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平庸的人生比死亡更可怕
謝過了老師，楊哲拿著剛才看的那本書，借了就回去了。
晚上7點，楊哲早早的上了床，今天的事情帶給他極大的危機感，讓他不敢輕忽自己的身體。
“怎么會突然暈倒的？”
他覺得很奇怪，自己的身體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啊，至少以前初中高中那會兒他還經(jīng)常打籃球呢。
沒有低血糖，也沒有什么大病。
“難不成……和罐子有關(guān)？”
楊哲把漂浮在不遠(yuǎn)處的罐子拉到面前，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著。
它并不是純黑色，帶著一點陶土的褐色光澤，大約有一個中號花盆那么大，底部顏色略淺。
看起來，是式樣頗為古樸的陶器。
“難道這玩意可以吸人精氣？”
楊哲想起了仙俠小說里常見的現(xiàn)象，頓時心里毛毛的。
“也不對啊，我都用了這玩意三周了，怎么今天才突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p> “難不成是書本身的問題？”
楊哲趕緊拿起《圖書情報與數(shù)據(jù)庫檢索》，隨便翻到其中一頁，開始閱讀。
他對圖書情報學(xué)根本不熟，好在書本身通俗易懂，也能看明白。
楊哲讀得有些緊張，生怕再次暈倒，可是直到讀完這一小章，始終都沒再出現(xiàn)頭暈的癥狀。
再一看罐子，里面也正常出現(xiàn)了這一小章的紙卷。
書的問題也排除了，楊哲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云一樣的紙條團(tuán)飄入視野。
“難道是這玩意？”
“對了，要說今天有什么特殊之處，那就是我特別累，上午看了一上午的雜志，下午又忙了三個小時的錄入，而且還把它們中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變成了紙卷和紙條……”
“可是，這種強度的閱讀也不至于讓人暈倒啊？”
“是罐子生成紙卷的這個行為會讓人暈倒嗎？可是之前備考時為什么沒有？”
“難不成要把兩者結(jié)合起來？”
心中靈光一閃，楊哲用直尺一敲手心，恍然大悟。
就像法師放技能需要魔法值一樣。
罐子生成紙卷的行為，很可能也需要消耗某個東西，這個東西用完了人就要暈倒，休息一陣子又能恢復(fù)。
“消耗精氣？”
“不，應(yīng)該是腦力這一類的玩意?！?p> 楊哲念頭一動，8張紙卷，以及一大堆紙片飛至前方，在狹小的宿舍床鋪上方擠作一團(tuán)。
他開始數(shù)紙片的數(shù)量。
“……102，103，好了！”
一共8個紙卷和103張紙條會導(dǎo)致人暈倒，他把數(shù)據(jù)記錄在本子上備用。
不知道這種腦力的消耗對自己有沒有傷害。
楊哲產(chǎn)生了一絲擔(dān)憂。
如果使用罐子的代價，是大腦的永久性損害怎么辦？
成為白癡？瘋子？
他閉上眼思索良久，最終決定，不管有沒有損害，測試一定要繼續(xù)。
一來是因為休息一下就能恢復(fù)，之后也不會頭暈，似乎并非永久性傷害。
二來是因為，他早已想通。
世界上沒有毫無風(fēng)險的事情，偉大的發(fā)現(xiàn)需要犧牲，哪怕是拿自己做人體實驗。
他不愿放過這個機會。
平庸的人生，比死亡更加可怕。
明天，繼續(xù)去采編部進(jìn)行試驗吧。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在采編部工作的頭一個小時無法用罐子記錄CIP信息，但是后面卻可以了？”
“難不成，罐子的功能也會發(fā)生變化？”
楊哲想了想，刷刷寫下幾行字：
“待確認(rèn)問題：罐子的功能具有成長性？”
搞定這些，楊哲開始休息了，且不說腦力消耗的問題，他自己的心理也需要放松。
打手游，聊天，看小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忙碌了一整天，晚上玩起來的時候，心里特別舒坦，自在。
QQ上，魔獸世界公會的人都在喊他去打本，可楊哲卻不想打了。
魔獸世界的副本一打就是好幾個小時，還需要高度集中，一周四天開荒，每次打到深夜，比上班還累。
手游能讓人用零碎時間放松，大型網(wǎng)游只會讓他感覺特別疲勞，不如干脆放棄。
想清楚之后，楊哲直接跟公會里的人說清楚，隨即咬咬牙，把公會群退了。
“真不玩了？”會長發(fā)來私聊。
“嗯，你把我的號踢了吧，我以后應(yīng)該沒空玩WQW了?！?p> 處理完一些后續(xù)事情，楊哲靠在床頭，心中滋味莫名。
他從高一就開始玩膜獸世界，高考完畢后更是參與了開荒團(tuán)，對這個游戲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忽然一下子不玩了，就像人生一下子少了一塊，空空落落的。
回想起游戲里的眾多好友，以及親手刷的幻化，打的坐騎，練滿級的4個大號，還有一大堆小號，他就特別舍不得。
晚上，他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才睡著。
次日，圖書館采編部。
楊哲打開一本書，看一遍CIP信息，拿出紙條。
手指飛快，沒有一絲遲疑，不過一會兒，信息就錄入完畢。
楊哲沒有核對，他是直接把紙條懸在數(shù)據(jù)庫上方，看著打的，不可能出錯。
從8點，直到11點。
整整三個小時，楊哲除了偶爾上廁所喝水之外，幾乎都在全神貫注地錄入CIP信息。
倉庫的木門一響，王老師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她接過鼠標(biāo)，查看楊哲的工作情況。
王老師點出工作記錄，查看數(shù)據(jù)條數(shù)，隨著最終數(shù)字在數(shù)據(jù)庫的統(tǒng)計中出現(xiàn)，她的嘴巴逐漸張大，眼神直直盯著屏幕。
過了好幾秒，她才微微側(cè)過腦袋，眼神中滿是疑惑。
“你怎么都到編號1054了！你一個上午錄了600條信息？”
“今天我熟練了，比昨天快?！?p> “你別太快了，太快了容易出錯，我來檢查一下……”
說著王老師坐在屏幕前，讓楊哲把錄過的書抱過來，她細(xì)細(xì)檢查比對著。
十分鐘后，王老師實在是看累了，揉著眼睛站起身來。
“老師，怎么樣，我完全沒錯吧?！?p> 楊哲自信滿滿。
“你這小同學(xué)是真的了不起，居然一點錯誤都沒有，你這效率，是別的同學(xué)的好幾倍??！”
她有些困惑，又有些感嘆。
楊哲笑瞇瞇：“那我工資……”
王老師一拍桌子：“這還用你說？我馬上就跟主任提，說其他的錄入學(xué)生都不用找了，用你一個人就夠了，讓他給你按工作量計酬！”
果不其然，在王老師與主任商量之后，他們直接給楊哲按件算錢，600條信息，給了他400塊錢。
這樣，采編部和楊哲都是雙贏。其他學(xué)生一個小時最多錄個5、60條，差不多相當(dāng)于40塊錢5、60條，而楊哲三個小時就能錄600條，采編部花的錢差不多，但卻省了一大堆時間，更何況楊哲一條都不會錯。楊哲3小時拿400塊，也比之前的40元一小時的工資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