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玉是個武癡。
除了吃飯睡覺屎尿屁,其它的事一概不關(guān)心。
雖然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卻還尚未婚配。
作為財勢雄厚的南洲神火宮火家的二少爺,加上英俊的長相,每個月上門說親的人都絡(luò)繹不絕。
但是火中玉根本就不想娶媳婦的事,一門心思研究武功招式和御火術(shù)。
開始還看在他爹的面子上,見上幾個媒人,假裝聽聽條件。
后來發(fā)現(xiàn)媒婆們太能說,嚴重浪費了自己練武的時間。
于是有一次,他偷偷御火點著了媒婆臉上的痦子,嚇得那媒婆拔腿就跑。從此極少還有媒婆敢跟他見面,他的世界又清靜了起來。
盡管如此,由于他的條件太好,還是時不時有人來說親。
“怎么才能了斷了別人讓我娶親的念想呢?”
他想不出來。
于是他就去找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就是他的三弟火中石商量。
三弟雖然在練武的天分上不如自己,但是讀書多,主意也多。
火中石早就看透了二哥的心思,笑瞇瞇的對他說:“很簡單,你就對外放話說,你非天下第一美女不娶!”
火中玉聽了哈哈大笑。
“三弟,這世上女子,有幾個不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的啊!”
火中石也笑道:“沒想到二哥你這個武癡還挺了解女人的嘛!”
“但說起天下第一美女,在五洲之內(nèi),敢擔(dān)此名號的恐怕只有北州碧波苑的那對姐妹了?!?p> 火中石說完嘆了口氣,“唉,可惜我們兩家梁子太深,你我兄弟是沒這個艷福嘍!”
“是二叔的那件事嗎?”火中玉問道。
“對啊,要不是水家的人尋釁,二叔的腿怎么會斷?這么多年兩家一直不和,要不是中洲金家的人從中調(diào)停,怕早就打起來了?!?p> 火中玉摸摸自己的鼻子說道:“管她誰第一誰第二的,我現(xiàn)在不想娶親的事,只想練武!”
說到練武,他忽然神秘一笑,低聲說道:“不瞞你說二弟,我的御火術(shù)已經(jīng)練到了第八層,很快就要趕上爹啦?!?p> 聽完這話,火中石的臉上一臉驚訝,雖然他知道二哥是他們?nèi)值苤行逕捥熨x最高的,但沒想到他的進步會如此之快。
據(jù)說當(dāng)年,被稱為“御火神童”的父親到二十五歲時才練到第八層,破九層也是三十多歲以后才有的事。
二哥只有二十二歲卻已到了八層,這樣下去破九也指日可待啊。
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二哥高興,一把抱住他說:“太好了二哥,不出幾年你肯定就趕上爹啦!”
火中玉也笑著說:“天下第一的美女我不想,但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我還是要的?!?p> 兄弟倆正說的高興,突然一個仆人急匆匆的趕來,焦急的說道:“二公子,三公子,老爺有急事要見你們二位,請速速到議事堂。”
……
……
議事堂在神火宮的后院,是整個家族商議重大決定的地方。
整個建筑面南背北,造型古樸雅致,卻氣勢恢宏,很有古堡大宅的風(fēng)范。
火烈穩(wěn)穩(wěn)的端坐在一把寬大的烏木椅上。
那椅子造型簡單不假雕琢,就像火烈這個人一樣。
歲月讓他臉上的刻痕增多,但性格卻更加的沉穩(wěn)。滿頭的紅發(fā)整齊的背在后面,沒有一絲翹起。鑲著金絲的青衫在陽光下泛著淡淡藍光,顯得華貴而不奢靡。
當(dāng)然和年齡一起增長的還有他的武功,據(jù)說他的御火術(shù)已天下第一。
看著坐在堂下的三個兒子,他很滿意,甚至心里充滿了得意。
愛妻過世后,他一直沒有續(xù)弦。
三個孩子的臉上,多少都帶了母親的模樣,看到他們,他就想起她。
上個月,他的第一個孫子出生,他第二天就去了墓園,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今天也是個好消息!想到這里,他開心起來。
不過多年當(dāng)家主的責(zé)任感,讓不茍言笑成了習(xí)慣,更不會喜形于色。
雖然心中高興,但是臉卻還是一臉嚴肅。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議事吧!”他看了一眼三個孩子。
“今天議事的內(nèi)容只有一個,就是中玉的婚事!”
一聽這話,大哥火中琥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拱手對火烈說道:“恭喜二弟,恭喜父親!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他說話的語氣不冷不熱,不帶任何感情。
誰也不知他是有意的還是天生如此。
火烈剛要開口,火中玉卻突然搶先說道:“爹,我不想娶親!”
火烈先是一怔,繼而怒道:“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你已經(jīng)二十多了,該成個家啦!爹知道你嗜武如命,但是成家并不耽誤你練功。聽說你御火術(shù)剛突破了八層,以你的天分,追上爹也是遲早的事?!?p> 火中石一聽這話,忙替二哥擋道:“爹,既然二哥還不想娶親,不如趁他現(xiàn)在練功狀態(tài)正佳,讓他破了九層,再娶也不遲啊。何況大哥也剛當(dāng)了爹,您也有了孫子,后繼有人,何必著急催二哥呢?”
火烈早知道這兄弟倆關(guān)系好,也知道這老三肯定會替二哥求情,于是嚴肅的說道:“這事已經(jīng)定了,女方就是山下火云寨,虎王幫胡幫主家的三小姐,婚禮就定在下月初三?!?p> 聽完這話,兄弟倆傻了,這哪是商議啊,就是通知一聲而已。
不過在火家,爹的話就是命令,誰也不能違抗。
“爹!我……”火中玉站起來想反駁,火中石急忙拉住了他。
火烈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火中玉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乖乖坐了回去。
看著驚訝和不服氣的兩個弟弟,火中琥站慢慢從座椅上站起來,對父親行了個禮,又轉(zhuǎn)頭看著火中玉道:“那就恭喜二弟啦!這是好事,快謝謝爹呀!”作為家中的長子,他比起兩個弟弟更穩(wěn)重,也更明白,爹的話一言九鼎,他定了的事是改不了的。
這婚必須結(jié)!
火中玉卻沒有聽大哥的話,不僅沒有謝禮,反而坐在原地,斜眼看著父親,一臉怨氣。
火烈沒再說話,起身離開了議事堂。
他明白,三個兒子中,老二的性格最像自己!練武的天分也是最好,可惜就是脾氣臭了點。
“看這小子能耍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