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你看這個?!闭f著許千秋將兩張畫了押的契約書及兩張十兩的銀票展示到了季荊楚的眼前。
“好啊!你個傻書生,什么時候?qū)W會捉弄人啦?”季荊楚調(diào)笑著一拳輕打在許千秋的胸口上。
隨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契約書細細的看著:“書生,不錯嘛!是塊做生意的料,比我想要的結(jié)果還要好...”
季荊楚侃侃夸贊著許千秋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許千秋看著她滿眼柔情的目光。
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晃眼五年過去。
五年里豆香坊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季荊楚也是將豆子翻出好些個花樣,還有了自己的酒樓,滿濱城更是將她將豆子變成豆腐的事跡傳的神乎其神。
但只有季荊楚知道,能靠這一技能在這時代過得風生水起,她無比感謝的還是她在現(xiàn)代的季氏家族。
要不是有個這做豆制品的家族企業(yè),她恐怕連豆腐都不會做。更別說帶著一個孩子在這個世界立足了。
“聽說沒有?豆香坊的東家今天打算在食可居公開豆腐制作的方法。”
“聽說了,不過這豆腐的制作方法一旦公開,誰都會了,再想學來賺錢可難啰!”
“也是!不過還是可以看個稀奇。”
“那~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行,那于兄請?!?p> 說著兩個身著長袍書生打扮的男子,搖著手中的折扇走進了食可居。
此刻的食可居內(nèi)已然廳客滿坐,門外也是擠著不少圍觀熱鬧的人。
這時二樓圍欄邊一個身穿綠色錦衣的男子滿是好奇的詢問起旁邊的人:“聽說這食可居的東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是真的嗎?”
“美是美,可惜是個寡婦!”說著男子很是無奈的收起了手中的折扇。
不時一個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神態(tài)微醺的男子倚靠在綠衣男子身旁的圍欄上,隨即倒上一杯酒飲下,才搖著手中的酒壺搭起話來。
“寡婦又如何?要是能娶到如此美貌,又如此精明的女子,這輩子不都值了?!?p> 醉酒男子的話一出,驀然惹來了旁邊所有人鄙夷的笑聲,更是有人不留面的調(diào)侃起來。
“你一個酒鬼還想入非非,也不怕閃了自個那稻草細的腰???”
男子的話一出,周圍又是轟然一陣嘲笑。
哈哈......
“快看!堂內(nèi)支起的那是什么東西?”
聽到有人詢問,二樓的調(diào)笑聲戛然而止,頓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堂中支起的石磨和鍋爐上。
不時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便緩緩走向堂中,高束的云鬢,一身靛藍輕紗襦裙。
一雙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那如黛的柳眉,小巧精嘴唇,配在巴掌大的臉上顯得楚楚動人。
一時食可居內(nèi)便轟然響起了一群男子起哄和調(diào)侃的叫喊聲。
“美人這是要獻舞助興嗎?”
“美人當然是要陪酒作樂才是?!?.....
赤條條的調(diào)戲讓站在堂中的季荊楚心中暗罵不止,可此刻堂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又不能直接放言威脅,更不可能去動手修理人。
調(diào)戲的話語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更是還惹來一些女子妒忌的謾罵。
季荊楚心里那是一個窩火,本來心里就不怎么爽,那支起的石磨還反了。
她只能強忍著心中憤懣的情緒,將那支反的石磨提起重新支好。
剛還雀喧鳩聚的堂中,驀然變得鴉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一個看上去清瘦的女子,竟輕而易舉拿起一塊連壯漢拿起都費力的石磨。
那可是有一臂寬的石磨,這要不是個練家子,怎么能夠拿得動。
剛才還起哄的那群男人誰也沒敢再吱聲,還有那些謾罵的女人也都閉上了嘴巴靜靜的坐著生怕被季荊楚盯上之后沒好果子吃。
然而季荊楚哪里知道這些人是在抽的哪門子風,突然就安靜下來。
她也沒去多想,既然都安靜下來,那她便開始公開豆腐的做法。
“想必大家今日來到小女子的食可居,都是想要目睹豆腐制作的全過程,那小女子我也就不藏私,現(xiàn)在給大家制作一遍?!?p> 說著她便拿起桌上的石膏開始介紹:“這個叫石膏,是做豆腐的關鍵,不過的要先用清水化開沉淀,再取出沉淀后的水備用。……”
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講解和操作,從磨豆到燒開豆?jié){再到濾掉豆渣,終于到了最后關鍵的一步,點豆腐。
季荊楚緩緩將石膏水倒入鍋里的豆?jié){中慢慢攪拌使其均勻凝固。
所有人在看到豆腐凝固的那一刻都驚嘆神奇,也有看到豆腐制作過程簡單而嘆息自己怎么就沒想到而可惜。
豆腐的制作方法都解說完,那些湊熱鬧和專門來學豆腐做法的人也就紛紛離開。因為不是飯點,也就留下了寥寥無幾的食客。
季荊楚四下看了看雜亂的堂廳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元把這鍋豆腐送給留下的食客吧!”
“好嘞!季東家?!?p> 安排完季荊楚長嘆出一口氣,離開了食可居。
其實豆腐的制作方法她并不想要公開的,畢竟誰會想要把一個金缽缽變成個石碗碗。
主要是豆腐回利太過誘人,各大酒樓虎視眈眈也就罷了,就連朝廷一些高官也是想要插足,而他們這種沒有朝廷大官庇護的商戶自是難立足。
可她又是那種不想趨炎附勢的人,最后她便征求了所有人的同意,公開了豆腐制作的全過程以此來打消那些人的想法。
……
一輛紅漆雕花的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馬車內(nèi)一個身著白色錦緞長衣,手拿鎏金邊折扇的男子詢問起旁邊靛藍錦衣的男子。
“王兄,你在關外可曾聽說過豆腐?”
藍衣男子緩緩睜開假寐的雙目,詫異道:“豆腐?那是何物?”
只見白衣男子順勢收起手中的折扇靠在車壁上,神色略顯好奇道:“聽說是豆子做的,朕也是十分好奇這豆子要怎么才能變成豆腐?”
聽了白衣男子的話藍衣男子勾起薄唇無奈的笑了笑:“原來這就是你支開所有侍衛(wèi)的目的!”
被藍衣男子戳穿目的,白衣男子尷尬的笑了笑:“還是王兄最了解朕。這不是朕一直找不到機會出宮,剛好王兄從關外回來,也只能借著出城接你的機會順便去那食可居坐坐?!?p> 聽了解釋藍衣男子沒有再說話,而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又閉目養(yǎng)神。
白衣男子也是無奈一笑,展開手中的折扇悠閑的搖了起來。
食可居
一個小孩嘟囔著嘴,肉糯糯的小手拉著站在柜臺中的人,用那能夠萌化人的聲音撒著嬌。
“荊楚,你就帶辰兒出去玩嘛!”
“不要!這才剛從書院回來,我不想出去?!闭f著季荊楚便一屁股坐在柜臺內(nèi)的板凳上。
小男孩依舊不放棄,還是一副呆萌的模樣繼續(xù)撒著嬌:“荊楚~娘親~去嘛!就玩一會兒?!?p> “不要!”對于小男孩毫無抵抗力的撒嬌季荊楚表示已經(jīng)絕緣。
她可不想再帶這熊孩子出門了,長得倒是一個小小翩翩公子模樣,一放出門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讓人無法掌控。
撒嬌無用小男孩很快便換了作戰(zhàn)模式,只見他跑到了食可居的堂中,扯著稚嫩的聲音沖著柜臺中季荊楚吼道:“季~荊~楚~你帶不帶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