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季凌看南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有心事,便說道:“小南,有什么事別憋在心里,說出來就好多了,你要是信得過我,你就跟我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也許是我多想了?!蹦蠟t微微笑了一下。
“不會,我相信你,你的直覺一向很準?!奔玖璧溃澳闶遣皇怯X得哪里有些不對勁,沒關(guān)系,你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你看像福爾摩斯那么厲害的偵探不是有時候也會征詢?nèi)A生的意見嗎,你就把我當成華生怎么樣?!?p> 面對季凌的信任,南瀟將心中的顧慮告訴了他。
跟蹤劉婷的人應(yīng)該對她相當癡迷,而這種病態(tài)的癡迷一般不會突然終止,但自從劉婷被從地窖里救出來后,跟蹤她的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銷聲匿跡,她不再收到騷擾短信和偷拍照片,也不再接到電話威脅,南瀟懷疑劉婷在說謊,但是她現(xiàn)在還不清楚劉婷這樣做的原因。
聽完南瀟的分析,季凌陷入深思當中,突然靈光一現(xiàn),心中有個大膽而又殘酷的猜測,他思慮再三后,還是將這個猜測說了出來。
“也許劉婷回國后杜良又對她做了過分的事,劉婷便對杜良起了殺心,為了不讓警方懷疑到自己頭上,她設(shè)計讓周城成為自己的替罪羊,她先提前約周城見面獲取他的指紋和腳印,之后在10號那天晚上,她將周城騙來酒店,將殺人的罪名嫁禍給他,還讓他做自己的不在場證人。”
說完后,季凌感覺自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后也涼颼颼的,腦海里幽幽地飄過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南瀟思忖了幾秒,說道:“酒店的服務(wù)員在九點左右去給杜良送了一瓶紅酒,也就是說劉婷是九點以后來的酒店,殺完人后再布置現(xiàn)場,然后返回公司,算上開車的時間,至少要半個小時,但劉婷下的外賣訂單在九點二十就已經(jīng)送達了,時間上對不上?!?p> 季凌稍松了一口氣,雞皮疙瘩也消失了。
“不過,”南瀟道,“有一點你說得很對,如果有人提前獲取了周城的指紋和腳印,那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嫁禍他,案發(fā)當晚,周城確實到了酒店11層1104房間,但他離開后有人進入房間清理了他的指紋和腳印,再到酒店10層1004房間添加上事先準備好的指紋和腳印,這樣一來,當警方詢問此事時,周城的供詞就會讓警方認為他在故意撒謊,加深對他的懷疑,但什么人會這么處心積慮地陷害周城,卻在關(guān)鍵的證據(jù)上又疏忽了?“
“什么關(guān)鍵的證據(jù)?”季凌問道。
南瀟道:“兇器?!?p> 季凌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插在杜良胸口的那把匕首上有周城的指紋,那周城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想還真是后怕。
車在劉婷公寓樓下停下后,周城走過來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季凌離開后,周城帶著南瀟乘坐電梯到了劉婷住的樓層,給她指了一下門牌號后乘坐電梯下去了。
——叮咚——
南瀟按響門鈴,過來一會兒,劉婷打開房門,見到南瀟頗有幾分意外。請南瀟進來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后,劉婷一面去倒水,一面問南瀟今天來找自己有什么事,南瀟委婉地說了一下那起性騷擾指控。
劉婷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端著兩杯水走過來放在南瀟和自己面前,說道:“我當時沒有證據(jù),他又有個很厲害的律師,最后,警方也只能將他放了。”
“那他后來還有繼續(xù)騷擾你嗎?”南瀟讓聲音和語氣盡量顯得柔和,營造出一種互相信任的氛圍,讓對方感覺到她是出于關(guān)心,而不是出于一種公事公辦的例行詢問。
劉婷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說道:“沒有?!?p> “回國后,你們有碰到過嗎?”南瀟問道。
劉婷搖了一下頭,有幾分冷漠地說道:“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過去的都過去了,何必作繭自縛,跟自己過不去。”
南瀟點了點頭,安慰道:“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你會越來越好的?!?p> 劉婷淡淡笑了一下,“或許吧。”她看向陽臺上的那盆紫丁香,像是對南瀟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想每個人都希望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結(jié)局吧。”
南瀟端起杯子準備喝口水時,劉婷拉起她的手說道:“一起去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