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cuò)針鋒隱,笑里藏刀無處尋2
“我……”他微微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秦棲低下頭,似有似無地笑了笑:“難為你費(fèi)心,竟還派人監(jiān)視我,是怕我對(duì)不起你嗎?”
陸淮一聽就知道她誤會(huì)了,宿亦他們是他派去保護(hù)她的。自那夜之后,他就讓他們暗中跟著她了。雖然他偶爾會(huì)過問她的事,可卻從來沒有讓他們刻意監(jiān)視她。
可這事兒不好解釋,也是他口不擇言在先,陸淮自知理虧,無法反駁。
她低著頭,陸淮看不見她的神情,卻莫名感覺到她的情緒很低落。他心里一緊,就要去拉秦棲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宴會(huì)即將開始了,陸二少還是好好坐著吧?!?p> 陸淮一聽,心里更是著急:“我……”
他動(dòng)唇,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被兩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陛下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話音剛落,眾人便十分自覺地開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都入座吧?!标琶鞯圩叩蕉屉A前,轉(zhuǎn)過身抬手虛扶道。
“謝陛下!”
然而他沒入座,誰敢逞先?大家只能垂頭看著桌面,待昱明帝在龍椅上坐下之后才陸陸續(xù)續(xù)地入了座。
上官景辭領(lǐng)著一眾使臣站了出來,含笑向昱明帝深鞠一躬:“腈國太子上官景辭拜見昱國皇上,愿皇上洪福齊天,康樂永寧!”
“腈國使臣拜見昱國皇上,愿皇上洪福齊天,康樂永寧!”
昱明帝嘴角帶著祥和的笑,眼里卻沒什么溫度:“友邦無需多禮,平身吧。”
“謝皇上?!鄙瞎倬稗o直起了身子,抬頭看向龍椅處:“皇上,景辭此次前來,是為我大腈與貴國的善交一事。為表誠意,鄙國為大昱準(zhǔn)備了如下見面禮——”
他嘴角含笑,眼神清冽,聲音朗悅?cè)绛h(huán)佩聲聲:“青瓷各類共一千量、腈紙一千尺、腈布兩千匹、柞蠶絲綢兩千匹、珍稀皮毛五百匹、千年人參五十棵、軍馬五百匹……此外還有各類兵器共一千把?!?p> 言罷,他從使臣處接過賬冊(cè)遞給無常,又是一鞠:“請(qǐng)皇上過目?!?p> 話音剛落,群臣嘩然。眾文臣是少有去過腈國的,從前只聽說腈國地沃人稀,是個(gè)膏腴之地,卻不想竟富饒成這樣。想來就是吃了人少的虧,這才讓昱國壓著打了這么些年。
文官武官向來都是意見不合的,看見他們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武將們都頗為不屑。
昱明帝接過無常拿過來的賬冊(cè)時(shí),手還有些抖。他一列一列地看過去,眼里唯余貪婪之色。
眾人只顧著看龍椅上的人了,卻沒人注意到大殿正中央的上官景辭忽然低著頭輕笑了一聲。
昱明帝沉浸在那賬冊(cè)中半晌還沒說話,殿中的空氣似乎凝住了,誰也不敢出聲驚擾。
見狀,皇后暗暗皺了眉,看向上官景辭,笑道:“太子的見面禮屬實(shí)有些厚重,陛下都被腈國的誠意感動(dòng)到了?!?p> 上官景辭挺直了脊背,一臉認(rèn)真:“既是友邦,舉手之禮又何足掛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