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即將降臨,餐廳也亮起了微暖的燈光,只是這邊的餐廳關(guān)門都較早。
茶余飯后,白月便和傅心蓮漫步在校園的走道上。
現(xiàn)如今,白月的身高也長了不少,一米五幾的身高,加上沉穩(wěn)的性格和氣質(zhì),站在傅心蓮的旁邊倒不顯得突兀。
今天她穿著一條白色的碎花裙配淑女鞋,跟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的傅心蓮相比,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像是一對甜蜜漫步的小情侶。
西大校園臨近海邊,有很多學(xué)生在沒有課時的時間里總會到這里逛上兩圈,吹吹海風(fēng),拉拉小手,談?wù)剳賽郏蛘吲e行篝火晚會什么的。
白月和傅心蓮剛走到海邊,便看到太陽沒入海平面大半,整個天空都被橘色的余暉照耀著,漸漸地,被染上一抹紫色,又逐漸被接踵而來的深藍(lán)吞沒,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直至天空出現(xiàn)一抹抹閃爍著的白色光點。
如此美景,讓白月心情非常愉悅,步子也越加地輕快起來。
“斜陽別讓我分心好嗎~斜陽浪漫可惜放任~”
白月干脆脫下了鞋子,露出白皙的腳丫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提起白色的裙角,一邊朝著落日的方向淺淺追趕者,一邊輕輕歌唱著心頭浮起的熟悉旋律。
“紅紅泛著酒窩的淺笑~何時愿讓我接近~”
看著她柔軟的發(fā)絲隨著海風(fēng)四處飄蕩,偶爾還會回頭對他淺笑,催促著讓他快點跟上。
傅心蓮只覺得眼前這一幕漸漸與記憶中畫面的白色倩影漸漸重疊,也是在那個海邊,她...
“回來步入我的心好嗎~回來別剩我一個人...”
原本還在歌唱著的白月突然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了。
傅心蓮不知何時走向前來用力地從身后擁抱住了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你怎么了?”白月剛想掙脫開他的懷抱轉(zhuǎn)身查看,卻被他更用力地環(huán)抱在了原地。
“不要看!不要躲!好...嗎?就...讓我任性一次...就一次...”
身后傳來的聲音變得沙啞及哽咽。
白月只是玄級修為,被地級修為的傅心蓮鉗制著,她根本無力動彈,任憑她如何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氣,自己的身體就像吃了軟骨散一般,變得軟弱無力,根本提不起勁。
玄級和地級高手的差距,可真的不是一星半點啊,白月只好無奈地任由他抱著。
其實并非她想躲,她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失控,她幾乎從未見過這樣的傅心蓮。
在她眼中,傅心蓮對待任何事情,一直都是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仿佛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不過如流水匆匆,沒有什么能值得讓他在意留連的,這也是為什么傅心蓮身上一直都一種謫仙般清冷的氣質(zhì)。
而今天,他不知為何失態(tài)了,從剛剛到現(xiàn)在,他的擁抱越來越緊,他的頭埋在她的發(fā)絲間,痛苦異常,她甚至能感覺到,有溫?zé)岬囊后w滴落到她的脖頸。
那是...淚,他流淚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稱遑論像傅心蓮這般的人,竟會落淚。
白月霎時也有些慌了。
“對不起...對不起...”
感覺他像是在對誰悔恨一般,連連說對不起,看他這般模樣,白月猜測他應(yīng)該曾失去過對他非常重要的人吧,所以,才會觸景生情,勾起他心中對離去的恐懼。
想到這,白月一雙手覆蓋在他環(huán)抱住她的手背上,輕輕安撫著。
“我在這里?!?p> “我一直都在?!?p> “......”
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到他的氣息慢慢平復(fù)下來。
白月慢慢把他的手解開,把他領(lǐng)到一處石礁上坐著,依舊牽著他的手,一刻也沒松開。
他低著頭,仿佛并不愿白月看到他這般模樣。
“心蓮,我一直都知道,很多時候,你看著我,仿佛在透過我,看向另一個人,那才是你對我柔情的全部根源,你本不是對誰都敞開心門的人,但卻對我例外,首先,這讓我很感謝也對你很欣慰,感謝你信任我,也欣慰你能讓人走進你的心房?!?p> 白月透過月色,輕輕看向傅心蓮的臉龐。
“我并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也許你有一段悲傷的過往,但那已經(jīng)過去了,總沉浸在過往的悲傷,時光也不會因此而倒流,我無法對你感同身受,但我由衷地希望,你過得快樂,我喜歡看到,那個品賞古玩時氣風(fēng)發(fā)的你,那個總調(diào)侃壓榨龍子真卻默默為他善后的你,那個喝到愛喝的茶,吃到好吃的食物也會會心一笑的你?!?p> 看著傅心蓮依舊是一言不發(fā),白月也不急,就這樣靜靜牽著他的手,聽著海浪的翻涌。
“傅心蓮,你知道嗎?對你,我一直都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感,那種情感是什么,我目前還搞不清楚,只是覺得,可能是享受你的愛護,可能是慢慢了解到你不同的一面,也可能是單純覺得你長得還挺好看,反正是一種異于常人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我感覺得很清楚,我們有一種特殊的連接?!?p> 白月并沒有看向傅心蓮,她只是望著大海靜靜地在訴說著她內(nèi)心的話語。
就在傅心蓮微微抬起頭時,白月的電話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鈴鈴鈴!”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白月看了看手機來電,站起身來接通了電話。
“喂,海老師,有什么事嗎?”
“白月同學(xué),你在哪里?趕緊回到宿舍集合!”海天焦急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聲音大得連坐在一旁的傅心蓮都聽得清清楚楚。
“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一個學(xué)生在失蹤了,現(xiàn)在校內(nèi)的老師包括學(xué)生都在尋找他,我們的學(xué)生要趕緊回宿舍集合報道,一個都不許再在外面逗留!”
聽到有人失蹤的消息白月并不意外,要知道雖然校園內(nèi)大部分是學(xué)生,但學(xué)校并沒有設(shè)置圍墻,外來人員其實很容易就進到校園內(nèi)。
“我跟你一起回去!”
聽到消息的傅心蓮也振作起了精神,雖然白月有武功傍身,但他還是要保證她的安全,索性,牽著白月的手,就往宿舍方向走去。
到宿舍樓下,就能看到海天在宿舍樓下來回地踱步,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一看到不遠(yuǎn)處回來的白月,他急忙迎了上去,才愕然發(fā)現(xiàn)她身邊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看樣子還有些眼熟。
不過,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海天保留了一絲警惕。
“請問你是?”
“我是傅心蓮?!?p> 熟悉的名字讓海天一下就對上號了,怪不得他一下沒認(rèn)出來,實在是傅心蓮在媒體上極少露面,但他那出塵的氣質(zhì),卻容易讓人印象深刻,那是誰也模仿不了的。
“傅先生您好,真是久仰大名,我是京城元華私中的老師,我叫海天?!?p> 海天伸出手與傅心蓮相握,這才發(fā)現(xiàn),傅心蓮一只手牽著白月。
“額...傅先生剛才一直都跟白同學(xué)一起是吧?那我也就放心了,說實話,今天在得知有一位學(xué)生失蹤的消息時,我就非常擔(dān)憂學(xué)生們的安全,不過好在,剛才回宿舍清點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少了兩位同學(xué),白月同學(xué)現(xiàn)在也平安歸來,只剩下最后的那一位同學(xué),我們正在全力搜尋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