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端正坐姿,很認(rèn)真地看著彌彥。
彌彥不說話了,他坐在床上,腰板挺得筆直,給鐘言做了一個姿勢示范。
由于之前學(xué)了指法和一些相關(guān)知識,鐘言也不至于一竅不通,此刻也能看懂彌彥的姿勢和手指按孔是什么意思。
彌彥說:“保持這種姿勢,將口風(fēng)穩(wěn)住,腹部用力,然后緩緩地吹?!?p> 他說完,一聲悠揚的簫音從那根破簫中傳出,不過一經(jīng)傳出,彌彥就停了下來。
鐘言從他那接過簫,也重復(fù)道:“口風(fēng)穩(wěn),腹部用力,吹!”
每說一句,他就做一個要求,待吹字落下,他腹部用力,將氣流擠壓出來。
“噗!噗!噗!”
一連三聲氣流撞擊硬物的沙啞噗噗聲傳來,聲音又低又悶,像老人咳不出痰的掙扎。
“嗯?”
鐘言奇怪地把簫拿下來,看了兩眼,最后睜著無辜的眼睛看向彌彥。
“正常,正常?!?p> 彌彥忍著笑,對鐘言說。
“學(xué)簫就是這樣,一開始都吹不出來聲?!?p> 鐘言忍著郁悶,再度吹了幾次,還是吹不響。
“就這樣練,練上個幾十小時,就能吹響了?!?p> 彌彥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
鐘言點點頭,不說話了,他跟洞簫較上了勁,自己在那自顧自噗噗噗起來。
……
第二天,天氣晴朗,風(fēng)和日麗,當(dāng)鐘言悠悠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彌彥就在他旁邊。
“嗯?怎,怎么回事???”
他的睡意一下全都沒了,他看到彌彥注意到了自己醒來,朝自己看過來,但自己和他身上都綁了麻繩。
麻繩彎彎繞繞,將他倆各自五花大綁。
鐘言再向周圍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環(huán)境全都變了,哪里還是客棧,完全是一個潮濕陰暗的洞窟!
“彌彥,怎么回事!?”
稍微冷靜下來的鐘言,低聲向彌彥問道。
“我們可能中了迷魂藥。”
彌彥似乎也剛醒沒多久,他向周圍望去,觀察著周圍。
“迷魂藥…?就是晚上對著門縫吹的那玩意?”
鐘言也是看過一些電視劇的,此刻聽到彌彥這么說,不由問道。
“可能,但也可能是其它形式,這個不重要?!?p> 彌彥試圖掙扎了兩下,也沒掙脫開繩子。
而殺豬刀,紫簫什么的東西,都沒了蹤影。
眼下是在一個石窟當(dāng)中,周圍以及上方都是石壁,上面隔著一些距離,擺放著幾根蠟燭,有一些微弱的光芒透過來。
四壁皆是墻,只有前面是一個長長的走道,似乎通向外面。
但鐘言和彌彥都被反綁住了雙手,雙腿也被緊緊綁住,并和身體共用一根繩子,難以站立。
“彌彥,跳到那邊,用石頭把繩子磨破。”
鐘言幾次試圖突破繩子的束縛徒勞無功后,便用頭指著石壁,對彌彥說。
話剛說完,他自己就先側(cè)躺在地上,借助身體的蠕動向石壁挪去。
彌彥沒有做。
他只是看著鐘言蠕動到石壁旁,卻因為再不能立起身體,而始終夠不到墻上那一塊鋒利的石頭。
“啊…!啊…!”
鐘言徒勞地嘶喊兩聲,卻只能躺在地上,再難站起。
掙扎累了,鐘言也有些心灰意冷,躺在地上死豬一般,不想動分毫。
彌彥不說話,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過了一會,鐘言似乎恢復(fù)了一些力氣,他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又掙扎起來,不過就算是他也知道,這么做毫無用處。
掙扎的幅度大了些,鐘言的腦袋不受控制,砰的一聲,撞到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上,把他撞得迷迷糊糊的。
但就在這時,他用力搖搖頭,清醒了些,大聲喊道:“彌彥,彌彥!”
“我在!”
因為角度的原因,鐘言已經(jīng)看不到彌彥了。
聽到彌彥的聲音,鐘言又在地上滾了兩圈,似乎有了算計,說道:“我剛剛感受到了,地上有一個尖石頭劃破了胳膊,我再滾幾圈就能找到!”
由于洞窟中的蠟燭并不密集,也不明亮,導(dǎo)致鐘言和彌彥的可視范圍不遠(yuǎn),最初并沒有看到這一個尖石。
就在鐘言努力尋找尖石位置的時候,在彌彥的前方,也就是唯一的出口處,透進(jìn)來了幾點亮光。
亮光的擴張只是頓了一下,接著便頃刻灑滿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