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帝允與狼族中人…”
樹王殿,樹王收到了一只黑羽鴉帶來的信件。他的西角林簡單的外表下蘊含著極大的玄妙,若非有人領路是不可能來到他的樹王殿的!
除非那人破了他的障!
“那只黑羽鴉…”樹王坐在他的王位上,本就飄忽不定的心又開始矛盾混亂了!然而這一次他并沒有思緒太久,他將紙捏成粉末,露出陰桀的笑容?!爱斎皇堑靡粋€不留!我若應了一方,另一方便是敵!我又豈能任意押注而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樹王!可下決定了?那群人困在林障之中,快要破陣了!”一精怪提醒著。
“殺!一個都不留!”
林中魔障中,御塵和穆滄穹隱隱覺得不安,這突來的困束像是在刻意拖延時間,莫不是那樹王還在猶豫不定?
穆滄穹看著本來一片清凈的視野生起了騰騰的霧,這霧來的太突然,遮蔽了他們的視眼。
幸好穆滄穹是夜間的野獸,他的眼睛泛起了野獸的綠光,在這迷霧中,他的眼睛是最明亮的!
“大家注意了!不要離太遠!情況有變!”他大喊著,最后四字他咬得尤為之重,他是在暗暗提醒御塵,情況已不受控制了!
姜晏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不會動武的人,御塵緊抓著他的手,一面又不自主地擔心著沐北,她對穆滄穹說,“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姜晏感覺著御塵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似乎在告訴他,她無意讓他置身于水火之中。他輕聲說道,雖然緊挨著的大家都聽著,但他是說給御塵聽的?!胺判?,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脫困的!盡管我?guī)筒簧鲜裁疵?,但我相信你!?p> 他相信御塵,也相信穆滄穹!
“這霧起得不正常!似乎有什么在靠近!”沐北拔出身后的劍,護著帝允,提醒著各位。
穆滄穹也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聲音輕悄卻逃不過他敏銳的聽覺,他俯下身來,變作一匹巨狼,露出了可怕鋒利的獠牙。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迷霧茫茫中綻放著野獸的精光,他擋在御塵他們前頭,踱來踱去,蒼勁有力的尾巴掃過地面,掀起一陣勁風。
四只著地時,穆滄穹的狼身大約有一米高,他也可站起,站立時的狼形模樣,巨大的身子大約有二米左右,完全地遮擋了他身后的人。
以前從未見過狼人,只覺得他們是個很特殊的物種,現(xiàn)在瞧見了,只覺得不僅僅是特別,也令人感到壓抑。
帝允看向黑小子御塵,她被稱為狼王,卻并非是真的狼人!
“可不要分了心!”御塵似乎感覺到帝允的注視,便側(cè)過頭淺淡一笑。只見她突然飛起半空,原來是說話之際,一條藤蔓飛射而來,甩向眾人。
御塵突然的飛起,從樹上摘下幾片樹葉,迅速地轉(zhuǎn)過身來飛了出去,附著法力的樹葉將藤蔓斷成了幾斷。
“小殿下!”變成狼形的穆滄穹說話聲音有些渾厚,他猛地轉(zhuǎn)身,巨尾掀起一層塵土。
“我沒事!”御塵輕輕落地,手里還有幾片剩余的樹葉,她叮囑著穆滄穹,“你護著姜晏待在一邊,有沐神王在,暫時能應付應付!”
御塵瞥了一眼沐北,礙于怕會露出破綻,她便一直避諱著他。
沐北看向又突然對他建起了“好感”的御塵,不由生起了奇怪。這個人…明明狼族與天界水火不容,竟護起了仇人?
御塵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然而被封印一部分力量,她所能使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她腳下生風,踏著空氣凌空旋轉(zhuǎn),在她手中剩余的樹葉如利箭,逐一破著霧霾結(jié)界的沖勁射向四方。待她落地,樹王已清楚地站在她面前,四周霧氣散盡。
樹王面露詭異的笑容,張開雙手,身后的奇樹破土而出,那奇樹上纏滿了藤蔓,仿佛是無數(shù)條毒蛇掛在樹枝,瞧了讓人感到肉癢,感到惡心恐怖。
“狼族的小殿下!我已謹慎三思!棘煙國土,沙漠之主甚是誘人!可我亦有能力成為這棘煙沙漠之王!你已入了我西角林,在我自己的地盤,我又何故懼怕你!”
御塵挑著眉瞧著他,這老樹精變臉變得也太狂傲了!他這是盤算著什么主意?按理椰欏的人被滄穹殺了他耳邊也清靜了!
“狼族的小殿下!”那樹王全身浮現(xiàn)起幽幽的綠光,身體慢慢升至半空,他的眼睛泛起了幽綠之光,他盯著御塵,“你若助我殺了天界的人,或者現(xiàn)在馬上離開西角林,我可以饒你一命!你只需為我獻上你的膝蓋,臣服于我!”
“放肆!”處于狼形穆滄穹性子是暴躁的,本就怒氣難控,聽得樹王的一番謬語他朝天吼了一聲,雄厚的狼嚎驚動了整片林子?!澳氵@小小廝卒,卑賤的命都及不上小殿下的一根頭發(fā)尊貴!”
“控制好你的情緒!”御塵打斷了穆滄穹,此時黑夜已至,御塵變出那根通透的水晶短笛吹起了玄妙的樂曲。
樂起,御塵身后多了一個黑色的影子,隱蔽在黑色長袍里的懸浮著的神秘人。
“你是…”樹王看著御塵身后的黑袍人緩緩伸出手來,那雙干枯暗黃的修長魔爪!然而才露在空氣中,那魔爪的黃皮上冒起了一股黑煙,黑煙消失,那魔爪變成了金燦燦的骨頭!
樹王睜大了眼睛,骷髏將軍雖是真實存在,但大多都是聽著傳聞,今日一見,他感到無比的驚訝!“你是骷髏將軍!魆樵!”
眾人也無比驚訝地看著御塵身后的黑袍人,夜風吹過,吹下了黑袍人的衣帽,金燦的骷髏展現(xiàn)在了黑夜之中。骷髏將軍!
“殿下!召喚末將有何吩咐!”魆樵將軍恭恭敬敬地向御塵施以禮術,然后那對空洞的骷髏眼眶不知道望向了什么地方。
“你在旁觀戰(zhàn)便可,勿多舉動,以防有人偷襲!”防的是椰欏,滄穹攪起這么大動靜,椰欏肯定有所察覺,還是得多留個心眼。
御塵冷冷一笑,手中的情音短笛已收好,替換的是成了一根堅韌的長鞭,她用力將長鞭甩向樹王?!般迳裢酰∫积R上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樹王冷哼一聲,身后奇樹上的藤蔓如毒蛇扭動著身體朝御塵他們飛來,他的精怪們也一齊沖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小心身后!”沐北持著利劍飛向御塵身側(cè),斬斷了朝御塵偷襲而來的幾株藤蔓。
御塵瞥了他一眼,只覺得有沐北在身邊充滿了安全感,他那張偏黑沉靜的臉,俊毅穩(wěn)重。“多謝!”御塵淡淡地道了一句便不再注意他,生怕會生起太多的情感。
西角林外,椰欏望著林上的野鳥飛禽蜂擁而出,好大的動靜!悠遠的狼嚎聲傳入了她的耳朵,她解下腰間火紅的長鞭,重重地甩在地上發(fā)出憤怒的響聲,她加快腳步?jīng)_向了聲音的源頭。
疾走了一段路,她突然止住了腳步,她瞧了瞧自己這一身艷麗顯眼的衣著,“若是未能殺死帝允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不錯!你若未能殺死帝允便是置自己于死地!”一個穿著黑色之衣,身披黑色斗篷,面帶黑色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椰欏身后。
椰欏轉(zhuǎn)身將長鞭甩了出去,長鞭飛去,那男人不慌不忙地躲去,“魔椰欏!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是你!暗影擎天!”椰欏收起了長鞭,那全身黑色的男人在黑夜之下就像是一道影子,隱蔽詭異,要不是那人腰間掛著一個用黑石串成的墜子,石上刻上了“擎”字,要不然椰欏難以分辨其身份。
“你可得按耐著點性子!死了兩個暗衛(wèi)你怒氣沖沖的,我可心疼你!”暗影擎天發(fā)出一陣笑聲,雖然瞧不見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的輕浮與瞇笑,“你回去吧!此事便交給我!”
“你記著,殺魔妖取精魄,帝允得死!至于那黑臉小子先探探是什么身份,那人絕非善類!”椰欏提醒著。
暗影擎天走到椰欏的身旁,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肩膀,“不用你多交待!當那黑臉小子出現(xiàn),此事便由我接手了!回你的黎火城去!”
椰欏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樂意地往林外走去。
在西角林那火光之色處,御塵和沐北與樹王周旋地有些疲乏,帝允盡管也涉入其中,怎奈狼人穆滄穹干預保護他,也沒能幫上什么忙。
而姜晏只好待在狼人身后,一面看著形勢,一面為他們擔驚受怕?!耙俏夷茏鲂┦裁淳秃昧?!”
帝允也同意,他不想因為自己是天帝之子的身份而一直受人保護,他不想被人叫作帝允,他只想讓人知道唐羿允!本想這一次除魔妖能夠讓自己贏得些父親的注意,然而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殺著那些殺不光的小精怪,心里只覺有些不甘。
“帝允!”關注著四面八方的魆樵注意到了那俊秀小生的面色,于是飛到了他身邊,他說得很輕,卻句句在理,“帝允!雖不知天帝為何放任你來棘煙除魔妖!在本將看來,你這是年輕氣盛,意氣用事!沐神王此番相助也是擔著風險,你若出了事,恐怕蓬萊上下再無安寧!即便沒有沐神王,你在棘煙失事,你覺得棘煙國能逃過追責嗎?”
帝允神色凝重,沉默了片刻,他的法力功力與南飛欒和沐北相較是稍差些,然而他也絕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然而他低估了此行的兇險,確實是冒冒然行事了!
“不過說到年輕氣盛,小殿下又何嘗不是!”只聽魆樵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骷髏的聲音是由何發(fā)出,深夜里,殘月下,金燦得發(fā)亮,只覺得讓人感到一陣陣的悚然。
姜晏聽了兩人的對話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一次確實是過于沖動了!
御塵和沐北配合的相當默契,這份默契可不是一時就能擁有的,與樹王的對羿旗鼓相當,他傷不了他們,他們也近不了他身。就在雙方專心打斗時,一抹黑影來得極快,忽然闖入了這場打斗之中!
“殿下!小心身后!”魆樵提醒著御塵,飛向穆滄穹身邊,穆滄穹正被小精怪包圍著,一手抓一個往邊上一扔,“長老!來者不善!我的力量強弱因擁者而異,你助我結(jié)起結(jié)界!將姜晏藥師護入結(jié)界中,你再去助小殿下一臂之力!”
“好!”穆滄穹渾厚的聲音朝御塵吼了幾句便變回了人形,“小殿下,那些雜碎太麻煩!快召喚骷髏軍隊!”
御塵點點頭,看向沐北,“擋著些!”御塵變出短笛吹起了召喚的樂章,現(xiàn)下的能力,她只不過用用微弱的控魂術,召喚召喚殺不光的骷髏軍隊與魆樵將軍罷了。
骷髏軍隊現(xiàn),與那些精怪們相助撕殺著,御塵則被那暗影糾纏了去,而沐北則被樹王給牽制了!
“樹王!在下是來助你的!”那黑影對樹王說著。
“甚好!”樹王大笑著,“你們的死期到了!”
精怪滅,骷髏軍隊退散,魆樵也因為將來的黎明而退了去。為顧及姜晏的安全,帝允待在了結(jié)界內(nèi),穆滄穹則前去相助被樹王牽制的沐北。
這時,御塵被暗影擎天打傷在地,吐了一口鮮血,穆滄穹忙扔下了沐北,上前扶起御塵擋去了暗影擎天的趁虛而入,而一人獨擋沐北被藤蔓束住了手腳拖拉了去。
“不要再做所謂的掙扎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