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承歡
桃花林離流仙閣不遠,早有機靈的小太監(jiān)提前跑去通知。
等皇帝儀仗一路上晃晃悠悠過來時,門前已跪好了一溜宮女太監(jiān)。
葉蓁蓁正要起身,皇帝卻不讓她動,直接抱起她跳下輦架。衣袂輕揚,交纏在一起,腰上玉佩撞出清鳴。葉蓁蓁慌亂地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入他的頸窩,神色似驚似羞。
直走到屋里,皇帝才將她放下來。
葉蓁蓁定了定神,拿過一旁七喜準備好的過了水的帕子,上來細細地給他擦手。
皇帝的手也生得極好,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她低頭擦得仔細,發(fā)梢滑落露出微彎的脖頸,細膩雪白,隱約可以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吹彈可破……讓人想用牙輕輕破開,嘗嘗是否也如甘露般香甜。
葉蓁蓁低著頭,看不到面前人的眼神幽深。
“好了,歇會兒吧?!钡葘m女們退出去,他牽了她的手走到軟榻前坐下。
這會兒太陽將落未落,斜斜地將橘黃色的光照進來,暑氣未散。
皇帝年輕陽氣旺,這天氣不免有些燥熱,握著她的手卻仿佛握了塊冷玉,溫潤沁涼,忍不住又把她整個人捉到懷里。
“見你穿的嚴實,手怎還如此冰......”
他張著手臂圈著她,給她捂著手,下巴輕輕搭在她的左肩。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她鴉羽一般的眼睫輕輕顫抖著,在橘黃的暖光里投下細密的陰影,一下一下地扇在他心上。
他微張了嘴,森白的牙齒在脖頸上游弋片刻,最后輕輕叼住了她如玉的耳垂。感覺到懷里的人兒身體一僵,有淡淡的紅暈從臉頰前面漫延過來。
皇帝看著她的模樣又有些好笑,那日說出相思成疾這幾個字的時候也沒這么膽小啊。現(xiàn)在這幅樣子,卻讓人忍不住要欺負。
他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歪了身子轉(zhuǎn)過來倒在自己懷里,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屈指勾住她下巴逼著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怎么朕每次過來你都不敢看朕?嗯?”
他湊得極近,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掃在她臉上,癢癢的。
葉蓁蓁臉上更紅,身體先酥了一半,喃喃不知語。
皇帝眸色一暗,喉結(jié)緩緩地,極細微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但,他自認是個正經(jīng)皇帝,大白天控制不住自己這種昏君才會做出的事他向來不屑。
他面色沉靜地放開她,臉上重新掛上一抹矜持而寡淡的微笑,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杯涼水,踱著步轉(zhuǎn)身離開了。
身形挺拔如山間蕭疏青竹。
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被丟下的葉蓁蓁發(fā)了會兒呆,面無表情地喚了綠衣進來,讓她找四餅或者五筒今晚守在院門口,發(fā)現(xiàn)有人過來就進來通報。
“晚上有人要來嗎?”綠衣疑惑問道。
葉蓁蓁卻不解釋,打了個哈欠卸了頭上的釵環(huán)。
綠衣見她臉帶疲倦,只猜是下午園子逛累了。伺候著她歇了,又在鎏金香爐里點上安神香,出門吩咐小太監(jiān)去了。
……
流仙閣處于皇宮的西北角,有些偏僻,周邊的幾個宮殿多是空置的,到了晚上四處皆暗,幾乎再聽不見人聲。
此時,流仙閣的院子門上掛著兩個鑲了睡蓮臺座的小燈籠,在夜里發(fā)著兩團柔柔的光,驅(qū)散了門前的一小塊黑暗。
五筒蹲在陰影處翹首望著,這個時節(jié)外面已經(jīng)很有些蚊子了,他把寬袖往下拽了又拽,扭成一團,免得把手露出來挨咬。等見到遠處影影綽綽晃出兩點豆大黃光,便立刻放輕腳步跑進了院子。
皇帝身邊只帶了個安公公,前頭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太監(jiān)提著燈籠照路。
他揮手示意不要不要通報,自己撇下眾人徑直走進主屋。
屋內(nèi)沒有燃香,只有一絲清苦的藥香。
綠衣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正苦口婆心地勸著:“主子,太醫(yī)吩咐了,這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得每日服用,一日都斷不得的?!?p> 葉蓁蓁剛沐浴過,此時穿著嫩芽黃窄袖深衣,外面隨便披了件袍子,斜靠在軟枕上懨懨地翻著書。散開的長發(fā)逶迤到榻上,還帶著些許水汽。
綠衣站在一旁還待要勸,余光瞥見皇帝進來,忙放下藥碗跪下行禮。
葉蓁蓁聽見動靜抬頭,見來人是皇帝,也忙丟下書就要下榻行禮。
許是起身得太快,她赤著腳剛下地,便眼前一黑,踉蹌著向前倒去。
皇帝疾步上前一把扶住,半抱著將她重新放回軟榻上。
“沒事吧?”
葉蓁蓁閉眼緩了緩,微微搖了搖頭。
皇帝仔細端詳了一下,見她除了臉色不好外沒什么事,便揮手讓還跪著的綠衣退下了。
綠衣哪還不知道葉蓁蓁讓她早早煎好藥,又等五筒來通報后才演的這戲是為了什么,忙彎著腰退了出去,把門好好地掩上了。
因為摸不準皇帝幾時到,演戲的藥放得久了,此時端起來已是一片冰涼。
皇帝心道這伺候人的活兒也不好干,好心勸了人半天不聽,又打不得罵不得。有些替綠衣抱不平,不滿地皺起眉斜睥著葉蓁蓁。
葉蓁蓁感覺到皇帝的目光,忙可憐兮兮地解釋道:“這藥太苦了,我喝不下......”
皇帝看著她軟軟地哀求著自己,內(nèi)心無動于衷,端起藥湊到她嘴前。
“喝?!?p> 葉蓁蓁準備這藥本來就是投其所好,當下便二話不說就著皇帝的手大口喝起藥來。等終于喝完,小臉已是苦作一團。
皇帝看起來很滿意,彎了唇撿了一顆蜜餞塞進她嘴里。
這藥每日一副,喝習(xí)慣了其實也并不覺得多苦,平日里權(quán)當茶水喝,眉頭都不會多皺一下,還能品出煎藥的火候是否剛好。
但是在他面前當然不能這樣。
等蜜餞緩解了口中的苦味,她又一次捏著拳頭悲憤道:“這藥實在的太苦了!”
“是么?”皇帝今晚就很上道,盯著她剛喝完藥嬌艷欲滴的唇瓣。
“不如小白兔也讓朕嘗嘗看?”
“唔......”小白兔什么意思?她顧不上多想,下意識要掙。
皇帝早有準備,一手抵著她后腦勺不讓她亂動。
“皇......皇上.....別......別在這.....”
葉蓁蓁被壓得靠在墻上,斷斷續(xù)續(xù)地小聲哀求。
軟榻旁邊就是窗戶,有什么聲音外面守著的宮女太監(jiān)們能聽得一清二楚,她實在是沒這個臉皮。
皇帝聽著她低低的哀求,眼里流轉(zhuǎn)過一抹艷色,將她打橫抱起就往里屋走去。
葉蓁蓁有些缺氧,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抱到了床上。
她這下也不躲了。
皇帝平日里雖國事繁忙,卻也并不疏于鍛煉。平時穿著衣服看著略微單薄,脫下來卻是有一身結(jié)實的肌肉,肩寬腰窄,腿長且直。
葉蓁蓁被這充滿了力與美的視覺沖擊晃到,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
……
葉蓁蓁躺在床上,皇帝的發(fā)帶已經(jīng)解開,如瀑的烏發(fā)披散在肩頭,比白日里多了幾分妖嬈。
她的工作狀態(tài)進入得很快,半闔著眼,眼中水波蕩漾。
外面似乎又下起雨了,葉蓁蓁迷迷糊糊地想著,似乎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一手抱著她的頭。身下的人下意識要往后躲,被他牢牢鎖在懷里。
燭火猛的跳了幾下,熄滅了。
陷在被褥中的小白兔,臉上還殘留著艷麗的紅,唇瓣上紅腫一片。如緞的黑發(fā)鋪開,如一朵暈染出的墨花。
他有些憐惜,喚了水進來替她輕輕擦拭身體。
葉蓁蓁睡得很沉,布滿青紫的身體凹凸有致,美得驚心動魄。
他覺得又有些熱,不敢再看,匆匆換上宮女送進來的干凈衣服離開了。
魷魚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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