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峭壁上的崖洞里,望著天空靜等著太陽落山,夜幕將至,手里捧著衣服的碎片,不自覺的摸著。
結合我自己的處境我就會在內(nèi)心不自覺的對比鳳無邪,同樣是跳崖,這結果對比多懸殊呀,他顯得多無知和倒霉,相襯出我又是多么的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唉!真為他感到遺憾!
不過這真遺憾肯定是假的,誰愿意被軟骨散軟一輩子。
靠著壁石仰頭準備瞇一會兒,也得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怎么走。
睡到自然醒時夜已然是很深了,細細聽了上面的靜默,扔了倒鉤繩子綁在腰上,再順著那條較為粗壯的枯藤往上爬。
臨近地面我便弓著身子用眼睛打望著四周,無聲無息,腳下一用力,蹬了塊凸起的碎石塊助力,安全平穩(wěn)地落地。
今兒是十五,天空中的那一輪圓月閃著柔和又皎潔的光,循著月光走,倒不至于看不清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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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鳳無魅的袖裙碎布和著一塊兒埋進了樂家在南國京都的近郊私產(chǎn)院里,哪里有滿園的秋水海棠,花開時節(jié)蝴蝶繞園,景致雅麗,當聽到北國被全盤攻略以后,我就想將她葬在此處,這里干凈,很配她。
將她的牌位及生平自傳雕刻好,靠在墓碑上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在準備過城門之前聽到了行人們的議論聲,掩著面容去城示告欄前看了個清楚。
到處都是通緝我的告示,抓捕理由是謀害皇帝,這個理由,這份罪過,可是真正的大過了天啊。
若只是單純的其他緣由,可能我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不大,再不濟就是被發(fā)現(xiàn)了,也有五成的把握逃走,可如今牽連圣體,茲事體大,就算是那些人再想掩耳盜鈴都不敢。
在路邊隨意買了一頂長紗帽,套在頭上遮掩面容,進了綢布莊子在掌柜疑惑不解的注視下買了套男裝,隨后馬不停蹄地往胭脂鋪水粉堂鉆,買了口脂和一盒烏青的眉靛。
找了個偏僻閉塞的客棧換了男裝,用眉靛在臉上有特征之處都點了假痣,用一根粗布線條將青絲綰成髻,以作為冠發(fā),背著包袱就準備往城外趕。
在排隊等著出去的時候,后背疼了一下,最原始的反應便是扭頭后望,不過卻并不見蹤跡,真是怪得很。
離開了人群,按著剛才的力度來說,這到不像是人手打的,而是用東西砸的,彈的。
左右觀察間,看見了京都最為盛宏的食府天樓,三樓房間的窗子中有一張?zhí)貏e“欠揍”的臉。
在他的示意下我進了食府,一踏進便就有人主動來領我往上去。
我剛踏進去,房間的門便關了,四下無人,我也不再偽裝,將原本背在背上的包袱扔到一旁,里面的財物飾品落地發(fā)出“咣咣”的響聲,就是這聲,累死我了!
大步胯向前,一屁股就坐在了面前黑衣男子的對面,沒接他遞過來的酒,反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嚕著喝完。
“樂鳶,你怎么搞成這副德行,現(xiàn)在滿大街都是你的畫像,你還想出城?”
將茶盞放下,腳蹬在長凳上,感覺還是挺疑惑的:“你是怎么認出來的?”我覺得自己的偽裝特別成功啊,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被沈遠傲給識破了呢!
他聽了我的問題,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哪兒笑得燦爛,“樂將軍,好歹也和你共戰(zhàn)過八九年,照我倆之間的恩怨來算,你我還能不認得,就算是化成灰老子都能知道那一抔是你的?!?p> 說得好聽,真化成灰了誰還能認得誰。
在天樓和他吃了頓午膳,吃完還是想要出城,結果還沒說告辭呢,就被他阻止了。
慕容北衍竟然在京都里面暗派搜尋,城外駐軍把手,但凡輪廓微同,全部扣押,從緝令發(fā)布至現(xiàn)在,少說得有百十號人被暫時收押在京都府,就等著天黑再一一辨認呢!
他見我依舊心存僥幸,喝著酒又加倍打擊:“別妄想了,那些守衛(wèi)們可是連棺材蓋板都會掀開細細盤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