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堤,日用品店鋪門口。
呂尚和風(fēng)湛湛走下公交車,揮動著手臂。
“劉姐,你開車小心點,等到六點鐘,咱們就在這里接班。”
身上掛著小包的劉姐點點頭,駕駛著公交車離去。
呂尚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車屁股,感嘆道:“真沒想到,劉姐看上去懶懶散散的,還會開公交車?!?p> 風(fēng)湛湛可沒空想這么多,只拉著呂尚,往家里趕,“趕緊走,回去還能再睡幾個小時?!?p> 大石墩,大榕樹,大木門。
呂尚一進(jìn)家門,就見呂夏踩著凳子,手里拿著鐵鏈子,往門上掛。
呂尚連忙快走幾步,問道:“你干嘛呢?鐵鏈子哪里來的?”
呂夏轉(zhuǎn)過頭,不明白呂尚干嘛這么大驚小怪,“我裝個門簾,正好這個鐵鏈子合用,怎么,你有用?我看你把它綁在東屋的破椅子上,以為你不用了呢。”
“你沒事吧?”呂尚走到呂夏身邊,上下看了看。
“我能有啥事?一切都好?!?p> 說完呂夏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你要用,我就再找別的東西使?!?p> 呂尚接過鐵鏈子,又趕到東屋。
這時,李玉芳雙目無神的坐在那張破椅子上。
“她怎么了?”呂尚看向身旁的風(fēng)湛湛問道。
風(fēng)湛湛看了看外面透過玻璃,直射進(jìn)來的陽光,不確定的說道:“可能是被曬的有些萎靡了吧?!?p> 呂尚:“……”
風(fēng)湛湛從呂尚的手中,拿過鐵鏈子的一頭,在李玉芳的周圍繞圈,“先別管那么多了,趕緊給她綁起來,我要去睡覺?!?p> 三兩下的功夫之后。
風(fēng)湛湛舒服的躺在床上,向外面喊道:“不到五點半別叫我,我要睡個夠?!?p> 隔了一堵墻的另一個房間里,呂尚也泛起了困意,迷迷糊糊躺倒。
下午五點半,兩個房間的鬧鐘,準(zhǔn)時響起,呂尚從床上爬起來,只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爆響。
迷糊著眼,刷牙洗臉之后,呂尚和風(fēng)湛湛如同行尸,坐在飯桌前。被罩籠扣著的飯菜,還散發(fā)著些許的余溫。
應(yīng)該是熱過幾次了。
風(fēng)湛湛小口的咬下被她掰下來的饅頭,看的出來,番茄雞蛋這道菜,她還是蠻喜歡的。
“照你的樣子,還真沒看出來,你弟弟還挺會照顧人的。”
風(fēng)湛湛跟呂尚閑聊著。
呂尚更喜歡桌子上的那道酸辣土豆絲,下手飛快。
“我也沒想到,在我印象里,我跟我弟一天不打三次架,那都算世界和平?!?p> 呂尚看了看門口一根一根掛門簾的呂夏,驚嘆:“誰能想到,他也有這么聽話的一天?!?p> 兩人閑聊著,各自手里的饅頭,消滅的差不多了,呂尚站起身來,滿意的拍了拍肚子,走向門口。
“二小,東屋的那條鐵鏈子,你別動,我今晚十點要回家拿來用?!?p> 呂夏站在凳子上,低下頭,俯視著呂尚。片刻后,點了點頭。
“那行,我們走了?!眳紊袚]揮手,風(fēng)湛湛緊跟在后面。
兩人走出家門,重新踩在門外的泥土路上。
五點三十分。
公交車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日用品店鋪的門口,前車門緩緩打開。
“看不出,劉姐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倒是挺守時的,一分鐘都沒耽誤?!?p> 呂尚推了推風(fēng)湛湛的肩膀,小聲的調(diào)侃。
風(fēng)湛湛無言,將呂尚推上公交車。
兩人各自向劉佳問好,同時進(jìn)行了交班。
呂尚握著方向盤,通過后視鏡看了看,車上也沒多少乘客,又在原地等了大概兩分鐘,確定沒人趕車之后,啟動車輛,緩緩前行。
公交車?yán)镩e聊的聲音還不小,呂尚注意到,劉佳和風(fēng)湛湛倆個人,聊的似乎非常開心。
不過女人嘛,在這個年代,無非就是些關(guān)于皮膚、年齡以及別人的八卦。
今天的乘客,也是額外的少,不過這才是正常的情況,畢竟天氣這么熱,沒什么重要事情,大家都不愿意出門。
很快,公交車就在辦事處附近的站臺,??窟M(jìn)去。
“小尚你先等一下別走,我去給湛湛拿件東西?!?p> “好的,劉姐?!?p> 劉佳隨著車上三三兩兩的乘客下了車,隨后走到辦事處門口,拿出她特意配的鑰匙,打開鎖,進(jìn)了門。
漆黑的辦事處內(nèi),只有一絲來自太陽的余暉,給劉佳一點安全感。
一陣摸索過后,大廳的燈光亮起。
劉佳走到自己的工位,把她自己的小包挎上,走出辦事處。
“來,湛湛,試試看合不合適,會不會大?!?p> 劉佳走上車,從她的包里,取出來一個太陽帽,能夠固定在額頭上的松緊發(fā)箍,搭配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面罩。
“這怎么好意思?”風(fēng)湛湛雙手擋在身前拒絕。
“劉姐給你,你用就是?!?p> 劉佳把太陽帽扣在風(fēng)湛湛的頭上,稍微有一點松。
“我就覺得有點大了這帽子?!?p> 劉佳轉(zhuǎn)過身又對呂尚說道:“別說劉姐偏袒湛湛,你說,人家一個小姑娘,細(xì)皮嫩肉的,跟著你一起跑公交,你也不知道準(zhǔn)備點防曬措施?”
“以后多長點腦子?!眲⒓雅呐膮紊?,轉(zhuǎn)身下了車。
獨留呂尚對著她的背影長嘆:“我們這是夜班,曬不到的……”
再看風(fēng)湛湛,此時正拿太陽帽,玩的不亦樂乎,那面黑色的遮擋塑料,將她的整個頭都擋了起來。
另外就是,風(fēng)湛湛的頭,確實小,太陽帽不時的向下滑落一些。
呂尚癟癟嘴,無奈無言,心想這么漂亮的臉,擋起來,也太過可惜。
“看什么看,走了!”
風(fēng)湛湛透過太陽帽,見呂尚盯著自己發(fā)呆,羞嗔道。
公交車再次啟程,來往于各個村落之間,呂尚看著漸漸升高的月亮,心道:“也不知今夜又有幾人,乘上我的公交?!?p> 停車靠站,上車,下車,這是每輛公交車永恒的主題。
兩三趟路線,不知不覺間,被呂尚走完。
時間緩緩靠近夜晚十點,呂尚心里估算著,今天他又服務(wù)了大概幾十人。
在柴鄉(xiāng)放下車上最后一個乘客后,呂尚就沒有再往北鄉(xiāng)趕,掉頭就回金堤。
臨近十點十五分,公交車在金堤停靠。
呂尚和風(fēng)湛湛兩人熄火下車,往家里走。
準(zhǔn)備帶著李玉芳,到垃圾處理廠一探究竟。
太平洋飛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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