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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權(quán)相

十二、輔國府

夫人是權(quán)相 卷毛的兔子 3169 2020-04-04 17:44:12

  “……所以說,你真的調(diào)查清楚了?她不是宮景天那邊的人?!睂m景瑜單手微支著頭,狐貍一般細(xì)長的眼睛彎彎的看著正在喝茶的宋星元,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宋星元說道:“自然,她從小就生活在村子里,所謂珍珠蒙塵,難自棄。”

  宮景瑜不答話,只輕輕的將飄落在卷子上的玫瑰花瓣吹去,再將那試卷整齊疊好收納起來。起身說道:“良駒也需伯樂,你是為了栽培她,還是其他?我認(rèn)識的星元,可不會偷偷的藏著傳家寶去騙小姑娘?!?p>  宋星元正品茶,一口沒忍住咳出了聲,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試擦了嘴角后才說:“她手中所帶,的確不是我宋家之物,當(dāng)時是我左右想來權(quán)宜之計。她若是太子~~黨,定然會否認(rèn)掉手鐲是我宋家傳家寶,她若是意外撿到,我們也好提前結(jié)識此人?!?p>  “哦?只是為了結(jié)識,為何事后真相大白卻不解釋清楚呢?”宮景瑜走到宋星元的身前,單手扶他的椅子,另一只手則輕輕的勾住了他的下巴,兩人極近的對視起來,風(fēng)又徐徐吹來,宮景瑜隨意綁起的長發(fā)偏偏散落,拂過了宋星元的肩膀。

  站在不遠(yuǎn)處伺候的小丫頭都羞紅了臉頰,忍不住在心中咆哮:哎呀,真是的,只要宋都督來府上總能看見這種美男禁欲名場面。

  宋星元面無表情的把眼前的帥臉抽開,要不是他從小跟宮景瑜玩到大,也要認(rèn)為這人是個斷袖之癖。奈何此人就是喜歡沒事惡心惡心別人,實際上是個鋼鐵直。

  “有了機(jī)會,我自然會跟她解釋?!彼涡窃鹕砭拖腚x開,想到自家輔國府還有一堆家事就不免頭疼。

  宮景瑜沒講話,看著宋星元挺拔俊逸的背影瞇起眼睛,又拿起擱置在一旁的剪刀修理起花枝,也不知是自言還是對誰說道:“究竟是動了心,可不能忘了那位……”

  宋星元從瑜王府出來就直接坐上了回輔國府的馬車,從十八歲起他就自立了門戶蓋了府邸,可是每月回去跟父母親請安還是必備的。宋父抗洪失了雙腿,成天坐在椅子上,過得郁郁寡歡不甚痛快,一心就寄托在自家兒子身上,建功立業(yè)是一碼,娶妻生子又是一碼。再說宋母,后半生就住佛堂吃齋念佛不問世事,清心寡欲,也就見了兒子才會收拾出堂,夫妻感情早已淡如涼水。家事則的是老祖母和宋父的偏房許姨娘一同打理,許姨娘膝下有一子兩女,大兒宋書義如今已有十六七,正在拜托宋星元為其打點朝堂,謀一份好職。

  這次回家,為宋書義的前程之事又少不了爭吵一番。宋星元一代武將,是跟著父親從小在各種抗災(zāi)抗戰(zhàn)中爬出來的,所以打算讓宋書義去了手底下的‘星’字軍,從底層磨練意志再慢慢提拔將領(lǐng)??稍S姨娘不依,她不想兒子吃那份要命的苦,因為宋老爺這個斷腿的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想讓宋書義謀一份文職,偏生這宋書義不學(xué)無術(shù),生性lang~蕩只愛玩樂。要讓了這種人做官,宋星元自己也就成了最討厭的頑固派作風(fēng),是不可能應(yīng)下的。

  宋書義就職的事兒就一直僵持下來,抵不過許姨娘三天一大哭兩天一小鬧,惹得宋老爺都心煩意亂。說來說去,只能大罵宋星元不懂變通,固執(zhí)不靈。

  每次回家,竟比上朝廷,上戰(zhàn)場都要艱難些許。宋星元心累萬分。

  沒一會兒,馬車就停下來了。宋星元一掃方才的陰霾,長吐一口濁氣,打起精神下來。看門小廝見了少爺,歡快的往前帶路,說道:知道少爺今日回府,老爺特意做了不少您愛吃的菜,正在大堂等著您呢,對了,今天婉兒公主也來看您了呢。

  小廝口中的那位,正是當(dāng)今皇帝膝下最小的女兒十公主宮婉兒,也是宋星元的指婚對象。聽宮里人說,十公主那日在御花園中捉蝶嬉戲,正好看見了和皇帝博弈一盤的宋星元,陽光打在宋星元清冷俊逸的眼睫上,拉下一道完美的弧度,十公主直接看呆了,世間竟有如此風(fēng)華無雙之人,下一刻,宋星元手中捉著蝴蝶溫柔的走到了十公主面前,半跪在地的對她說道:“殿下,是在找它么?”

  此后,十公主對宋星元的愛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十二歲就與之定了親,兩人約定公主成年后就完成大婚,如今宮婉兒已經(jīng)十四有余,再過半年過完成年禮,就可以和白馬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宮婉兒和宋星元的愛情故事也在民間流傳為一段佳話。

  但男主角宋星元本人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就有點想跑,萬年不溶解的冰山面孔竟然微微發(fā)白??上б呀?jīng)來不及了,宮婉兒正提著一條精致的花漾霓裳粉裙跑來。

  “星元哥哥!婉兒好想你啊,聽聞你回到京都,婉兒就來宋叔叔家里等你了!”

  宮婉兒思念至深,眼角都泛起閃閃淚光,平庸的相貌化滿了夸張的妝容,一下就撲到了宋星元的懷中索取溫暖。奈何她體態(tài)強(qiáng)壯,高大威猛,原本溫馨的場面一時變成壯士的沖刺。

  宋星元被撞的七暈八素,只看見自己的黑衣被宮婉兒臉上的粉膏和腮紅擦的五顏六色,立馬跳到五米之外。直接就向大堂走去,他不想迎接下一個蓄勢待發(fā)的壯士沖刺。

  “星元來遲了,拜見祖母、父親、母親,許姨娘。”宋星元進(jìn)屋彎腰拱手一一做禮,再和同輩之間互相點頭做禮,隨即做到了飯桌正席上空出的位置,宮婉兒坐在了他的身邊。

  宋家一大伙人,今天可算到的整整齊齊,坐在首位的是穿著雍容華貴的老祖母蘇慈心蘇老太太,正含笑的摸著嫡孫的手,詢問著去大麗的事宜,旁邊的是斷了腿的宋建安老爺,歲月已經(jīng)侵染了他的軀體,但眉眼之間不難見到年輕時驍勇善戰(zhàn)的銳利,左手邊的是宋母應(yīng)秋青,比上次探望時還要清減不少,正在滿目溫柔的看著兒子。次席上坐著許曼姨娘,年過四十依舊風(fēng)韻猶存,目光透著精明,她身旁的就是宋二公子宋書義、宋三小姐書容、四小姐書紫。

  互相關(guān)切問候完,家中要商榷的事情就該擺出來說說了。先是蘇慈心抿了一口茶,再縷了一下額前的銀發(fā),不急不慢的說道:“星元啊,你今年二十出頭,在同輩之中已是大齡,婉兒也快成年了,不如今日就把這成親的時日敲定,也好安了老祖母這顆放不下的心。”

  說完,不等宋星元作何反應(yīng),蘇慈心的眼角已經(jīng)紅了,說道:“你早日成婚誕下子嗣,祖母這輩子心愿算是了了,婉兒也是個頂好的、萬里挑一的姑娘,你不在時常來看望我,今天還幫你二弟在朝中謀了份好差事,是該定個日子了?!?p>  宮婉兒紅唇勾起,心中竊喜,但面上還是故作嬌羞的說道:“祖母哪里的話,都是一家人,幫義哥的忙,何足掛齒呢?星元哥哥,婉兒請了父王把義哥安排在太中少卿,你覺得如何?”

  宋星元一聽這話,臉徹底黑了,他向來討厭這種官官相護(hù),提拔大腹便便無能之輩的事,沒曾想這宮婉兒竟然膽大包天的直接向皇帝開口為他宋家討要官職,叫皇帝心中作何感想?這次皇帝尚且許了個不高不低的官,但心中肯定對宋家已有不滿。

  “宮婉兒,我宋家之事希望你以后不要插手。”宋星元冷冷的說道,也不再談及婚事,只獨自吃起飯來。

  蘇慈心和許曼不甘心,又來回說道了幾句,宋星元直接放了筷子走出大堂,只說在書房還有要事。于是,宋家這頓闔家飯在不歡而散中結(jié)束了,宮婉兒傷心的哭了許久,趴在蘇慈心的懷里抽泣道:“星元哥哥為何對我如此冷漠,我只是想幫他的忙而已啊,若是星元哥哥心中無我,婉兒便像父王提了解除婚約便是!”

  蘇慈心一聽,這還得了,誰家敢毀了公主的婚約?這不是往死路上走嗎?連忙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說道:“婉兒哪里的話,你也知道星元這小子從小志向遠(yuǎn)大無心男女之事,但你這幾年來可曾看過他身邊出現(xiàn)其他女子?只是話語上冷淡了些,他對誰都這樣?!?p>  這番話是說到宮婉兒心坎里去了,宋星元又不是那水性楊花的好色之輩,嫁給他肯定不用受些妾室的氣。

  許曼也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撫著宮婉兒的手說道:“冷言冷語的男子才好托付,穩(wěn)重。那滿口情愛的男子,哪個不是里外養(yǎng)著一大堆?婉兒,你義哥的公事日后還需你多打點上下,照看著點啊?!?p>  “放心吧!祖母,曼姨。婉兒不同星元哥哥置氣。”

  但坐在一旁的應(yīng)秋青只淡淡了擦了嘴,說道:“一個想著兒子平步青云,一個想著同皇家攀上親戚,倒都不是真心把我兒子放心上?!闭f完,便起身回到了佛堂。

  蘇慈心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宋家是有些對不起她應(yīng)秋青沒錯,帳是給了小房管的,但也沒少她吃喝,這女人溫溫順順清清淡淡一輩子,竟然到了這個時候硬氣了。許曼見狀,輕輕的在蘇慈心耳旁說道:“母親,我聽老爺說,宋家有一個只傳兒媳的玉手鐲,不如您做主把它交給婉兒公主,到時星元說什么也得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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