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行政部的兩名職員也來到了墨宅客廳,倆人臉色也不太好,墨一升顯然有些生氣,他冰冷目光掃了一眼,說了句結(jié)冰的話,“你們這狀態(tài)也是來工作的?”
二人本就沒幾分血色的臉已煞白,也不敢開口解釋半個字,能怎么辦哪?他們二人昨晚剛剛給梁一寬當(dāng)槍使,做了一晚1000瓦的燈泡不說,還拉了整晚肚子,結(jié)果一大早上又被總裁一頓臭罵。
梁伯已看清狀況,“小少爺,我讓公司再派兩個人過來吧。”
墨一升口氣緩和,“時間來不及?!?p> 梁伯問:“你們兩個能工作嗎?”
二人覺得梁伯的話像是根救命稻草,只想趕緊抓住,連忙點頭說沒問題,畢竟飯碗還是很重要的。
墨一升朝餐廳走去,只丟了句,“你也一起去?!?p> 他們二人都是男士,雖說此去北江就一天的時間,但,有個女秘書照顧總歸是得體細心些。
花月白還想說什么,被梁伯一個眼神給噎了回去。
吃過早餐,已經(jīng)8點40左右。
花月白開口就說:“小墨董,如果是9點的飛機,我們趕往機場來的及嗎?況且我也沒買機票……”
梁伯接過話茬,“花小姐,飛機就停在后院草坪,昨晚特地調(diào)遣過來的?!?p> 花月白吃驚的咽了口——口水。
我嘞個親額娘??!果然是真資本家,剛才她就想說,自己跟著去也沒提前買機票啊,這個墨一升說話不經(jīng)過大腦嗎?想想現(xiàn)在梁伯的回答,才知道她才是沒帶腦子出門的那一位。
后院草坪處,直升機搖曳著螺旋槳,展現(xiàn)著它張狂的風(fēng)力。
風(fēng)在冬日冷冽空氣的加持下,更是威力無比,墨一升邁著大步,走在最前?;ㄔ掳子L(fēng),拎著包,走在最后,她的黑色大衣里裝滿了風(fēng),頭發(fā)絲打在臉上,絲絲生疼爬滿臉龐,登上飛機落座后,整個人已被吹凌亂,她捋著發(fā),低頭不語。
直升機起飛后,她感受到風(fēng)的速度就在耳畔,到達一定的高度的時候,整個西京城都盡收眼底,一覽無余。直升機上和客機上看到的風(fēng)景是不一樣的,她從沒有過如此的感受,一點點被帶入九霄云端的蔚藍中,起初的慌亂也變作了興奮。
墨一升將一踏子文件扔到她面前,“限你一個小時內(nèi)把資料熟悉一下?!?p> 她不情愿地接過資料,這么美的風(fēng)景也不讓看,還要看資料,果然資本家的飛機也不是那么好坐的,雖然心中有些小不滿,可臉上依舊笑容滿面,“好的,小墨董。”
墨一升已閉上眼。
說干就干,她翻閱著資料,足足有三四百頁,這要怎么看?。肯胍赐旰喼笔翘旆揭棺T,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只能看目錄和大標題來了解大概,再把重點的條款看看。
時間似機翼畔的云彩,卷曲消散。
可能是太過集中精力,花月白覺得脖子有些酸疼,抬頭準備稍事休息,看到正閉目養(yǎng)神的墨一升,仔細觀察,這是一張怎樣的臉???是人見人想愛、賊見賊想偷的一張絕世容顏的花美男,和花美男不同的是,他的氣質(zhì)中還藏了幾分硬朗,鼻翼高挺如山峰般立在側(cè)臉上,嘴唇Q彈飽滿,眉尾處還藏了一顆黑痣。
墨一升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睜開眼睛,倆人四目相撞,眼神交疊糾纏在一起。
花月白慌忙看向窗外,回避著他的目光,用話語掩飾著內(nèi)心、化解著尷尬,“坐直升機的感覺就是不錯,窗外的風(fēng)景真的很美。”
墨一升看到她的慌亂,躲藏,他眼神中透出一抹溫柔,沒有言語。
機長說:“再過幾分鐘就到北江了,北江的風(fēng)景更勝西京。”
其中一個行政同事王宇軒,說:“北江是一座人文城市,而西京是一座國際大都市?!?p> 另一個同事李翔,接話,“是啊,都說要在西京上班掙錢,要去北江養(yǎng)老享受。”
這話一點都不假,北江市不止有一條橫跨南北的北寧江,綠化覆蓋率達到50%左右,最為關(guān)鍵的是北江人生活作息方式慢,很慢,北江人稱這樣的生活方式為“龜慢式”。
飛機盤桓過北寧江上空后,停在了一處草坪上,花月白今天的角色是墨一升的秘書,在上直升機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準備下機,她將墨一升藏青色大衣和公文包一并拿在手中,一行人一下飛機,就被另外一行人迎入一處別墅內(nèi)。
此次是與北江的“江城藥業(yè)集團”談醫(yī)療合作的項目。
對于“江城藥業(yè)集團”花月白并不陌生,畢竟現(xiàn)在市面上許多OTC類別藥物都出自“江城藥業(yè)集團”?!敖撬帢I(yè)集團”想要進軍疫苗行業(yè),可疫苗行業(yè)如果沒有雄厚資本做后盾,那就只能是紙上談兵,于是,才有了這次的初步意向見面會。
當(dāng)然,墨氏也不只是墨一升和他帶的三個殘兵弱將,早有集團內(nèi)部的幾名高層董事、財務(wù)部總監(jiān)到達談判現(xiàn)場。
花月白跟在這一行人最后,小聲地問:“為什么要今天來,而不是提前一天,時間趕得這么緊?”
行政人員李翔說:“開玩笑,是他們‘江城藥業(yè)’有求于我們京都實業(yè),想讓我們注資,小墨董能在當(dāng)天出席這次見面會,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p> 另一個行政人員王宇軒說:“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醋鲋鄙龣C來,方便嘛是一定的,更重要的是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實力?!?p> 李翔說:“即便是不坐直升機來,實力也擺在那里?!?p> 王宇軒接著說:“那是自然,不過也算江城藥業(yè)集團有福氣,聽說小墨董有意注資?!?p> 李翔說:“這最后的決定,還是要看董事會怎么定,不過小墨董看好的一般也沒什么大問題?!?p> 花月白的一個問題,小王和小李二人居然說了一路。
隨后,李翔很客氣地問了一些問題:“你是哪個部門的???叫什么名字?”之類的俗套問題。
花月白只是簡單回答。
這次北江之行,墨一升能親自來,一方面是因為合作事宜,另一個原因是他母親的緣故,他外公外婆早已去世,兩個舅舅也都定居在西京,只有母親梁青青常年居住在北江外婆家的老宅,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北江看她。
與會人員落座寒暄后,江城藥業(yè)集團負責(zé)人開始闡述公司優(yōu)勢和發(fā)展前景。
花月白則努力盡到一個秘書的職責(zé),對墨一升細心照顧,端茶倒水、傳送資料文件,活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般忙得不亦樂乎。
午休間隙,花月白打了通電話。
“楚詞,現(xiàn)在肚子好點了嗎?醫(yī)生怎么說的?”
楚詞語調(diào)虛弱,“親愛的,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p> “那就好,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就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再加上喝了點酒,沒什么大問題?!?p> 花月白叮囑,“那就好,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p> “嗯,謝謝你啊,月白?!?p> “沒事,你跟我客氣什么呀!不過啊,我現(xiàn)在也跟著小墨董來北江了?!被ㄔ掳谉o聊地踢著腳下的大理石地磚,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楚詞有些訝異地問:“你也去了?”
“是的,你們行政部的那兩個男秘書狀態(tài)也不太好,可能隨行缺秘書吧,就把我拉來充人數(shù)?!?p> 等了半天依舊沒聽到回復(fù),花月白問:“楚詞?你再聽嗎?”
楚詞說:“哦,哦,剛才信號不好?!?p> “嗯,那你要照顧好自己哦!”
掛斷電話,花月白走回會議室。
下午,談判繼續(xù),不過氣氛較上午明顯輕松許多,江城藥業(yè)集團的負責(zé)人,甚至開起了玩笑。
“其實,嚴格的來說,小墨董也算是我們北江的人?!?p> “是啊,算是半個北江人。”
“哈哈!”
“哈哈!”
“家母是北江人氏?!蹦簧卣f。
“其實,我們江城藥業(yè)集團和梁氏也有著很深的淵源?!?p> “想當(dāng)年,我們江城藥業(yè)剛開始轉(zhuǎn)型時,一度非常艱難,尤其是在資金方面,還是小墨董的姥爺梁老先生出手,給予了我們援助,幫我們度過了難關(guān),要沒有梁氏,也沒有我們江城藥業(yè)的今天?!?p> “是啊,今天,在進軍疫苗業(yè)的道路上,能和京都實業(yè)墨氏合作,是我們的榮幸??!”
“能和貴集團合作,我也很榮幸。”墨一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