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玉家的一處庭院內,座落著一個小亭子。
在那之中盤坐著兩個青年。
他們的前面,有一個方形的矮桌,上面擺放著各種山珍海味。
兩人各持一個玉杯,里面盛裝的并非酒水,而是某種甘露。
“承兄近日可謂是修為大漲啊,想必已經(jīng)到了封晨三層了吧?”
王炏之舉起手中的玉杯,敬向前面對立而坐的青年。
他身穿一身靛藍色衣袍,頭戴黑色發(fā)冠,眉宇清秀,舉手投足間,十分的優(yōu)雅,頗有一副大家族子弟的風范。
王炏之乃是王家的二公子,實力處于封晨三層的境界。
在世間小輩當中,算得上是一個頗有名氣的人物。
而王家則是附屬于凌家的眾多家族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個家族。
在前幾日各大家族攜手進攻燭龍嶺時,他們王家便身在其中。
而王炏之,更是一同隨行,若非有長輩相護,他也是早已落入異獸之口。
“炏之兄可是說笑了,你可是晉升封晨三層之境半年有余,可在下才不過是剛剛踏入這一境界而已,實力怎敢與你相比。”玉承笑了笑,亦是舉杯回禮。
他是玉家的二公子,生有一雙異耳,可以聽到數(shù)米開外的那些細微動靜,可謂是天賦異稟,是玉家不可多得的天才。
玉承一身白衣,眉清目秀,氣宇軒昂,富有一番文質彬彬之氣息。
但其外表雖然儒雅,他的眼中卻是有著銳利的鋒芒。
“哈哈,咱倆就不必在此彼此奉承了,要說天賦和實力,那兩個家伙才是真正的怪物?!?p> 王炏之大笑,他所說的那兩個人,是他和玉承兩者的兄長。
數(shù)年前,王家邀請玉家相聚,在兩大家族把酒言歡之時,一位實力強大的老者不請自來。
他直接踏入了玉家的城府,強大的威能,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老者進門便直言說自己年歲將盡,需要收兩位徒弟,傳承一下自己的衣缽。
他游歷各地,終于在經(jīng)過玉城時,心有感應,便知是城中有自己的有緣人。
故而破門便入。
一番挑選之后,在所有人羨慕的眼中,他帶走了玉家和王家的兩位長子。
揚言待數(shù)年后,他們出世時,必將是世間之英雄少年。
而玉承和王炏之便也是在那時,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至交好友。
往日里閑來無事,便隔三差五的坐于一起閑談修道之路的心得。
“他們兩個,已經(jīng)去了四年之久,有強者為引,實力必然已經(jīng)達到了恐怖的境界?!?p> “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敢與他們相比,還是安心的待在家中修煉吧?!庇癯姓f道。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嫉妒。
遙想當年,本該是他被那位老者帶走的。
他的天賦和實力,與其兄長相比,不相上下,被譽為玉城雙杰。
奈何,當年迫于王家也在場,經(jīng)過族中商討,最終讓每家出選一人,共同隨那位老者修行。
而玉承,只因他是玉家二公子,便被留了下來。
自那時起,他心中憤然無比,整日沉浸于修煉當中。
那最初的道一之境,他便整整壓制了三年,直到最近的一年時間,他方才突破到封晨。
由于有了前面數(shù)載的極限壓制實力,等到放開修道時,他便一路高歌猛進。
僅僅一年,就追上了王炏之的修為,并且,實力相當強盛。
“他們二人緣分如此,罷了,我們還是不說這個了,白天的時候,不是四處傳言,大小姐喜歡上了一個村夫嘛?!?p> “我也曾聽聞,承兄對大小姐甚有幾分好感,不知可有所行動?”
王炏之感到玉承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他便迅速轉移話題。
他所謂大小姐,便是凌傾然。
“在下不才,未能能得到北凌大小姐的青睞?!?p> “而今天的那個人,可謂是莫大的福分,想來無論是其實力還是家族,都是世間頂尖的存在?!?p> “我已經(jīng)托人前去探望,這個人,以前從未見過,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玉承把玩著玉杯,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也是凌傾然眾多愛慕者之一。
如今聽到自己喜歡的人有了傾慕者,而且還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人。
他怎會坐以待斃,滿腹的嫉妒心驅使著他,勢必要查之清楚。
“哈哈哈,沒想到承兄這么快,看來,真是愛之深切??!”王炏之取笑道。
他心中知曉,玉承說是探望,實則是要探清對方的實力和來路。
只是他并沒有對玉承的想法抱有希望。
對于自家這個上屬家族的大小姐,他還是有幾分了解。
她看人的眼光甚是毒辣,基本上那些曾經(jīng)想要與之交友的人,除了被冷眼相待,那也就只差被趕出凌家大門了。
如今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人,必然是某個大家族中未曾出世的英才,否則,又怎會入的了她的法眼。
只是這些,王炏之只是暗暗壓在心里,并未說出。
對于凌家那位長輩的做法,他也大概猜測到了,那必是故意而為之無疑。
他并不是凌傾然的追求者,所以像他自己這種小輩,還是靜觀其變?yōu)楹谩?p> “炏之兄說笑了,想要探清此人的身份,只是想看看,傾然小姐究竟是選了何等人物?!?p> “同時,也看看,我們九塵星,又出現(xiàn)哪位小輩俊杰?!?p> 玉承微微一笑,眼神之中,露出一抹狠辣,這與他的裝扮實在不符。
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果有人想搶,那必須要在實力和地位上強盛于他。
在這殺人不眨眼的世道,唯有強大的人心才是王法。
這些,在他沒被那位老者帶走時,便已經(jīng)悟到了。
在今天,玉承聽到街上那些言論時,便已經(jīng)派人緊緊盯著風麟。
在他和王炏之談笑自若之時,離他們兩百米外的一座大殿之內,一群人分坐在兩旁。
他們一個個正襟危坐,身前是一張木桌,上面也擺滿了各種食物。
放眼望去,這些人之中,一個個都是些家族里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