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恪過來摟住她的腰,“父親在里面?!?p> 古堡內(nèi)燈光明亮,裝飾奢華卻不浮夸,廳內(nèi)最前方的位置背對著他們坐了一個佝僂的身影。
聽見門外腳步聲響,身邊的仆人才將輪椅轉(zhuǎn)過來。
那是一張面容蒼老的臉,看見他倆走進來才緩緩笑開滿是褶子的臉。
“思思。”嗓音暗啞,飽經(jīng)風霜。
“父親。”
常憶煙走上去握住他擱在輪椅旁邊的手。
常宗柏不住地拍她的手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常宗柏老了,自從沈煙死后他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全憑金錢和最頂尖的醫(yī)術(shù)延續(xù)生命,昔日叱咤黑白的人最終只能坐在輪椅上,連仆人都比他高一頭。
常恪對常宗柏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去。
常宗柏端詳女兒的臉,欣慰慈愛地點點頭,“這么多年,委屈你了?!?p> 常憶煙低頭。
“當初形勢所迫,逼不得已把你送給余家養(yǎng),幸好你平平安安長大,爸獨活了這么多年,也算有臉面去見你媽媽了?!?p> “這么多年,你可怪過爸爸媽媽?”
“沒有?!背洘煹?,“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p> 常宗柏點點頭:“這些年多虧你哥哥撐著常家,不然我們常家早就落魄了?!?p> “你回來了,今后就跟著哥哥學習一下,MRT遲早是要交給你的?!?p> “那哥哥呢?”
“阿恪也是我兒子,但總歸不是親的。爸知道你在外面有其他事業(yè),但這跟你接手MRT并不沖突?!?p> 常憶煙默了片刻,“哥哥知道您這么想么?”
常宗柏沒回答,“阿恪一直有這個想法?!?p> 又拍拍她的手,聊其他事情,“你和殷家那小子斷了吧?”
“嗯?!?p> “斷了好,雖然說到底我們家變成這樣最終禍首不是殷家,但殷家多少也扯上點關(guān)系?!?p> “現(xiàn)在好啦。”常宗柏似嘆一聲,“J國現(xiàn)在沒人敢再碰我們常家?!?p> “既然你和殷奕斷了,那考慮考慮你哥哥,你哥哥不比他差?!?p> “哥哥永遠是哥哥?!?p> 常宗柏敲了敲她的腦袋,“但也不妨礙他成為你依靠終生的人。你哥哥怎么對你,這些年我也看在眼里。平時那么忙,一得了空閑就跑去偷偷看你。”
“地下那些員工都怎么說他來著,十足十一妹/控。一有空就撲在妹妹身上,忙得都沒空找女朋友。”常宗柏笑兩聲,“你們都大了,阿恪也快奔三的人了,得找個時間把你倆的事情訂下來?!?p> “父親……”
常宗柏抬起手,“好了,事情就這樣說定了,你爸我沒幾天好活了,最大心愿就是這個。你剛回來,先去休息休息。阿山,推我回房?!?p> 站在兩人身后的中年仆人點頭,“是,老爺子?!?p> 輪椅的聲音碾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最后消失。
常宗柏還是像以前一樣專/制,說一不二,他最大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常憶煙的母親沈煙。其他人什么想法,他并不在意。
其他人是這樣,作為他女兒的常憶煙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