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一就有二。
在閑得發(fā)慌的日里,我與阿黛又計劃著出宮。
前日里聽小太監(jiān)嚼舌根道:鐘將軍被皇帝派去西南前線了,這正是我們出宮的好機會,這回,我們一切如舊,十分順暢。
我們這回來了東角樓街巷的側街,稱為汴街。
這汴街雖不如主街熱鬧繁華,但也是商業(yè)交通要道,有茶坊、酒肆、腳店、醫(yī)藥門診、脂粉鋪各行各業(yè),應有盡有。人煙雖不很稠密,但街邊樓飾卻鱗次櫛比別有風味。我與阿黛先去茶館飲了小橘青,又去西夏風味的飯鋪用了膳??斓较挛鐣r分,才打算去逛一逛胭脂水粉。
正逛著,只見一個諾大的商店門首還扎“彩花樓”市招旗幟,老板正在吆喝著,招攬生意。見我與阿黛走來,上下打量一番迎上,諂笑道:“二位姑娘一瞧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快進我們店瞧瞧,都是上好的脂粉?!币贿呎f著,一邊將我倆往里拉。
奇怪,我們明明是男裝,怎一眼就被他認出了···
我正疑惑著,卻已被他拉進店內。果真同他所說,店內裝修精美,木質的貨架上擺滿了各樣的脂粉花樣,玲瑯滿目。我依次嘗試,好不開心。不自覺選了好些中意的東西,我正欲拿去結賬,店老板卻迎上來說,昨兒還到了一批西夏進來的美貨,甚是特別,小姐要不要瞧瞧。
“自是要瞧瞧。”我想都沒想,好容易出來玩,自是什么都要見見的。
只見老板,從柜臺里出來,將我們帶到旁邊的側屋里,又從柜里拿出一個描金的楠木盒子放在我面前。
“姑娘來”他說著便要打開盒子,我湊上前去,卻見他吹一口氣,那盒散著梔子清香的香粉頓時飄揚起來,撲在我的臉上,如夢似霧,我浸在著香氣中,慢慢的,竟然手腳發(fā)軟,人事不知了···
這香粉里,有迷藥!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清醒過來時,我正被關在一間柴房里,房間里堆滿了干柴和一些被丟棄的臟兮兮的手絹。我的手腳被困著,不得動彈,只好四下張望,但并沒有見著阿黛,我想可能她被關在其他地方。
該死,這是遇見人販子了!
他們會將我怎樣?綁架?不像···該不會是要將我賣到窯子里去吧!
我內心升騰出巨大的恐慌,雙手都不住的開始顫抖?!安恍?,不能慌,現在阿黛也不見,只能自己救自己了?!蔽野矒嶂约旱?。
我慢慢平復下來,慢慢挪到門口,趁著那唯一一絲門縫向外看去,只見外面是一間破敗的院子,還有一個大漢守在門口。正在此時,許是那大漢聽見動靜了,伸手開門來,見我正在門口,以為我要逃跑,他身高足足八尺,極其魁梧,就像拎一只小雞一樣,一下將我拎起扔向柴堆。我被重重的摔在柴堆上,細碎的枝椏將我的身體劃出一道道生疼的口子,我吃痛不已,他還不罷休,又抽出腰間的鞭子,狠狠的抽起我來。
這鞭子不知什么做的,抽在身上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肉上來回割似的,我痛不欲生,不禁叫喊出聲聲哀嚎。他見我叫喊,下手更重了,我只好死咬住干裂的下唇不發(fā)出聲響,只在地上打滾躲避鞭條,直到耗盡最后一絲力氣,如一頭瀕死的小獸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男子見我不在動彈,又踢了我一腳,在確定我確是虛弱之極無法逃脫后,方才收了皮鞭,鎖了門去。
我渾身劇痛,新鮮的傷口沾上骯臟地面的泥塵,愈發(fā)的疼痛難忍。
這強烈的疼痛,加上我已許久未盡水米,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只挨著那堆枯木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