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一點都不太平
在那年輕公子一聲滾字之下,四五個潑皮連滾帶爬的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繼續(xù)找人去了。
白紅豆說了聲謝謝,那年輕的公子走過來說不用了,并讓她們兩人注意安全。
拿著二十兩銀子的白紅豆有點哭笑不得,她也不清楚這應該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運氣差的是碰到了無賴敲詐,運氣好的是菜毀了,卻多了二十兩銀子。
“師弟,收工,吃飯去?!睂⒌厣弦呀?jīng)爛了的蔬菜收拾完畢,白紅豆對李賢道。
兩人去了附近的小飯館,點了幾個家常菜。
說起這青臺縣的潑皮無賴,生活在朝天宗很多年的白紅豆咬牙切齒,這些人就像是空氣里的蒼蠅一樣,趕不走,死不絕。
李賢問她剛才怕不怕,白紅豆很肯定的說:“這有什么好怕的,幾個潑皮而已,大不了打一架。高手我贏不了,這些個無賴還贏不了?”
李賢豎起大拇指,朗聲道:“還是白女俠厲害。”
很受用的白紅豆笑著道:“師弟會說話,多吃點,別客氣。吃完了,看爹去,我們該回去了,八成那小子還沒回去,木爺爺一個人在家,飯都吃不上?!?p> 李賢點頭認同,有點餓的他埋頭吃飯。
其他桌上,很多人在討論著這些天青州的熱門事件,就算是走在青陽城的大街上,偶爾也能聽到那么幾句。
吃飽的李賢放下筷子:“看來這雀兒嶺臥虎藏龍啊?!?p> 白紅豆接著這話說:“師弟,八百里雀兒嶺,豈是說說的。要不是一千年前朝天宗慢慢沒落了,哪還有那些人的事?!闭f起這事,小小年紀的白紅豆也一臉悲嘆,常聽爹說當年的朝天宗何等輝煌,想想如今境地,女兒身的她也不免慨嘆,往事不堪回首啊,作為朝天宗弟子,也只能去回味一下朝天宗昔日的榮光了。
“木家很厲害嗎?”這一路上,李賢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個大名鼎鼎的名號。
生于朝天宗,對雀兒嶺也算了如指掌的白紅豆解釋道:“在雀兒嶺,目前,有三大勢力實力最強。其一就是木家,其二落霞山莊,其三,天寧寺。這三家實力不相上下,多年來你爭我奪,也分不出個勝負。木家自從二十年前出了個天才之后,迅速崛起。落霞山莊,以文入道,以儒入圣,正常發(fā)展,這些年出了個結丹期高手,風光一時。天寧寺乃是佛家寺廟,雖不是天下釋門魁首,但在北陽王朝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寶剎名寺。曾有傳言,天寧寺機緣傍身,氣運卓絕,將有一代高僧即將出世,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李賢點了點頭,對這段時間聽到最多的木家很感興趣:“師姐,這木家好像名聲不太好?”
白紅豆四周看看,繼而壓低了聲音:“名聲確實不好,有傳言,現(xiàn)任木家家主濫殺無辜,還練邪門功夫,江湖之人都避而遠之。”
李賢沒繼續(xù)深究,聽著那些人偶爾的流言蜚語,反正和自己沒太大關系。
……
青臺縣往雀兒嶺方向,一隊馬車,沿著官道緩緩行駛。
馬車不是普通人家隨便裝飾的尋常車廂,那匹馬也斷然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良駒駿馬。
五六人騎著馬在馬車后,眼神機警的四處巡查。
馬車前邊,七八人為一隊,護佑著馬車周全。
當先一位儀表不凡的公子,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后邊,速度不快不慢,能跟得上大部隊的步伐。
蔡東陽不是以第一次有這樣的任務了,談不上緊張,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青臺縣歇息了一會吃頓飯,已經(jīng)是額外破例了,越是接近雀兒嶺,蔡東陽越是不敢眨一下眼睛。
青州乃是不平之地,靠近西南邊陲重鎮(zhèn),戰(zhàn)亂仍頻,還有江湖上時不時的血雨腥風。
平生最討厭欺男霸女的蔡東陽,今日在青陽城的街道上,就算謹遵師父不要惹是生非的忠告,他還是將一伙地痞無賴打跑了。
人家好好的賣菜,那伙人明擺著欺負人,兩個年輕人年齡都不大,姑娘挺憤怒,男孩子倒是很平靜,遇到事情解決不了,八成也只有咽下苦果的份。
自己不出手,這兩個年輕人蔬菜沒有了不說,回去怎么交代?
但愿那二十兩銀子,對她們有點用處。
臨行前,師父神神秘秘什么都沒說,看得出來,師父他老人家挺緊張。
護送一個重要人物的任務,其實沒有多難,蔡東陽在鐘山學宮,文武兼修,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挺自信,這趟并不算太難的任務,他始終認為師父謹慎過頭了。
八百里雀兒嶺不太平是不假,可光天化日也沒幾個人敢打劫過往行人,敢鬧出人命不成?
他驅(qū)馬到了馬車邊,對車里的人說了句:“小姐,還有段路程,你要是困的話先休息一會,到了我喊你?!?p> “知道了?!瘪R車里只有慵懶的三個字。
蔡東陽驅(qū)馬返回,繼續(xù)走在隊伍最后,讓前邊的人加快速度。
馬聲嘶鳴,十幾匹馬不約而同的出現(xiàn)慌亂,皆是止步不前。
正前方的大路上,同樣十幾個騎馬之人擋在路中央,沒有黑衣蒙面,竟是大大方方的攔路,至于是不是搶劫,蔡東陽一時半會也分辨不清楚。
“敢問閣下的哪個道上的朋友,我們趕路之人,還請行個方便?!彬?qū)馬走向最前邊的蔡東陽很客氣的問話。
當先一人也不說話,縱馬疾馳而來,身后之人停在原地。
都是訓練有素之人,蔡東陽立即發(fā)號施令:“做好準備?!?p> 縱馬而來的那人,半路上,腳踏著馬背,一躍而起,手中長劍出鞘,從空中朝馬隊十幾人殺來。
速度很快,快到很多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個馬上之人還沒看清楚對方怎么出劍,從哪個方向而來,腦袋飛出,冒著血漿的身體,從馬上跌落地面。
多人驚呼,馬聲陣陣嘶鳴。
蔡東陽睜大的眼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一路而來,皆是順風順水,鐘山學宮的任務也大多有驚無險,何曾遇見過如此恐怖之人。
他下意識的握緊寶劍,守在馬車周圍。
車在人在,車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