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用內(nèi)功替秦語釋壓下一次毒發(fā)后,顧衷忍不住開口道:“解毒很痛苦嗎?”
秦語釋一僵,她怔怔的看向顧衷,說道:“你怎么知道?”
“當(dāng)時,你和你師兄聊天的時候,我在門外?!鳖欀匀ツ拿斫o她擦冷汗,便走邊說。
“是能解又怎么樣?你嫌棄我了?你又要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了?”秦語釋剛熬過毒發(fā),此時神智還有些不清醒,直接往最壞的地方想,對著顧衷嘶吼出聲。
顧衷走回來,溫柔地擦拭著她的臉,然后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柔聲道:“我只是不想你每次毒發(fā)都這般痛苦,我不會逼你的,你自己選,是生是死,我都陪你?!?p> “你知不知道解毒會有多痛!我要放干全身的血,把它們?nèi)肯匆槐?,我辛辛苦苦修煉的?nèi)功,會毀于一旦,就算活下來,我的身體也會比平常人還要弱上幾倍,我為什么要去忍受那樣的痛苦換回一個不能由自己掌控的人生!你知道嗎,每一次,每一次毒發(fā),我都想就這樣吧,就這樣死了便不會痛苦了,你懂什么!”秦語釋哭著說,此時的她格外脆弱。
顧衷輕撫著她的背,淡淡道:“如果你真的想死,就去做吧,我會陪你的?!?p> 這句話讓秦語釋僵住了,她推開顧衷,愣愣的看著他,喃喃道:“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死?”
顧衷微笑著拿起她的手,虔誠地吻了一下,然后說道:“曾經(jīng)公子是我的唯一,但是既然你把我搶了來,那便要對我負(fù)責(zé),黃泉碧落,永世相隨。”
秦語釋就這樣看著他,她第一次感受到顧衷對她的感情是這樣強烈,她知道他沒有說謊,如果她死,他必定相隨。這個不會說話男人啊,怎么說起情話來這樣讓人無法接受呢。
秦語釋笑了,苦澀而甜蜜的笑了,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顧衷頓時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她狠狠地抱住這個男人,她的男人,顧衷僵了一瞬便抱了回去,兩人就這樣相擁著,仿佛坐到地老天荒。
秦語釋一下一下地吻遍了這個睡著的男人的臉,這張當(dāng)初一眼便讓她傾倒的臉。淚水滴在他的臉上,他的睫毛不斷顫動,似乎想要醒來,卻怎么也做不到。
抹干臉上的淚水,秦語釋在出門前最后看了顧衷一眼,轉(zhuǎn)身決絕的離開。
“我走了,我去找我的師兄和師傅幫我解毒了,我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是我想為了你搏一次,等我回來我就是個需要你保護的弱女子啦,你可不要欺負(fù)我呀。一年為期,約在當(dāng)初初見的小樹林,如果我出現(xiàn)了,就是我成功了,如果我沒來,你就當(dāng)我拋棄你自己去游歷山河了,所以你不能出事,說不定哪天你遇見我了呢,我愛你,顧衷——秦語釋”
顧衷熬過藥性清醒時屋里已經(jīng)沒有秦語釋的痕跡了,她只留下了這樣一封信,那晚她趁他不備給他下了極重的迷藥,然后偷偷溜走,她做決定的時候完全沒有讓顧衷知道分毫。
顧衷痛苦的抱著手中的信,滿腦子都是那個巧笑嫣然的女人。
一年后
這一年,顧衷游歷了大江南北,他仿佛知道為何秦語釋那般向往自由了,只是他的心是空的,他從未想象過,自己可以為了一個女人癡迷到這種地步。
他來到了秦語釋相識的地方,抱劍倚在當(dāng)初秦語釋睡覺得那棵樹下,似乎隱約間還有她的氣息。
顧衷從卯時等到了下一個卯時,約定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他慘然一笑,他不相信那句讓他去尋她的鬼話,他只知道,她沒來。
這一年顧衷熬的已經(jīng)夠苦了,他等不下去了??粗栐俅我稽c點升起,他慘然一笑,拔出佩劍,橫在脖子上,正準(zhǔn)備用力,突然一聲嬌呼:“你敢!”
顧衷手中的劍直直地落在了地上,他轉(zhuǎn)過頭,震驚地看著那個一身鵝黃長裙,頭發(fā)高束的女子向他跑來。
只見那女子跑的俏臉通紅,一時不慎就要跌倒,顧衷立馬一個閃身將她摟在了懷中。
秦語釋看著他氣喘吁吁地說:“呼,呼,你真是,半點等不起,就不能,唔——”
顧衷不等她說完,直接吻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她抱起來還是一樣柔軟,溫?zé)岬膵绍|就這樣癱倒在自己懷里,等等,溫?zé)幔?p> 顧衷放開秦語釋的嘴,怔怔的看著她,仿佛要確定她是不是真的,他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的毒,解了?”
“解了呀,你看”說著秦語釋把自己的右臉對著他,眼角的花紋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可是,唔——”
秦語釋話又未完又被堵住了嘴,顧衷抱她抱得特別緊,仿佛生怕下一刻她又不見了。他輕聲低喃道:“你這輩子,都別再想甩開我?!?p> 秦語釋感受到了他的恐慌和顫抖,輕拍著他的背答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p> ***
“顧衷你滾蛋!我的嘴!你別碰我!”秦語釋看到河水中自己的臉,尖叫出聲。
顧衷不要臉的貼過去抱住,頭搭在她的肩上,滿足道:“除了這個,什么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