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著張玄機,滿臉橫肉兇狠的嘴臉上,愣是擠出幾分比哭都難看的笑容。
“張兄弟,這就是一件小事,沒必要鬧這么大吧?”
張玄機淡淡道:“今日之事是大是小,就看你們的態(tài)度,我的心情了,乖乖過去給我蹲好!”
刀疤咬咬牙,雖覺屈辱,但最終還是走到墻邊蹲下。
“張兄弟,你看我都蹲下了,咱有話好說!”刀疤笑呵呵的說道。
眾壯漢也是一臉討好之色:“是啊是??!張兄弟,有話好說嘛!”
張玄機看向紅毛:“紅毛,你過來!”
紅毛走到張玄機身旁,捂著胳膊齜牙咧嘴,顯然受傷不輕。
刀疤笑著繼續(xù)說道:“張兄弟,王大毛既然是你的朋友,大不了他借的錢我們不要了,你看你放我們走行嗎?”
張玄機眉頭微皺,原來這些人竟是來追債的。
“你借他們的錢了?”張玄機向紅毛問道。
紅毛嘆了口氣,低著腦袋不敢看張玄機:“嗯!”
“張兄弟,你看看,我沒騙你吧?”刀疤討好似的笑道。
張玄機冷冷道:“事情一碼歸一碼,既然借了你們的錢自然會還,但你也不可隨意出手傷人,他欠你們多少錢?”
“他欠我們十二萬八千塊錢,張兄弟如果想替他還,那八千我們就不要了!”刀疤身旁一人連忙說道。
刀疤狠狠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惡狠狠的罵道:“還什么還!你特么掉錢眼里了!要錢要命?”
說完又轉(zhuǎn)臉沖張玄機笑道:“張兄弟,今日你只要讓我們走,這錢我們就不要了,以后也絕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你看行嗎?”
“十二萬八千?”
張玄機眉頭緊皺,對于每個月只能領(lǐng)取三千塊錢的預(yù)備弟子紅毛而言,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即便不吃不喝,也需要三四年才能拿到這么多錢。
張玄機看向身旁的紅毛:“你怎么欠他們這么多錢?賭了?”
“我沒有!”
紅毛指著刀疤急忙道:“是刀疤劉他們故意坑我!”
張玄機察覺事有蹊蹺,便繼續(xù)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紅毛嘆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
“我當(dāng)時家里突然有事,因為缺錢就找他們借了兩千塊錢!”
“之后的月初我領(lǐng)了錢,就去找刀疤劉還錢,誰知道他卻說錢不能白借,要算利息!”
“我想著他們畢竟幫我救了急,要點利息也無可厚非,我就說還他們?nèi)?!?p> “沒想到刀疤劉卻不干,說得翻倍,要我還四千!”
“我當(dāng)時哪有四千塊錢,就跟他約定等下個月再還他,他就讓我簽了個借貸的利息合同!”
“我省吃儉用一個月,好不容易湊了四千塊錢還他,刀疤劉說四千塊錢不行了,要我還!”
“我跟他們爭論,他們拿出我簽的借貸合同,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在合同上加了幾個字,意思就變成了每過一個月,我借的錢和產(chǎn)生的利息都要翻倍!”
“從我找他借錢到現(xiàn)在只有半年時間,當(dāng)初的兩千已經(jīng)漲成了十二萬八千!”
“他們現(xiàn)在非逼著我將我住的房子轉(zhuǎn)給他,抵消欠款!”
張玄機此時已經(jīng)聽明白了,目光重新落在刀疤的身上。
刀疤篡改合同放貸的最終目標(biāo)就是紅毛的住宅,在萬劍宗的立身根本。
刀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張兄弟,我這就是跟大毛兄弟開個玩笑!別當(dāng)真!”
張玄機神色冰冷:“開個玩笑?你這玩笑開的過份了吧?”
刀疤臉色一寒,猛的站起身說道:“姓張的,我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已經(jīng)同意不讓王大毛還了,你還想怎樣?”
張玄機面沉如水,寒聲道:“私自篡改合同,違反宗規(guī)放高利貸,又武力逼迫索要房產(chǎn),還將我朋友打成這樣,現(xiàn)在你還問我想怎樣?”
“姓張的,你不要以為你抓住我們私闖你住處的把柄,就可以為所欲為!”
刀疤劉態(tài)度無比囂張蠻橫:“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就算你要上報戒律堂懲處我們,我們拼死也要拉上你做墊背的!”
張玄機不屑輕笑一聲,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
話音落下,張玄機便動了。
刀疤劉只覺眼前一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玄機便已到了自己身前。
“找死!”
刀疤破口大罵,滿臉狠戾的撲了上來。
張玄機一拳轟出。
嘭!
一聲悶響。
勁風(fēng)席卷而開,刀疤劉倒飛出去砸在墻上,張玄機身形不動如山,衣衫冽冽作響。
“老大!”
蹲在地上的眾人驚呼紛紛起身,圍著扶起摔在地上的刀疤劉。
刀疤劉看向眾手下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廢物還愣著干嘛?給我干死這姓張的!別給他通知戒律堂的機會!”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向張玄機撲去。
“大哥你快跑,我擋住他們!”
紅毛擋在張玄機身前并大聲叫道。
張玄機伸手搭在紅毛的肩膀上,靈力席卷將他推到一旁。
看著沖上來的眾人,張玄機面上毫無懼色,反而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三年前,張家覆滅,自己死里逃生,一路顛沛流離,不遠萬里來到萬劍宗拜師求道。
那一路,兇險無數(shù),曾與人生死相搏,也曾與人把酒言歡。
曾路見不平快意恩仇,也曾遭人背叛看清世間險惡。
雖在萬劍宗蟄伏三年,然男兒熱血未涼,戰(zhàn)有何懼?
張玄機眼神一凝,身形化為一道殘影沖入人群之中。
雙掌齊出,龍吟之聲,悠遠清越,虎吼之聲,震徹山崗。
伴隨著聲聲爆裂炸響,張玄機釋放的靈力強度不斷攀升,戰(zhàn)意高昂。
聚靈五重……聚靈六重……聚靈七重……聚靈八重……
剛?cè)岵娘L(fēng)雷之力,以張玄機為中心化為澎湃氣浪,龍吟虎嘯,席卷而開。
眾壯漢齊聲慘叫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在眾人的中心,張玄機收式而立。
他長長吐了口氣,心頭壓抑三年的屈辱盡去,只覺心胸豁然開朗。
滅門之仇,以滅門報之!
喜歡便追求,何懼他人言語?
男兒立于世間,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當(dāng)無所畏懼,活的轟轟烈烈!
刀疤劉雙目圓瞪,驚恐的看著張玄機喃喃道:“云從龍,風(fēng)從虎,張家絕學(xué)《龍虎風(fēng)云變》”
張玄機看向刀疤劉,灑然一笑:“不錯,正是龍虎風(fēng)云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