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鎮(zhèn)
南飛欒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自他找到了這個神秘的琉璃鎮(zhèn)之后,他便一直被困在這平凡恬靜的村鎮(zhèn)生活里,出不去,也融不進。
這兒的村民確實是活生生的凡人,沒有妖異,也沒有受控制,平淡正常地生活著。只是太過寡淡,反而令人疑心!
來到這兒的第二天,他不得不換了身普通的麻布素衣。因為在這平凡普通的村落里,他實在是太突兀了!
“這里一定有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衡卿究竟去了哪里?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她好歹也是個仙!”
這些天,“消失了的”沐衡卿開開心心地和寧燔住在擎天的小竹屋里,還盤算著怎樣把那個花妖趕出琉璃鎮(zhèn)!
“如何做才能既不讓村民發(fā)現(xiàn),也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我已經(jīng)盯她許久了!只是那花妖作惡一向隱蔽,我抓不到她的把抦,也不好冒冒然去除妖!”擎天附著手,背對著沐衡卿說道,“惡妖當然得除!可我并非冷血殺手,不能逢妖便除!”
“你太心軟了!”沐衡卿拍了記桌子,為寧燔憤憤著,她告訴擎天,她誓必要除了那只妖!“你當然不會瞧見她的惡行了!她把寧燔害得孤身一人無處可去!你瞧!人證在這兒呢!她一弱女子,又怎會騙人?”
擎天看了一眼寧燔,又瞧瞧沐衡卿,嘆了口氣,“那好吧!不過,我們得定好計劃才行?!?p> “你答應(yīng)了?”沐衡卿激動著,一旁斯文的寧燔也激動起來,拼命感謝著擎天和沐衡卿。于是,沐衡卿便開始聯(lián)合著擎天道長謀劃著除妖大計。
琉璃鎮(zhèn)的街道上,御塵觀察著形形色色的村民,普通!平凡!她來到這里并沒有去尋找沐衡卿或是南飛欒的蹤跡,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神奇的事情,直接來到了那座塔樓之下。
“花樓?”御塵看著掛在塔樓牌匾,又看向?qū)懺趦蛇叺膶β?lián)。
午虛月,琉璃上,一杯清酒塔影現(xiàn);
繁花訣,琉璃下,幾重掠影塔中尋。
“公子?怎么站在外頭?快里面請!”
此花樓,一般在日落之后開門。幾個美貌的女子見御塵難得一見的俊模樣,連忙殷勤地將她迎了進去。
御塵慢慢走了進去,這里是雅樓!這兒的姑娘花枝招展,一半是凡人,還有一半是妖。那些妖釋放著自身的妖氣,絲毫沒有想掩蓋的樣子!
這花樓里,抬起頭來,有好幾層,這里盡管沒有那么奢侈華麗,但也是很精致的了!
“公子是頭一次來我們花樓吧?我們這兒的姑娘啊個個漂亮,而且…”
“不用多說!”御塵伸出手,制止了那半老徐娘的妖言?!白屇銈兊闹魅藖硪娢遥 庇鶋m清淡地丟下一句話,掀起斗篷,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環(huán)顧著四周,露出了冷淡的笑容,“最好快些!否則我一個不耐煩,你們這兒便會少幾個…”說著,御塵揮動著手指,使桌上的杯子浮了起來,只見杯子在御塵的揮動下碎成了幾片,成為鋒利的利器,飛向了幾個妖,直指眉心。
“公子莫急!”那半老徐娘急了,急急忙忙跑上樓去,敲開了肖妍冰的閨房,“花姬夫人!花姬夫人!有個黑臉小子來花樓搗亂了!”
“什么?”肖妍冰穿上衣服沖出了房門,從樓上飛了下來。她落在御塵面前,她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黑臉妖冶小子,同樣,那黑臉小子也在打量著她?!肮邮呛稳耍俊?p> “你便是花樓的主人?”御塵問著,這妖艷女子確實深藏不露著,有大妖怪的氣息。
“不錯!小女子肖妍冰!”肖妍冰施以艷麗的微笑,“公子是否可以高抬貴手了?”
御塵淺淺一笑,揮動著手指,茶杯的碎片紛紛落在了地上。
“不知公子是何人?為何要見我?”肖妍冰問著。
“我喜歡別人稱我為狼王殿下!”御塵微笑著。
靈衍和榕夙漪徘徊在街道上,毫無頭緒,他告訴榕夙漪,盡管可能會冒著被識破身份的危險,但找到南飛欒是首要的!
“我們該從哪里找?這兒不大,卻像個迷宮?!遍刨礓粲悬c力不從心,“你說南飛欒會留記號?那會是什么記號呢?”
“據(jù)我所知,南飛欒曾是大將軍的時候,時而會帶將殲?zāi)缪∷麄冇幸环N特殊的符號來表示一種信號。”靈衍望著磚墻瓦石,處處干凈,根本就沒什么特殊的記號加之在上面。他無奈地聳聳肩,輕聲地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再努力一把吧!”
榕夙漪想了想,“來到此地,南飛欒總得找個歇腳的地方吧!這樣,我們先每家客店找一找!這個地方不大,客店也就那幾家!”
“那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花樓里,御塵被肖妍冰招待在上等貴賓的房間之中,肖妍冰換了身算是得體的衣裳,隨后出現(xiàn)在貴賓房里。
“狼王殿下!小妖有禮了!”肖妍冰看了眼面前的黑臉小子,雖然年紀輕輕,卻絲毫不減氣魄!生得那張俊模樣,大概是因為皮膚黑的緣故吧?倒是有幾分妖魅。
肖妍冰頓生興趣,于是不著痕跡地松了松衣帶,將衣領(lǐng)拉開了些。
御塵瞥了一眼雙肩外露的肖妍冰,在她施以小禮之時,微彎的身體,松垮的衣服,胸前的大好風(fēng)景呼之欲出。
這妖精…御塵收回目光,依然是一幅冷淡模樣,她又不是男人!這招不頂用!
見御塵毫無反應(yīng),肖妍冰心中啐了幾句,這臭小子!定力倒是挺強的嘛!對老娘的身體居然沒什么反應(yīng)!
“花姬夫人,這琉璃小鎮(zhèn)果然非同凡響?。 庇鶋m輕輕一笑,“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小鎮(zhèn)隱蔽在蓬萊山腳下的灌木叢中?”
肖妍冰媚媚一笑,“你難道不知道妖魔之界的懸賞榜嗎?”
御塵挑了挑眉,她曾在書中讀到過,在妖魔時常出沒的一個城市之中有一個獵金閣!
獵金閣中有個懸賞榜,上面貼著各種妖魔界需去除的仙神,只要具備能力的,便可以接榜,完成任務(wù)后回到獵金閣便能領(lǐng)到相應(yīng)的酬金。
“是飛欒大將軍?還是蓬萊的新尊主?”
“我可沒那么大的能耐去招惹那位飛欒大將軍!”肖妍冰妖艷地坐在椅子上,“不久前,一個怪人拿著張空白的懸賞榜找到了我。他說,只要我能接近蓬萊埋伏,他自愿成誘餌,騙些個蓬萊之人進來,讓我隨隨便便殺掉幾個。”
“你便答應(yīng)了?”御塵問。
“不錯!”肖妍冰變出榜單來,向御塵炫耀著,“你看看,賞金!”
“成仙秘法!”御塵沉思,獵金閣的存在是由于仇恨妒火而成立的,獵金閣只是中間人,為那些不愿露面的金主效力??磥砟莻€人與蓬萊有相當大的仇恨!會是誰呢?
“狼王殿下!”肖妍冰見御塵挺好奇的樣子,于是繼續(xù)炫耀著自己的大計,“凡是進入琉璃鎮(zhèn)的新鮮血液,我可是給了他們一個大禮!”
“大禮?”御塵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肖妍冰衣袖一揮,隨著那陣香風(fēng)飄來,一面銅鏡出現(xiàn)在桌子上。肖妍冰撫摸著銅鏡,原本映著照物的銅鏡變成了窺視琉璃鎮(zhèn)一草一木的照物。“殿下若是有興趣,可以與我一同欣賞一下這有趣的游戲!”
御塵挑了挑眉,肖妍冰就像是一個操縱者,將那些人圍困在叫作琉璃的小鎮(zhèn)之中!她掌控著大局,在她的花樓里欣賞著困在局中的人。
御塵并不了解肖妍冰的目的,她只覺得,自己仿佛也是這局中一員,不過幸運的是,她知道自己身在局中,而不是毫不知情。
“你邀我欣賞,這不怕我攪了你這局?”御塵突然來了興致,她瞧了肖妍冰一眼,露著笑意。
“你不會的!”肖妍冰非常有信心,她看向御塵,露出妖艷的笑容,“狼王殿下,我的出現(xiàn)本身就是個局!為了你我的利益,我想我們可以愉快地合作!各取所需!”肖妍冰伸手指向銅鏡。
御塵沒有猶豫,也沒有思考,只是撇了撇嘴,“行吧!那就合作愉快!”
界河邊,沐衡卿與擎天計劃好之后便專心地在練劍,那些都是南飛欒教給他的招式。
擎天在一旁安靜地望著朦朦的天邊,而寧燔正認真地陪著看著沐衡卿練劍。沐衡卿練得得勤快,只是沒過多久,便晃神了。
她偏過頭看向神游的寧燔,她的樣子看起來像在思慮,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寧燔,你別太擔心了!”見寧燔魂不守舍的模樣,沐衡卿放下了劍,走上前安慰著,她拍了拍寧燔的肩膀,“如果以后你沒地方去了,我可以帶你回我的家!”
寧燔不可置信地抬頭盯著她,沐衡卿的笑容沒有絲毫欺騙,恬淡的話語讓她感到溫暖,與其說是安慰,倒是像在向她保證。
“你放心!我的親人們都很善良,你可以把那里當作自己的家!”
寧燔微笑著,她沒有作答,沐衡卿的熱情讓她難以消化,她只能抱以無言微笑。家!所到之處,何以為家?寧燔默默地低下了頭。
“衡卿!”在諸番打聽之下,南飛欒得知了這琉璃鎮(zhèn)之中有個驅(qū)妖師,就住在界河邊上的小屋之中。他想著,找到驅(qū)妖師想必能問得些蛛絲馬跡。于是他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這個地方,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沐衡卿。他有些激動,更多的確是疑慮,“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可安全?”
“姐夫!姐夫!我好著呢!”沐衡卿歡快地跑向南飛欒,連忙將他介紹給擎天和寧燔,“這是我的姐夫!他可是厲害了!這回除妖有望了!”
“妖?什么妖?”南飛欒詢問著。
“是那花樓里的大妖怪!”擎天看著南飛欒,解釋著,“我便是從那樓里救了衡卿姑娘。衡卿姑娘正與我合計著如何除妖!”
南飛欒點點頭,對于眼前這個男人,他倒是分外戒備。他皺了皺眉,偷偷探著擎天的氣運身份,“你便是擎天師父吧?聽說是琉璃鎮(zhèn)有名的除妖師?”他問。
“在下擎天!除妖師不錯!這有名可就不敢當了!在下不過是曾有幸被仙人指點一二,懂些仙道法術(shù)。稱不上厲害!”擎天十分謙虛,他抱著拳,禮貌得當。他微笑著看向南飛欒,“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姓南!”南飛欒又瞥了一眼寧燔,沒再多說什么。他倒是對擎天的除妖大計有點感興趣,于是詢問著,又問及那花樓里妖物的來頭。
也許要離開這琉璃鎮(zhèn),關(guān)鍵便在于這里的大妖怪了!南飛欒這樣想著。他一面擔心著單純?nèi)跣〉你搴馇洌帜钪挽`衍定下的三日之期!
想來靈衍應(yīng)該與冷冽已經(jīng)下山了,只是不知道能否順利地找到這琉璃鎮(zhèn)!他留的記號還是很容易尋著的。
入夜了,南飛欒便在擎天的竹屋中落腳,聽得他們的計謀以及花樓之妖的事。
另邊,轉(zhuǎn)悠了好些時間的榕夙漪與靈衍,最后決定在鎮(zhèn)上離花樓最近的客棧內(nèi)歇息一晚。他們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記號,卻聽說了一個背著刀的男子正在打聽著除妖師的住所。
“背著刀的!大概就是南飛欒了!也就他有把大刀!”靈衍推薦著,自覺著很有道理。
“這鎮(zhèn)頗為詭異!今晚得小心些!”榕夙漪提醒著。
“嗯~我想那除妖師肯定會來花樓會會那個花妖!不如…我們就在附近先靜觀其變。”靈衍打開窗指著那燈火闌珊的花樓,“也許這地方最妖異的,莫過于那座花樓了!”
榕夙漪也來到窗邊,安靜地看著,漸漸竟有一種熟悉感,卻又難以搜尋到那個記憶!
“靈衍,你也算是我的前輩,你知道的東西應(yīng)該比我多!你看!那座像塔一樣的樓,充滿了妖異,就像是琉璃鎮(zhèn)的支心一樣,總覺得蘊藏著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在里頭!你覺得呢?”
榕夙漪的一席話,令靈衍更加注意到那座塔樓了,“興許…可是…琉璃鎮(zhèn)!琉璃琉璃…”靈衍突然覺悟,他馬上關(guān)上了窗,對這間屋子施加了結(jié)界。
“怎么了?”榕夙漪急忙問,“是不是想到哪里不對了!”
“你可聽過琉璃妖塔!”
“琉璃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