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憶煙接納了他遞過來的那盤子蝦肉,然后道:“沒事,只是傷到了一個手指,還是可以剝蝦的。你不用顧著我,吃你的吧?!?p> 殷奕給她剝蝦她倒樂得自在,那個討厭的家伙,有免費勞動力她當然用。
但換了司述白就不行了。
說到底司述白也不是她什么人,剝蝦這種親密事情,總得是朋友以上的關系才能做的吧,熱戀中的小情侶們不就非常熱衷于給對方剝蝦么。
常憶煙把小盤子里的蝦肉吃完,對面又遞過來一盤新的。
顯然他剛剛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司述白見她久久不接,曲起好看的手指在白瓷盤子的邊沿輕輕敲了敲,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般,道:“常小姐不用介懷,只是剝個蝦。換了別人我也會這樣做的。”
常憶煙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但畢竟他都這么說了,她也只好接了過來。
一頓飯下來,司述白久不久就會給她夾幾次菜,常憶煙只感覺盛情難卻。
他說他也喜歡吃海鮮,但常憶煙卻沒感覺得到他有幾分喜歡。
和滿桌擺在她面前的海鮮比起來,司述白倒是喜歡喝離他較近的那盅清淡雞湯。
這才和常憶煙心目中的醫(yī)生形象重合起來嘛。
海鮮這種重口的東西,深諳養(yǎng)生之道的醫(yī)生們有幾個會真正喜歡的呢。就算是喜歡,也很少碰的吧。
吃完飯,常憶煙又在客廳坐了一會兒。
司述白將碗筷收拾進廚房,不一會兒便出來了,坐在沙發(fā)上和常憶煙說了一下話。
常憶煙看了一下時間,三點多了,告辭要回去。
司述白起身送她。
常憶煙在玄關處彎著腰換了鞋子,直起身來,面前的男人只離她一步的距離。
近得有些過分,常憶煙甚至能聞得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還有胸膛散發(fā)出來的熱氣。
快要染上她的身體。
他很高,和殷奕差不多的身高。站在她身前就像擋了一座大山。
常憶煙退后兩步,仰起頭看他,禮貌地笑道:“謝謝司醫(yī)生的款待,司醫(yī)生的廚藝很不錯,我很喜歡。”
司述白嘴角漾開一個笑,似是為得到她的夸贊感到開心,即使那可能是句客套話。
“喜歡就好,下次再請你吃飯?!?p> 他又望了望常憶煙包扎著的那個食指,囑咐道:“晚上記得換一次紗布,傷口沒結痂前不要碰水。”
常憶煙點點頭。
不過是被蝦鉗了一下,這點傷她還不放在眼里,但司述白卻比她這個傷者還要在意。
“謝謝司醫(yī)生?!?p> 司述白嘴邊的笑淡了幾分,頓了頓道:“如果可以的話,以后叫我述白就行了,我們現(xiàn)在也算一飯之交,總是司醫(yī)生司醫(yī)生這樣叫倒顯得生分。我想跟常小姐交個朋友,可以叫你憶煙嗎?”
“當然可以。”
“那,憶煙?!?p> “嗯?”
司述白笑了,一直垂在他身側的右手伸過來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下次見?!?p> 常憶煙也笑:“下次見?!?p> 司述白送她到電梯門口,看著她進去,旁邊的樓層數(shù)上升變成20,然后數(shù)字不再動他才轉身回去。
那么,憶煙。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