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宏心中又存了希冀之情,如果鬼醫(yī)能出手相助,那么母妃治愈的可能性又高出幾分。
只是沒有想到,鬼醫(yī)竟然是玉娢嬋的義兄。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鬼醫(yī)結(jié)交,眼前的女子真是不簡單,他對她的認(rèn)識又多了一層。
不過要找到鬼醫(yī),興許只有他能想到辦法了,畢竟他手下的天機樓就是做情報傳遞的。
“本王幫嬋兒聯(lián)系鬼醫(yī)。嬋兒只需寫一封書信便好?!北烫旌暾f道。
“殿下識得義兄?”玉娢嬋吃驚地問。
“不識。但本王能找到他?!苯^美的面孔自信洋溢。
“那我晚上就寫好信,交與殿下?!庇駣螊日f道。
“不必如此著急。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北烫旌曜允侵浪恼\意,出門時他只帶了陌塵,如今陌塵未歸,信也不急在一時。
“謝殿下關(guān)心。那我先進去了?!睍r間已經(jīng)不早,也該休息了,要不明天返程的時候,她可打不起精神了。
“去吧!”碧天宏擺了擺手,同意了。
玉娢嬋一進屋,就看到已經(jīng)換過衣服的品春,端著一碗蓮子羹,笑嘻嘻地送在她眼前,沁人的連子香撲鼻而來,食欲也隨之趕來。
“我家春丫頭會躲清閑了?!庇駣螊日f笑著接過碗,一勺入口,美味佳肴,又說道,“既然有這么好吃的蓮子羹伺候,本姑娘大人大量就不計較了?!?p> 品春一聽,更是眉開眼笑,趕忙繞在玉娢嬋身后,給她捏肩膀放松。還是這時的品春更可愛,玉娢嬋在心中做了個決定,往后不管何時都不會逼迫品春再穿她討厭的長裙。
“姐姐?。∥覄倓偮犇愀钕抡f到手術(shù)治療,這種方法真的可行嗎?”品春實在是想知道,她學(xué)醫(yī)多年,可對于開膛破肚這種醫(yī)治辦法聞所未聞,連想都不敢想。要不是親眼看到姐姐給碧天翔處理傷口時候的縫合術(shù),她一定還是會認(rèn)為這只是天方夜譚。
“吆!你這么好學(xué)的。這方法當(dāng)然可行了,等齊辰瀟幫我把工具做好之后我就教你?。 庇駣螊日f著將手中的空碗遞給了品春。
“姐姐,你什么時候讓齊公子做的呢?我都不知道呢!”品春問道。
“這我怎么會告訴你!人總要有點秘密嘛!你說是吧,小丫頭?譬如說,你跟孟書鈺……”玉娢嬋拉長尾音,眉頭輕挑。
“姐姐,休要胡說。我們沒什么!”品春一陣慌亂,急忙矢口否認(rèn),而后頭也不回地匆匆逃離玉娢嬋身邊。
“小丫頭害羞了!”玉娢嬋默默想,“其實孟書鈺是個不錯的人,一定會對品春很好。要找機會讓他們多多相處相處,嗯,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p> 這一天真可謂充實,見識了這個時代的人生百態(tài),也算是收獲頗豐。
玉娢嬋梳洗完畢,早早地坐在床上入靜練功,太極針法的第三層她還沒有突破,還需要好好加油才是。如今正到了緊要關(guān)頭,只見她額上汗珠細(xì)密,周身的氣場隨著功夫的漸入佳境,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強。頭頂有絲絲白氣冒出,玉娢嬋并不知,太極針法的第三層是最難突破的,她總覺得是自己的資質(zhì)不好,所以拼命練習(xí)。
夜深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閃入大菩提寺后院,腳尖輕輕地點在青色的瓦礫上,借力而起,雙臂張開,似大鵬展翅,一次次跳躍重復(fù),像暗夜中嗜血的蝙蝠,有著犀利的雙眸和感官。
此人五官除了眸子,都用黑布蒙起,讓人難以分辨其容顏。幾個飛身便抵達(dá)目的地,只見他像壁虎一樣俯身貼在屋頂,幾乎與夜融為一體,收斂周身的氣息,讓人難以察覺。
身下是王致齊的房間,他與妹妹用飯還未歸,只有一個貼身侍衛(wèi)在門口守著,他站得筆直,佩劍緊握在手,提防心很強。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王致齊眉頭緊鎖的回來了,剛進門就對侍衛(wèi)吩咐:“破曉,讓人去查今天在桃林,嚴(yán)家的長孫女跟小姐說了什么!”從離開桃林起,王蝶舞就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問的問題也是相當(dāng)?shù)筱@,盡是跟齊家相關(guān)的事情,嚴(yán)家那小賤蹄子,都已經(jīng)要嫁去王家了,還胳膊肘向著已經(jīng)被抄滅的齊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過通過這件事,王致齊意識到自己的寶貝妹妹對齊辰瀟仍不死心,看來有必要跟父親聊一聊蝶舞的親事了。
“將軍,眼下還是平西的事情最重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您非查桃林中的那些瑣事?”破曉是王擎宇安排給王致齊的,他博學(xué)多才又有高超的武功,思考問題非常全面,很有自己的主見。
“破曉,其他事本將軍都可以聽你的。唯獨這件事不行。查!立馬去查!你若敢忤逆,休怪本將軍手下無情!哪怕你要稟告父親,本將軍也絕不退縮。事關(guān)蝶舞,本將軍想,即便父親知道,也會這么做!”王致齊語氣堅定。
破曉自然知道王蝶舞于王家的重要性,可今日今時蝶舞小姐完好無恙,為何要在戰(zhàn)前給自己找事情呢?
王致齊看著破曉原地未動,有些著急,氣憤地一揮手,桌上的茶杯噼噼啪啪落在地上,而后帶著幾分狠厲說道:“破曉,齊家人恐怕要反撲,借力點便是蝶舞?!?p> “將軍確定?”破曉反問。若是這樣,那事情可真是不得了。不過齊家都已經(jīng)這樣了,拿什么來反撲?又怎么會跟小姐扯上關(guān)系?
“去查呀!一查不就知道了嗎?”王致齊幾近憤怒。
“是,將軍!末將這就去辦?!逼茣赞植贿^,便不再硬剛。
破曉離去后王致齊的怒氣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手臂一掃,盛滿茶水的茶壺狼藉落地,乒乓作響,碎成了渣渣。
父親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把事情做好。還派個礙事的破曉來事事阻撓,他像個透明人一樣,在父親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做不了任何決定。
他敢肯定,破曉只要一出門,就會立刻將他下達(dá)的命令匯報到父親那里。查與不查,都是父親的一句話,他并沒有能力左右。
“父親啊父親,您既然重用了我,又為什么懷疑我!為什么!為什么!……”王致齊雙拳緊握,被杯子的碎屑扎破了手,也渾然不覺,鮮血一滴滴滴在地上,像落在塵埃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王致齊悲傷的氣息連趴在屋頂?shù)暮谝氯硕寄芨惺艿玫健<壹矣斜倦y念的經(jīng),表面的風(fēng)光,背后又有多少心酸?看來今日也得不到更有價值的消息了,黑影慢慢地起身,打算離開。
在借力而起的瞬間,輕微的響動還是驚了屋內(nèi)的人,“誰?”不得不說王致齊是個真正的戰(zhàn)士,哪怕是沉浸在悲傷中,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還是瞞不過他。
幾乎是聽到響動的同時,人已經(jīng)奪門而出,快如閃電地飛上屋頂,與黑衣人展開了一場較量。黑衣人不敢停下腳步,一個勁地奔騰跳躍,王致齊緊追不舍。
兩人都是高手,但明顯王致齊能更勝一籌,每一步的跨度和頻率遠(yuǎn)高于黑衣人,頃刻的時間,兩人的距離已經(jīng)短到可以出手相搏。王致齊不留余地?fù)]出一拳,他心中的壓抑正需要發(fā)泄,這一拳席卷了他所有的怒氣,磅礴的氣勢,讓黑衣人連連后退,倉皇間擋下這一拳,卻被勁氣震得退得更急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黑衣人心里一驚,這王致齊的內(nèi)力也太深厚了吧,看來這金都第一勇士也不是浪得虛名,他得想辦法脫身,要是掛在這里,他如何向?qū)④娊淮?。真是出師不利,他與金都難道是犯沖的嗎?來聽個墻角都能抓現(xiàn)行,剩下的任務(wù)可怎么執(zhí)行!
“哪來的毛賊,竟敢聽我王致齊的墻角,活得不耐煩了!”王致齊陰冷的聲音,帶著深厚的穿透力。他面色陰鷙,目光透著死亡的氣息,像從地獄出來的索命使者,讓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也是見過世面的,錚錚的骨氣,傲然一身。雖然武力不及王致齊,也不甘示弱,再一次握緊拳頭,直沖王致齊面門,聲音陽剛:“哈哈哈哈……金都第一勇士也不過如此!”
王致齊扯了扯嘴角,冷哼:真是自不量力!他攤開雙掌,掌上帶風(fēng),輕而易舉就躲開黑衣人的拳頭。掌風(fēng)掃過黑衣人面門,險些扯掉他黑色的面紗。
黑衣人大驚,轉(zhuǎn)身一個飛身便要逃走,可剛剛運氣便被王致齊打倒在地。
“還想跑?沒那么容易!”王致齊冷冷說道。
黑衣人噴出一口鮮血,腹內(nèi)翻江倒海,可仍舊不低頭,不認(rèn)輸,再次發(fā)力出拳,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打向王致齊。
王致齊沒想到黑衣人會再次出手,硬生生受了這一拳,瞬間大怒!
“你去死吧!”王致齊直沖到黑衣人面前,緊緊掐住他的脖子便是一記暴摔。速度快到黑衣人無招架之力。身下的瓦片碎裂,在重力的作用下一片片彈起,這聲巨響驚動了屋內(nèi)的人,也使黑衣人又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