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雪和楚河沒有絲毫放松,這種機會只有一次,一旦讓月魚打破眼下這種境況,想要維持這種局面那就不可能了。
眼看月魚的氣勢越來越弱,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找死?!?p> 這聲音雄渾,似乎隔的很遠,片刻之后,聲音越來越大,有一種滾滾而來的氣勢,到的最后,已經(jīng)讓人渾身震顫,腦中嗡嗡作響,離墨雪和楚河的攻擊只是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月魚的身形便已經(jīng)飛速竄起,擺脫兩人的攻擊范圍,同時對著遠處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師父?!?p> 月魚本身已經(jīng)是化氣境了,這一聲師父直接讓離墨雪和楚河徹底絕望,項貞在火龍攻擊中受傷不輕,剛得到一點喘息之機,聽到月魚的話,心中一沉,直接對噬靈子道:“我要激活膻中穴的血竅,你離我遠點,如果最后我能逃走,記得想辦法讓我恢復過來?!?p> “你瘋了,那竅穴中蘊含的嗜血弒殺之意你不是沒見過,你會迷失的?!?p>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然都得死?!表椮懻f著對楚河喊道:“你還能變身嗎?”
楚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邪笑道:“當然可以,今天就讓我們好好的戰(zhàn)一次,死也瞑目了?!?p> 項貞看著楚河那洶涌的戰(zhàn)意,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而是開口道:“那你變身吧?!?p> “好,他的那什么師父就交給我了,記得吩咐我一聲,不然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背诱f著,身形很快發(fā)生變化,突破開竅之后,楚河變身已經(jīng)不會在如此前那般臃腫,但整個人還是壯碩了不少,渾身肌肉散發(fā)這金屬質感,但臉上卻是變得呆呆的,項貞沒有對楚河說去攻擊,而是開口道:“帶著老白離開這里,從哪里來回哪里去?!?p> 項貞說話的同時,身上忽然爆發(fā)出一股沖天的血腥氣息,雙眼漸漸變得赤紅,看到項貞這番模樣,離墨雪已經(jīng)猜出項貞想干什么了,血竅融入項貞膻中穴的事情項貞并沒有對離墨雪和楚河隱瞞,離墨雪也很清楚激活竅穴意味著什么,項貞的這一舉動再次讓離墨雪驚愕,愣神的瞬間,已經(jīng)再次被楚河拉住,飛速后退。
楚河的實力本就已經(jīng)突破開竅,比離墨雪強出不少,變身之后更是強悍無匹,離墨雪掙脫不得,強行掙脫也只會徒增內耗,看著眼中漸漸變小的項貞,對項貞這番自作主張氣道:“你該死?!?。
“師父,他們是仙察,不能讓她們逃走?!痹卖~焦急道,此時的她已是強弩之末,想要追擊是不可能了。
“桀桀,仙察,這一路上倒是殺了不下三十個仙察了?!表椮懘藭r眼神邪魅,散發(fā)這紅芒,聲音尖沙刺耳,這句話項貞固然是在說謊,但出口的瞬間,項貞腦中似乎閃過一道道畫面,那是一個個臨死前掙扎的身影,好像自己真的殺了數(shù)十個仙察。
膻中穴里有源源不斷的血氣涌入項貞的靈脈,在這股血氣面前,項貞那九脈真元似乎變得渺小,幾乎是瞬間便被同化,靈脈開始有鼓脹的感覺傳來,腦中的嗜血之意一陣強過一陣。
“殺、殺、殺?!鄙窈V袩o數(shù)血色小人飛舞,全都沖著項貞嘶吼,項貞試圖運轉九宮定魂符來抵御這些血色小人,但這些小人好像不是神魂之力,完全無視項貞的九宮定魂,根本無法抵御,神海和身體間的這道鴻溝,在這些血色小人面前似乎根本不存在,越來越多的小人涌入神海,九脈中已經(jīng)沒有真元,全是翻滾的血氣,但這些血氣之中又蘊含了無匹的能量,比起真元還要雄渾幾分。
項貞再也壓抑不住了,他要釋放,必須要釋放,猛然抬頭,兩道宛如實質的紅芒筆直射入蒼穹,月魚隔得老遠,變感覺神情一個恍惚,再也控制不住身形,直接從高空栽倒,飛速墜落,在其距離地面不足三丈的時候,一個中年接住了他,此人正是陸堂,將月魚緩緩推送至數(shù)十丈之外,陸堂面色凝重的看著渾身血光護體的項貞,沉聲道:“煉血邪修。”
項貞沒有多說一句,身形一閃便猛地沖了過來。
沒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兩人就這樣撞在一起,隨即有轟然分開,陸堂的面色更加凝重幾分,有些不可置信,而項貞身上則冒出大片血霧,這些血霧纏繞在項貞四周,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不斷吞吐,看上去極為詭異。
“你竟然練出了血竅?!标懱迷拕傉f完,項貞一揮手,一道巨大的血刃劈來,隨后又是無數(shù)暗紅的火球連珠而至。
“一脈,看來血竅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恐怖?!笨粗椮懓l(fā)出的攻擊,陸堂面色稍微放松,畢竟聽說幾個月前有一個練成血竅的邪修殺了三個中級仙察,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還真沒把握能誅殺此邪。
“那就試試兩脈?!表椮懙穆曇羯硢?,同時手中的動作一變,兩脈的法術施展出來,威力比剛才強出不止一倍。
陸堂剛剛放松的心又提了起來,他不得不閃避身形,主要是這些攻擊不僅包含了法術的威力,還有一種讓人心懼的侵蝕之力,好像能污染修士的真元一般。
對于仙察院的學員,能施展的法術或許不多,但知道的法術絕對是海量,項貞此時的腦海中就不斷有各自法術閃現(xiàn),從一脈到九脈一應俱全,正常情況下,每一種法術的修習都是需要無數(shù)時間來磨練的,強行施展,對靈脈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特別是高階法術,一個不慎在體內爆炸,那必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但此時的項貞根本不會去想這些了,腦中閃過什么法術,順手便強行施展出來,而膻中穴中血氣根本不用項貞催動就會源源不斷的供應至靈脈之中,靈脈此時的狀態(tài)似乎也有些詭異,這些氣血在沖擊靈脈的同時也能加固靈脈,任憑項貞怎么催動都不會損毀。
“三脈,倒是小看你了?!标懱玫纳碛安粩嚅W動,看上去還是游刃有余,并沒有急著出手,他看出了項貞此時的狀態(tài)毫無理智可言,這些攻擊大半都是落空了,看上去嚇人,但只要他不主動靠近,根本對他沒有多少威脅,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冒險,等著此人自行耗盡氣血就是了。
“四脈?!标懱玫穆曇粼俅巫兊媚兀硇我膊辉亠h飄然,顯得有些急促了,但他還是沒退,片刻之后,陸堂聲音微顫道:“五脈,有這種天賦你竟然會去煉血?!?p> “師父,別殺他,擔月鼎的消失一定和他脫不開干系?!贝藭r微微轉醒的月魚看著不斷擴散的血霧,一邊后退,一邊出言提醒,在他看來,一個聚氣境的修士,在面對陸堂的時候,就算他在逆天那也不可能回是對手。
陸堂鄒了鄒眉,心中疑惑不已,但片刻之后,陸堂的內心就是狠狠一顫“六脈?!?p> 此時以兩人為中心,血霧擴散,方圓百丈之內,已經(jīng)完全被血霧籠罩,項貞的攻擊從來沒有停歇過。
陸堂面色凝重,身形后退的同時,眉心忽然飛出一道黑劍,這黑劍無視血霧,直接破開籠罩在項貞身上的血光,沒入項貞頭頂消失不見,但很快,陸堂眼神一變,身形一晃,被項貞發(fā)出的一道血氣擊中,身形被擊飛,神情瞬間萎靡,眼中竟然生出一絲退意。
“此子的神海是怎么回事?!标懱眯闹姓痼@莫名,但就在此時,讓他駭然的事情發(fā)生了,“七脈法術?!?p> 此術一出,四周的血霧翻滾擴散,項貞周身三丈內血水環(huán)繞,血水中不斷有觸手飛出,隔著老遠,陸堂便已經(jīng)感覺心神搖曳,意識竟然會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一股無法抵御的驚恐之意浮上心頭,讓陸堂面對項貞竟然有有一種無法對抗的感覺。
陸堂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離開了,此子太過詭異,完全不似尋常的煉血之修,而就在其準備離開的時候,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血水翻涌,一道道血水飛出,在空中游走,很快就組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最關鍵的是,這人形輪廓好像是八條靈脈組成的,一種逆天的威勢開始傳來,陸堂明白,這是八脈的法術,什么樣的人能運轉八脈,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去煉血。
他想逃,但是感覺體內的氣血似乎有些不受控制,渾身的肌膚開始浮上一層細密的血珠,體內的真元開始有些不受控制起來,內心的驚恐已經(jīng)達到至極。
此時連連后退的月魚已經(jīng)距離中心十里之遙,臉色也漸漸變得有些焦急起來,情況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就在此時,天上忽然飛來三道身影,兩男一女,三人看上去都很年輕,為首的身著藍色長衫,劍眉瑯目,女子身形柔美,眼窩有些凹陷,但看上去并不怪異,反而顯得有些睿智,還有一個身形壯碩男子,國字臉,三人看著下方的血霧,為首之人開口道:“難怪石明他們會死。”
這三人正是因為風雨宗之事前來追查的高級仙察,杜荀、藍青、黃玄。
“藍青,用融血陣壓制一下附近的氣血,我和老黃策應,防止他逃走?!倍跑髡f完,藍青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血霧上空,隨著其嘴唇微動,很快在其腳下就出現(xiàn)了一道光盤,光盤上符文交錯流轉,很是玄妙,隨著時間的流失,光盤在增加,層層疊疊,一直達到八層,這八道光盤緩緩轉動,交錯的某一個瞬間便會飛出一枚符文,在藍青的操控下,光盤轉動越來越快,符文飛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這些符文籠罩在血霧上方,散發(fā)著幽幽的藍光,下方翻涌的血霧在不斷匯聚的藍光壓制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