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南府東南墻角一黑衣人倏地跳上一人高的墻面,看了一眼南府的院子分布,直徑走向東面的一座院子,一路上避開夜晚巡邏的奴仆,走走停停,看了一眼四周,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只有夜晚風(fēng)吹過,留下樹葉沙沙聲,
南云兮今晚早早就休息了,半夜口渴醒來,一睜眼,就看見床前立著一個(gè)人影,瞪圓了眼睛,渾身汗毛豎起,正要開口驚叫,床前的人似有所覺,立馬伸出手,捂著她的嘴,
南云兮使勁掙扎,眼前的人不為所動(dòng),身子湊近南云兮,炙熱的呼吸貼在耳邊,“我放手,你不要叫,可好,”
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云兮身子一僵,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今晚的月亮很是明亮,照進(jìn)房間,依稀可見眼前的人的輪廓,菱角分明,更何況那熟悉的聲音,南云兮抬頭與身前的對視,停下掙扎,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此,黑影放開了手,漸漸退開身子,垂落在身側(cè)手掌的微不可查的在衣袖上擦了一下,手心似乎還存在溫?zé)崛彳浀挠|感,
南云兮拿過床頭的衣袖穿在身上,從立馬起身,也沒想點(diǎn)燈,徑直來到桌前坐下,眼前的人似跟本不拿這是別人閨房一樣,很是悠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南云兮眉目微動(dòng),看著坐在身前的人,低聲道:“葉公子深夜闖入閨閣,不知所謂何事,”拿過桌上的茶壺,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南云兮經(jīng)常會深夜口渴,所以侍女會一直保持她房里茶水的溫度,
此時(shí)坐在南云兮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清川,聽見南云兮直奔主題,他輕笑了聲,道:“南姑娘性情爽朗,在下佩服,只是我很是好奇,姑娘一介深閨女子,上次的那封信是為何故,”
從燕京返回荊州,到達(dá)居住地,葉清川第一時(shí)間做的事不是吩咐暗衛(wèi)事情,而是看了南云兮送去的信件,在加上他最近經(jīng)常做的夢,思慮一番,他決定來見見,
十七八歲的少年原本處于變聲期,說話應(yīng)是很難聽的,可是葉清川清嗓音低沉清朗,南云兮借著喝茶的動(dòng)作打量了他一眼,少年一襲黑衣,一頭黑發(fā)僅用一根紅色系發(fā)帶束著,腰間掛著配飾,少年明明是在做夜闖深閨的流氓事,偏偏自在的坐在桌邊悠閑的喝著茶,不知道的還以為南云兮這個(gè)主人才是夜來客,
在南云兮打量少年的時(shí)候,面前的人也在打量她,不同于在桃園所見般的戴著面紗,容貌模糊不清,眼前的少女穿著很是普通的白色內(nèi)衫,端正的坐著,潔白如玉的臉在夜光下像是會發(fā)光一樣,明媚的面容,葉清川覺得少女的容顏,他有點(diǎn)移不開眼,心跳不自覺的加快,眼神慌忙的看向別處,心想:他也不是看重外貌的人啊,怎么看她心就跳的很快。
南云兮沒注意眼前人的異樣,她放下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道:“只是恰巧知道擺了,”
稍微平復(fù)了心緒,葉清川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南姑娘信上所說可是真實(shí),”見南云兮疑惑的看著他,不知怎么,葉清川臉色發(fā)燙,還好他是背對著月光而坐,他輕咳一聲,似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道:“就是軍餉的問題,”
南云兮眨了眨眼,神色認(rèn)真,“自是真的,但是我有一個(gè)條件,”
葉清川思考了會兒,沉聲道:“若你的條件我在我能力之內(nèi)能辦到,我自會答應(yīng),”
她看著眼前神色認(rèn)真,沒有前世在她面前的瘋魔,斂下眼里的情緒,輕聲道:“以你的能力,自是能做到的,且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之事,”
“既然如此,那祝咱們就合作愉快,”
待葉清川走后,南云兮獨(dú)自一人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月亮,不是初一十五,月亮不圓,可是今晚的月亮卻很明亮,潔白的月光照耀在南云兮的臉上,為她更增添幾分柔美,她斂下眉頭,通過今晚的接觸,對于葉清川似乎并不像前世她所了解的那樣殺人如麻,冷血無情一樣,今晚的葉清川很柔和,她靜靜的站了一會,南云兮關(guān)上窗戶,熄燈,上床睡覺,
等到屋里沒有任何聲音了,明明在南云兮眼里走了的人,又從樹后走了出來,葉清川看著眼前黑暗的窗戶,明明他都走了,可是有忍不住走回來,他抬手捂著心口,那里的心跳恢復(fù)了正常的跳動(dòng),想起少女剛才繃著一張臉說:“我的條件是要你保住南家,”話一說完,明明緊張的不行,偏偏故作輕松,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葉清川勾起嘴角,那模樣,他很想摸一下少女的頭,可怕嚇著人,故才克制著自己,
抬頭再次看了一眼南云兮的房間,隨后轉(zhuǎn)身跳上墻面,向著街上走去,半路上路過幾個(gè)乞丐宿在角落,還心情很好的扔下一枚銀子,繼續(xù)往前走,沒一會,身影就消失在前方,街上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提醒住戶小心火燭的聲音,