厭惡她,痛恨她。
可事實上,他做不到,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比起之前還要更加想念紀晚清。
天知道,當他看見紀晚清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一刻,到底有多么激動。
只是,他無法將這份情緒表達出來。
“季輕霖呢,他怎么沒有跟著你一起來?”
傅景琛輕聲詢問,也不知道是不是紀晚清的錯覺,她總覺得傅景琛這話里似乎帶著幾絲不情愿。
“他這兩天有點事,暫時來不了,不過再過兩天他就會過來的!”
紀晚清口不擇言,她選擇撒了謊,選擇再一次利用季輕霖,讓傅景琛離開自己。
“所以……傅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不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很無聊嗎?以前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對我不屑一顧,現(xiàn)在我們明明沒有關系,你卻一直對我死纏爛打!”
紀晚清耐著情緒開口,“這樣做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我是說真的。”
“這只是你自己這么認為而已,我從來都沒有對你不屑一顧?!?p> “那可能是我失憶了吧,不過我只以自己的記憶為準,別人說的都不算!”
紀晚清笑笑,無所謂地說道。
兩雙眼眸相互對視,彼此都是分毫不讓。
傅景琛看著紀晚清一張一合,那雙泛著櫻紅色唇瓣,他的眸色突然變得越來越暗。
他不得不承認,自從吻了紀晚清之后,好像吃了什么毒藥一般,她讓人上癮,讓人欲罷不能,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此時只是看著她,傅景琛就近乎情難自禁。
“那天的事的確是我錯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p> 他淡淡開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他不是一個愛道歉的人,可他不希望再和紀晚清繼續(xù)僵持下去。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道歉也沒有用,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想說的只是這些,你可以走了?!?p> 紀晚清搖搖頭,手指向門口的方向,“慢走不送?!?p> “你就一定要對我這么冷淡?嗯?”傅景琛皺眉,無論他做出什么,紀晚清始終冷漠,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塊。
可紀晚清只覺得好笑,曾幾何時她也對傅景琛問過這句話,那時的她瘋了一樣的愛著他,就整個世界都抵不上他對自己的一個笑。
“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我只是把你曾經(jīng)對待我的東西還給你而已?!?p> 也許紀晚清如今說出這些話,傅景琛未必會記得他以前做了什么,可那些早已愈合的傷疤,還是那樣的猙獰,紀晚清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男人還站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紀晚清不住伸出雙手推了他一把,看著他向后踉蹌兩步,她卻又心中一驚,生怕他摔倒了。
不過很快,紀晚清就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恥辱。
真是可笑,她怎么會為了傅景琛感覺到緊張?
“我說的話不夠清楚嗎?馬上離開這里,不要再留下來了!”
傅景琛步步后退,逐漸和紀晚清之間拉開距離,直到轉(zhuǎn)身離開,都再也不曾說一句話。
看他從房間里離開,紀晚清馬上上前關上房門順便反鎖,不希望他再度闖進來。
她胸口此起彼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好像下一刻就會溺死。
微長的發(fā)絲依舊滴著水珠,打濕了精致的羊絨地毯,她慢慢的跪坐在上面,心口突突的跳動令她無所適從。
她這到底是……怎么了?
難不成對傅景琛心動了?可是不應該呀,她明明感覺到難以呼吸的痛苦,怎么會喜歡上一個親手毀了自己的人?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紀晚清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他們早就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了,何必一定要繼續(xù)傷害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