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冷言的問道:“是你殺了琴兒嗎?”
賢妃一開始有些害怕,但看阿漓未作出什么舉動后,便得意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嗎?居然叫希嬪來查我,笑話,我是什么樣的家室,希嬪又是什么樣的家室。竟敢叫她來查我?實話告訴你吧,皇上也知道,坤寧宮的大火是我派人放的,可他能如何?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女,放棄整個丞相的扶持嗎?”
聽到蘇辰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阿漓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抽痛。
其實她的心里也能猜出來蘇辰一定是能知道這場大火的真正來源的,可是有些東西自己猜想的時候覺得不難,別人這般肯定的說出來的時候卻是這么的讓人痛心。
賢妃看見阿漓在沉思之后打算打開門逃跑,卻發(fā)現(xiàn)這個門怎么都打不開。阿漓見她起身便回過神來。
地下突然蔓出的藤蔓纏住了賢妃。賢妃吃痛的大叫:“你個妖婦,到底想要如何。”
突然空中出現(xiàn)了幾個銀白色的刀片,劃傷了賢妃的臉和身上。
“你這張臉,長得雖不太好看。卻委實讓人厭煩,不要也罷了?!?p> 賢妃吃痛的大叫了起來“妖婦,你個妖婦!啊!”
“第一次,你將我在丞相綁架,綁到軍營上。間接害死了蘇長楓,讓我與葉葵永遠遠離。第二次,你為了西洋鏡在月華宮宮前命琴兒跪了兩個多時辰的雪地,害她不能與我赴宴。第三次,你妒火中燒,一把火燒了坤寧宮,打算將我們都燒死在里面,結(jié)果你害死的琴兒。第四次,你挾一堆蘇辰用的證據(jù)來逼她廢后,為了這六宮之主之位。第五次,你讓雀惜派有問題的穩(wěn)婆來幫我接產(chǎn)。我這歲數(shù)大了也記不了太多,聽聞賢妃娘娘做事向來精細,我且問問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可有漏記什么?可有說錯分毫?”
阿漓倒了杯說水喝了一口又接著道:“我向來不會自詡是什么多良善之人,你怎樣待我,我便怎樣待你。以前在天宮時看見那些妃子斗來斗去,都不知為些什么。后來處在深宮之中才知原來有些人是為了活著,為不被那些陰險之人所迫害。說來慚愧,沒想到,我這個活了兩萬歲上仙卻還是斗不過你們這些深宮中的毒婦。若不是仙子,只是這李若寒??峙麓丝涛乙仓皇且痪呤w了吧!”
“你這妖婦,還敢自稱仙子。”此時賢妃的臉被那刀片劃了好幾道已經(jīng)是滿臉鮮血,她面目猙獰,惡狠狠的看著阿漓。
“到底還是丞相之女,果然是錚錚鐵骨。這樣都還還反駁我?!卑⒗鞙\笑,收回了懸在天上的刀片,又施了一法挑斷了賢妃的手筋。
此時賢妃吃痛的大叫起來:“你殺了我吧!”
阿漓騰空飛到賢妃的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說道:“死?何其容易,最可怕的是活著,活得艱難痛苦、狼狽?!?p> 阿漓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有些許聲響,似乎在說:“賢妃娘娘,皇上病危,危在旦夕!”
阿漓困惑的想著病危?危在旦夕?向來不是只有皇上他自己能主宰別人的生死嗎?如今怎么會危在旦兮?
阿漓看了一眼賢妃,臉上身上,已經(jīng)滿是鮮血,蓬頭垢面的模樣,笑道:“你這模樣,本上仙看了甚是喜歡。且留你一命,讓你多活幾日?!闭f罷就撤下了綁住賢妃的藤蔓,朝長生殿的方向飛走了。
賢妃吃痛的倒在了地上,拼命的傳喚著宮女。阿漓走后大門的禁制便解了,宮女聽見傳喚急急的跑了過來。
一宮女趕到時看見的竟是身上的華服被鮮血染紅臉上身上的血,不斷的流著,手筋被挑斷的人。
“啊!”宮女害怕得大叫一聲,打算逃走。
“別走,我是賢妃???,快去給我請御醫(yī)……?!辟t妃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出這句話后便暈了過去。
阿漓很快便趕到了蘇辰的長生殿,想著此處應(yīng)該人多,便隱了個身進去。
卻看見蘇辰氣息微弱的躺在了大殿的床上,臉上十分慘白,似昏迷著感覺沒有一點生氣。
一御醫(yī)滿頭大汗的為蘇辰診著脈,眉頭都鄒得舒展不開了。
“太醫(yī),皇上如何了?”賀磊憂心忡忡的看著蘇辰說道。
“將軍,恕老臣無能。皇上,怕是活不過今晚?!?p> 聽見這話,阿漓的腦袋嗡了一下。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嗎?怎么會?怎么會突然要死了。這怎么可能?在皇宮中他常常與她過不去,怎么突然就活不過今晚了?
阿漓不敢相信的走到,蘇辰的床前,看著眼前這個不過才二十來歲的少年。他那如墨般的頭發(fā)竟多了幾縷白發(fā)。他的皮膚已經(jīng)白的不能再白了,嘴唇也泛著白。
阿漓用手輕輕摸了摸蘇辰的鼻息,竟然這般微弱。
她想也沒想的便施仙法,往蘇辰的身上渡入仙氣,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的便離開這人世,她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他。
她要問他趙君婉是誰?是何種模樣的溫柔女子能得他傾心這么久?
她要問他為什么以前也見過杜月白卻不上心?為何娶了她為皇后就之后就突然不理她了?
她要問他,為何突然之間如此病重?是不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才故意疏遠她的?
要不然她怎么想不通明明這么愛顧漓的蘇辰,怎么突然說不愛了就不愛了。
此時阿漓的眼淚從眼睛里奪眶而出,這次或許不是為了陌辰能不能少些修為。
只是想等蘇辰醒來后給她一個解釋。在皇宮中這么久,她一直想要他一個解釋。
過了許久,阿漓給蘇辰渡了許多仙氣。阿漓走上前來,又摸了摸蘇辰的鼻息,比之前好些了。
可還是不夠,那可怎么辦?即使阿漓一直渡仙氣他也醒不過來。
惶然間,阿漓突然想到之前在紫殿無聊時去藏書閣中翻到的一本古籍。
上面的內(nèi)容大體好像是,縹緲之境的奇瀛山上好像有種草藥名喚“時櫻草”,若魂魄還在便對凡人有起死回生,藥到病除的功效。
可“時櫻草”雖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奇瀛山的草藥珍貴不能隨意被仙者采摘,所以派來兩只虛惑獸守護著奇瀛的草藥以防被人隨意摘取。
阿漓想著,這虛惑獸兩獸加起來確實能抵一個上神之力,不知道她這小小的上仙能否在這虛惑手下摘得這時櫻草。
雖說逸塵朝顧漓施的禁制已全部開解,如若此去,也必定是兇險萬分的,她這那虛惑獸下也未必能討到什么好果子,說不定還會因此喪命。
阿漓看著已經(jīng)氣息微弱的蘇辰,終是不忍咬了牙說道:“師父你既替我歷劫下凡,那就當是我欠你的?!?p> 阿漓說罷便鎖住了蘇辰的魂魄,讓他還有一絲氣息,便往奇瀛山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