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蓮花
朱槿含著他指尖的唇微微一緊,隨即用舌尖抵了出去,楚墨抽回手,臉色一變:“娘子真是……”
朱槿一邊擦著嘴,一邊微微冷笑:“殿下做得,槿娘便做不得嗎?”
她的唇被揉成了幾近于妖的艷紅,嘴角是微涼的弧度,兩相結(jié)合著,讓她的面容呈現(xiàn)出一種冷媚的情態(tài),她道:“殿下若是有證據(jù),只管叫人來處置了槿娘便是。”
楚墨道:“你以為本王沒有?”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詆毀本王出的題是一次,身上無緣無故的血跡是一次,背后非議皇室又是一次?!?p> “事不過三,朱槿,這是你第四次被本王發(fā)現(xiàn)了?!?p> 朱槿登時笑了,是真的笑出了聲,她咬著下唇道:“便是一次一次又一次,殿下既然有證據(jù),如何親自來尋槿娘?”
“殿下懷疑槿娘和周姐姐勾結(jié)方士,讓陛下不能寵幸宮中美人,可目的呢?槿娘與周姐姐都非后妃,如何要擔(dān)心侍寢的事情?若殿下說是為了上次槿娘求殿下的衛(wèi)渺,可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妃,如何便值得這般煞費(fèi)苦心?侍寢不也該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嗎?”
楚墨已經(jīng)猜到了她會說什么,還是道:“衛(wèi)渺有未婚夫,并不想侍寢,你和周文幫她,有什么不對嗎?”
朱槿看著他的眼睛,道:“殿下,一個理由是否成立,又不單單是說說就可以了,殿下信了我和衛(wèi)渺情比金堅,為著她寧愿擔(dān)下勾結(jié)陛下近臣的罪名,可旁人不信,這又有什么用?!?p> 她睫毛一眨,嫵媚非常:“何況,以殿下和槿娘現(xiàn)在距離,殿下這樣說話,便不覺得心虛么?”
他的手尚在她的腰上,兩人間挨得極近。
楚墨卻未松手,反而更靠近了一些,低聲道:“若是娘子覬覦衛(wèi)渺背后禮部侍郎的助力呢?”
“殿下說笑了,”朱槿側(cè)頭,往他耳中呵氣如蘭:“槿娘又不是兒郎,朝中勢力與槿娘何干,何況衛(wèi)渺一個女兒家,也繼承不到她爹的助力吧?!?p> 她幽幽道:“我看是殿下見著陛下篤信方士,又不敢對方士下手,朝著槿娘撒氣呢?!?p> 兩人挨得極近,呼吸之間仿佛纏綿至極,實(shí)際卻在說著一些不可見人、大逆不道的話。
隨即對視一眼,彼此不約而同地拉開了距離。
楚墨道:“娘子當(dāng)真是舌燦蓮花,輕易就把話帶歪了過去?!?p> 明明是她與周文勾結(jié)的事情,轉(zhuǎn)頭卻變成了楚墨、皇帝和方士之間諱莫如深的關(guān)系。
朱槿奇怪道:“殿下怎么能說槿娘舌燦蓮花呢?”
“娘子能言善道,如何不能?”
朱槿一臉純真無辜道:“方才殿下沒感覺到槿娘的舌頭嗎?哪里便開了蓮花?”她睜大了眼睛:“殿下如今還要看看嗎?”
她用一臉單純的模樣,把他拉回方才那個綺麗又荒謬的幻境。
本不該如此的。
可他確實(shí)那樣做了。
然而她畢竟想錯了他,以為他該會躲避剛才的放縱,但他又不是君子,從未在乎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