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帕飄落在了月季花叢之中,旁邊正有幾朵月季開得十分嬌艷,錦帕與月季相映成趣。梁艷泓把那錦帕撿拾在手里,細(xì)細(xì)端詳,她對自己的繡工分外自豪,看著錦帕和眼前的月季,出了一會兒神,想起剛才諸葛子瑜的舉動,梁艷泓不憂反喜。
梁艷泓也是亙古少有的奇女子,雖然平時(shí)未經(jīng)風(fēng)雨,沒有什么歷練,但是認(rèn)準(zhǔn)了的事卻是愈挫愈勇,自有一股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精神。諸葛子瑜卻是另一種心境,就算是豁出去,傷害了梁艷泓,哪怕是得罪了她,也要讓她知難而退。他們兩個(gè)人各懷心思,做著自己的打算。
夜色來臨,外面吹來了暖風(fēng),幾聲琴響,忽又停住。過了一會兒,悠揚(yáng)的琴聲又再響起,婉轉(zhuǎn)的歌喉也跟著響起?!安皇菒埏L(fēng)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shí),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鼻俾曈难剩{(diào)纏綿,歌聲婉轉(zhuǎn),聲音甜美,卻是如訴如泣,聽了讓人頓生惻隱之心。這奏曲唱詞之人當(dāng)然是梁艷泓了,原來她無可遣懷,想起收拾家的時(shí)候,諸葛子瑜家有一方古箏,夜色來臨,愁緒滿懷,正好撫琴一訴心曲。
本來這首詞是描寫女子流落風(fēng)塵,皆有前因,不愿終了于此,心底向往自由,期待嶄新未來。卻被梁艷泓拿來一訴心曲,也是妙不可言。
再說諸葛子瑜,聽得有人撥弄了幾下琴弦,知道是梁艷泓所為,而后聽到琴音詞曲同響,尤其是那“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 焙孟缶驮谶祮栕约旱男撵?。曲調(diào)纏綿悱惻,讓人心動。待到聽完“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敝T葛子瑜佇立窗前,有暖風(fēng)微微吹進(jìn)來,他心旌搖動,忍不住便要走出門去。一腳已經(jīng)邁出了門檻,頓時(shí)清醒,一掌拍在了自己腦門之上,幽幽地怪責(zé)自己道,“諸葛子瑜啊,諸葛子瑜,你怎么如此糊涂!你休要害人害己了,好是不好?”諸葛子瑜用手輕輕地拍搭著自己的額頭,走回榻前,躺下,以物蒙頭,心卻怎能平靜,怎能入睡?
梁艷泓一夜當(dāng)中也是心事重重,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光景,好不容易睡著了,忽聽得院里大叫數(shù)聲?!拔沂浅袢?,鳳歌笑孔丘?!绷浩G泓被叫喊聲吵醒,睜開朦朧的睡眼,看看外面天色已經(jīng)大亮。她知道這是諸葛子瑜在搞怪,也不去管他。倒是香秀見她被吵醒了,笑嘻嘻地走到近前說道,“小姐,你知道諸葛公子在干嘛?”“大清早的,他不是在發(fā)瘋吧?”“小姐真聰明!一猜就對。”香秀一邊說著話一邊嘻嘻地笑著,又走到窗前,向院里看去,嘴里還在說著話,“他不光是在發(fā)瘋,而且還是在發(fā)酒瘋?!?p> 聽香秀這樣一說,梁艷泓也來了興趣,她迅速披好衣服,來到窗前,只見諸葛子瑜,右手提一把斑駁的舊劍,左手握著一個(gè)陳舊的酒葫蘆。他舞一會兒劍,仰起頭猛喝幾口酒,然后大聲地吟道,“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xì)掌中輕。十年一覺揚(yáng)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敝T葛子瑜身著破舊的衣衫,近來也故意不剃胡子,他手持酒葫蘆,故作癲狂之態(tài),更顯得滄桑落魄。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敝T葛子瑜的聲音里,透著悲憤與不平。吟完了詩句,諸葛子瑜幾個(gè)跳躍,把劍舞的密不透風(fēng),旁邊的樹葉紛紛而落。此情此景,看得梁艷泓甚是心疼,心想,“十年,人生有幾個(gè)十年,我一定要讓他振作起來?!?p> 諸葛子瑜一直折騰了一個(gè)多時(shí)辰,梁艷泓也不去管他,知道他這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心里反覺淡定。
諸葛子瑜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細(xì)細(xì)揣摩那句“人生貴相知,我心你可懂。”諸葛子瑜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與梁艷泓相識相知,心里如何不欣喜,心海如何不起波瀾。可是這些年,諸葛子瑜把自己的感情埋的太深。想到自己無所作為,當(dāng)時(shí)門弟觀念甚深,自己與她注定只能是擦肩而過的緣分。所以,諸葛子瑜刻意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梁艷泓卻是如此至情至性的奇女子,對他這樣用情上心。在心里,諸葛子瑜對梁艷泓著實(shí)欽佩仰慕,越覺得不能傷害她。此時(shí)的諸葛子瑜,深怕愛也是一種傷害。豈知,越是這樣越是痛苦,他在痛苦與矛盾中糾纏。他舞劍、喝酒、吟詩,想到自己的不遇,難免悲憤不平,想起近在咫尺的人卻硬要離分,不由得悲從中來,竟然喝得酩酊大醉。
突然聽不到了諸葛子瑜的聲音,梁艷泓和香秀很是納悶,香秀從窗子向外看去,見諸葛子瑜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竟然睡著了。她們兩個(gè)走出門,到了近前,聞到了很大的酒氣,諸葛子瑜的衣服上也污穢不堪。她們知道他喝醉了,把他扶回房去,給他脫去外衣,擦拭干凈,讓他睡在了臥榻之上。
諸葛子瑜這一覺睡的好久,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起身之后,感覺很餓,他忽亂找了些東西吃了。填飽了肚子,諸葛子瑜故態(tài)復(fù)萌,尋得了寶劍和酒葫蘆,走向院中。這時(shí)大姐走了過來,關(guān)心地說道,“你剛醉了酒,今天就不要活動了,好好歇息吧,子瑜?!薄拔易蛱熳砭屏藛?,大姐?”諸葛子瑜有點(diǎn)迷糊地問。“怎么沒醉,喝得人事不醒,吐得一塌糊涂,多虧人家梁小姐,不嫌臟,不怕累,你這么大人了,也不怕人家笑話?!薄按蠼?,我醉了多長時(shí)間???”“從昨天上午直到今天上午了,你說多長時(shí)間?”“都這么久了,”“可不是嘛,你呀你!”大姐嗔怪地說道,“梁小姐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對你,這樣癡情,這樣的人,打著燈籠也沒處找,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薄按蠼悖行┦履悴欢?。”聽他這樣說,大姐很是不服氣,“我不懂!我是三歲小孩嗎?”大姐有點(diǎn)生氣,“我不懂!爹娘只盼著你回來,盼著你早點(diǎn)成家立業(yè),現(xiàn)在如今,爹娘已去,你又不成家,這叫什么事?還說我不懂?!闭f到這些,大姐的情緒有些激動,忍不住抹起了眼淚。聽大姐說起爹娘,看到大姐這個(gè)樣子,諸葛子瑜眼里也滿是憂傷,只好默不作聲。大姐自小疼他,見他如此,知道自己說的重了,于心不忍,囑咐了一句,“你千萬不要錯(cuò)打了算盤,不要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然后就走開了。
諸葛子瑜家里本來家道殷實(shí),在洛陽城里也是中上人家。他自幼衣食無憂,條件優(yōu)越,沒有受過什么挫折,他習(xí)文又從武,年少風(fēng)流,恃才傲物,后來懷才不遇和感情的挫折,讓他落魄放蕩一至如斯。
諸葛子瑜愣了半晌,看到手中的劍和葫蘆,想起昨日醉酒的情景,想起又憑空給人家添了麻煩,心緒煩亂,懊惱地把劍和葫蘆丟在了石桌之上,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發(fā)起了呆。
“不要走了那人,不要走了那人!”一陣鬧嚷之聲傳來,隨后涌進(jìn)來了十多個(gè)人,諸葛子瑜的思緒就這樣被打斷了,他站起身來,向前迎去。那些人見諸葛子瑜走到了近前,便止住了腳步。只見這些人全是乞丐裝束,只是他們的衣服不象日常所見的乞丐破舊,身上還負(fù)著四個(gè)或五個(gè)口袋。眾丐中間簇?fù)碇粋€(gè)人,這人面貌清秀,二十左右的年紀(jì),中等身材,也是乞丐裝扮。他身上負(fù)了八個(gè)口袋,但是他的衣服卻更是華麗,這人看上去有點(diǎn)英氣,也有點(diǎn)陰鷙??吹剿麄兊难b束,諸葛子瑜明白了,這些人顯然是丐幫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泶碎g。
“你就是諸葛子瑜?”一個(gè)五袋弟子沖著諸葛子瑜問道,他神氣活現(xiàn),態(tài)度驕縱?!霸谙戮褪牵恢娢粊淼礁嫌泻钨F干?”雖然諸葛子瑜對這乞丐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在沒有弄明白他們的來意之前,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坝腥苏f,你拐帶良家女子,可有此事?”“你不是官家也不是捕頭,拐沒拐的用你來管?”諸葛子瑜怒氣上沖,說起話來語氣也就不善了?!疤煜率拢煜氯斯?,今日之事我們管定了,識得好歹,快快交出人來,如若不然。。。?!薄叭缛舨蝗槐阍鯓樱俊薄叭缛舨蝗?,哼哼。。。。。把你這府上府下攪個(gè)天翻地覆?!薄澳蔷涂纯茨銈冇袥]有這個(gè)本事!”聽諸葛子瑜說完,那乞丐跳上前來就要?jiǎng)邮?。這些日子以來,諸葛子瑜抑郁不堪,正沒地撒氣,看見他們上門滋事,態(tài)度如此無理,怒火大熾。諸葛子瑜跨前一步,順手只是一拉一帶,那乞丐便摔跌了出去。其余人眾見此,又撲上來了四五個(gè)乞丐。諸葛子瑜左一帶又一帶,他們不僅沒有碰到他的身子,反而都被帶著飛了出去。
那帶頭之人,見眾丐不濟(jì)事,高聲喝退眾人,自己跨步上前。“諸葛公子好俊的身手,就讓在下領(lǐng)教你的高招?!敝T葛子瑜心里惱恨他們,對他自然沒有一點(diǎn)好感,更不答話,兩個(gè)人施展身手斗在一起。
那人使得是少林七十二路擒拿手,諸葛子瑜也以“分筋錯(cuò)骨手”相對。那人右手如鉤,插向諸葛子瑜咽喉,諸葛子瑜疾去叼他手腕,同時(shí)左手出掌向他胸部擊去。那人中途變招,把右手撤回,左手也用力揮出一掌,兩掌相交,兩人各退后一步,功力竟是棋鼓相當(dāng)。兩個(gè)人撇臂、攜腕、小纏、大纏、盤腿、斷臂,各種招式都過了一遍,不分勝負(fù),纏斗不休。此時(shí),梁艷泓,香秀和大姐聞得聲音,都已經(jīng)到了近前,見他們斗得正兇也不敢多言。
那帶頭之人,向來在眾丐面前自恃甚高,七八十招已過,還不能把對方怎樣,也知道遇到了生平所未有的勁敵。他急切之間,連變數(shù)招未能奏功,上身猛攻,竟然一腿向諸葛子瑜下陰踢去,實(shí)在是陰狠歹毒。梁艷泓等人雖然不會武術(shù),也忍不住驚叫出聲。
事發(fā)突然,諸葛子瑜來不及細(xì)想,縱身躍起,身子拔高數(shù)尺,一腳踏上那人踢來的一腿,一腳飛踢那人前胸。那人本要給諸葛子瑜行致命一擊,已經(jīng)使出全身力氣,必要一擊而中,沒想到諸葛子瑜會應(yīng)變這樣迅速,想要變招收腿已是不及。前伸的腿,被諸葛子瑜踏了一腳,前胸被諸葛子瑜飛踢幾腳,多虧諸葛子瑜只圖自救,沒有使上多大力氣,饒是如此,那人前胸也隱隱作痛。他被逼的后退幾步,頓覺顏面盡失,臉色發(fā)青,十分難看。待要沖上前繼續(xù)動手,只聽身后有人冷冷地說道,“楊舵主稍歇,讓柳某人來領(lǐng)教一下諸葛公子的高招。”“柳掌門,您到了?!蹦侨宋⒁还硗嗽谝贿叀T瓉磉@帶頭之人是丐幫洛陽的總舵主,叫楊成義,呼喝住他的正是點(diǎn)蒼派掌門柳承宗。
兩個(gè)人話音剛落,只見身影連閃,柳承宗身法好快,已經(jīng)欺到了諸葛子瑜身前。諸葛子瑜感覺來人實(shí)力特別強(qiáng)大,只覺得前后左右都是他的身影。他勉力支撐,以快打快,盡力封擋,卻不能看清對方的方位和身法,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二三十個(gè)回合之后,諸葛子瑜便空門大開,全是破綻,手臂和背部連連中掌,但是他不顧自己性命,只是一味硬接硬拼。
大姐、梁艷泓和香秀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是無力相助。她們都知道時(shí)間一長,諸葛子瑜性命堪憂。“你們都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三個(gè)女人一起吆喝,只盼他們能聽話的停下來。
然而他們兩個(gè)一直沒有停,諸葛子瑜嘴角已經(jīng)沁出了鮮血,梁艷泓越看越著急,一把奪過香秀手里的長劍,向二人沖了過去。原來剛才聽到聲音而來,她們見丐幫諸人,人多勢眾,怕諸葛子瑜吃虧,細(xì)心的她,暗囑香秀把諸葛子瑜的劍拿了過來。梁艷泓本來想,一有了機(jī)會,便把長劍遞給諸葛子瑜,以壯聲勢,可惜一直沒能如愿。此時(shí),眼見形勢危急,梁艷泓什么也不想,她不顧個(gè)人安危,挺起長劍向柳承宗刺去?!靶〗?,不要?!薄傲盒〗悖灰?。”香秀和大姐都知不妥,忙大聲阻止,但是梁艷泓已經(jīng)挺劍向柳承宗刺去。
柳承宗本來已經(jīng)大占上風(fēng),聽到眾人呼喊,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知道突然發(fā)生了意外情況,他本來就輕功身法卓絕,待到看清是女扮男裝的梁艷泓挺劍向自己刺來,他輕輕一閃掠在了一旁,梁艷泓趕緊擋在了諸葛子瑜身前,雖然她不會功夫,卻是全無懼色。
“你就是梁小姐吧!”柳承宗打量著梁艷泓,氣定神閑地問道,“是又怎樣?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來這里尋釁傷人?”梁艷泓大聲斥責(zé),柳眉倒豎,還不放心地回過頭去,看了看諸葛子瑜。諸葛子瑜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等此來,是為了他更是為了你!”柳承宗用手指了指諸葛子瑜,笑瞇瞇地對梁艷泓說道,帶著一絲諂媚的味道。“此話怎講?”梁艷泓怒氣未消,兇霸霸地說道?!傲捍笕艘曅〗闳缯粕厦髦?,此人卻橫刀奪愛,使你們父女離分,梁大人思女心切,讓人心痛?!?p> “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勞諸位操心!”梁艷泓一邊說,一邊用目光掃向眾人?!翱墒橇捍笕?,對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無以為報(bào),今日說不得要為梁大人排憂解難,聊表心意了?!薄澳愦醯??”見他不依不饒的,這樣說個(gè)沒完沒了,梁艷泓心里也有點(diǎn)焦躁起來?!澳闳缛艋氐眉胰ヅc梁大人父女相聚,今日事便罷了,如若不然,嘿嘿!”說完柳承宗發(fā)出了一陣?yán)湫?。“如若不然便怎樣?”“如若不然,這姓諸葛的小子,我定然除去。”說完柳承宗又是一陣陰笑?!澳愀?!”梁艷泓聽了柳承宗此言,又驚又怒。她嘴里這樣說著,心里卻是發(fā)怵得很。梁艷泓冰雪聰明,想到今日之事,因自己而起,父親在中間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想明了此節(jié),她思籌了一番,心里有了計(jì)較。
突然,梁艷泓橫過長劍,放在自己的頸項(xiàng)之間,朗聲說道,“請柳掌門轉(zhuǎn)告家父,我心意已決,如若相逼,我誓死不從?!?p> 柳承宗只道梁艷泓只是裝裝樣子而已,全沒放在心上,只見他縱身一躍上前,反而扣住了諸葛子瑜的脈門,諸葛子瑜也不閃避,任由他拿著。輕而易舉地拿住了諸葛子瑜的脈門,柳承宗甚是得意?!傲盒〗?,你信不信,只要我,稍一用力,這小子頃刻便即斃命?!绷浩G泓知道他所言非虛,大聲喝道,“你敢!”她聲色俱厲,神情甚是凄苦。
“爹爹!”她悲苦地喊了一聲,“你何苦以死相逼?”她的眼里佇滿了淚水,有哀怨、有無奈,她深情地望了一眼諸葛子瑜,幽幽地說道,“失去了他,生命還有什么樂趣。”說著,梁艷泓手上加力,脖頸之上殷殷有血跡滲出。
“小姐,不要!”“梁小姐,千萬不要!”香秀和大姐見狀情急大喊,都撲上前去。
柳承宗見狀,猜想是梁小姐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忙扯著諸葛子瑜上前查看,見到此情此景,他心里一驚,微覺惶恐,不由得放開了諸葛子瑜?!傲盒〗闶乔Ы鹬w,請梁小姐保重!在下,告辭?!彼舷虢袢罩拢y如自己所愿,帶著眾人悻悻去了。
自梁艷泓橫劍開始,諸葛子瑜就一直定定地瞅著她的一舉一動。待到聽得她嘴里念到,“失去了他,生命還有什么樂趣?”,他心里也是大震,頓時(shí)波濤洶涌,“是啊,人生無情無愛還有什么樂趣?”待到香秀和大姐大喊出聲,他心里更驚,知道梁艷泓為了自己做出了驚人的舉動,柳承宗等人走后,他嘴里還在念叨著,“失去了她,生命還有什么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